第4章 步步为营的试探
会议还没有开始，两人坐在会议室里，居倒是显得十分从容，在随身的办公包里拿出了电脑，开始处理自己的事物。
而简，则是迫不及待地东张西望，因为他现在脑子里已经不希望出现”等待“这个词了，他只想尽快看清杜沙集团的真面目、尽快探索出这个公司是否和二门的失踪事件有关联、尽快解决问题。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开了，门口走进来了两个人，一个西装革领、大腹便便的50岁左右的男人，和旁边的小希。
小希微微一笑，朝着大腹便便的男人做了个指引的手势，说道，“这位便是我们杜沙集团的副总—杜银先生，辛苦两位X工作室的朋友了。”
看到小希带着他们副总进来，出于礼貌，简和居自然是起身鞠躬的，“杜总您好。”
“不好意思让两位朋友久等了。”这位大腹便便的男人倒是十分礼貌，虽然贵为公司副总，但是他仍然向面前的两位年轻人说出了道歉。随后，杜银挥了挥手，示意让小希先出去。
或许是这样的情况多了，小希倒是十分有默契，点了点头便转身退出了会议室，且顺手关上了门。
杜银十分客气礼貌地做了个请坐的姿势，示意让简和居先坐下，毕竟好不容易才能请到这两人，并且来者是客，他倒希望给这两人留下些好的印象，毕竟，自己还有求于人。
两人坐下后，杜银也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简看着眼前这个稍微发福的男人，本来在他的印象中这些大型集团的高级领导应该都是那种冷冰冰目中无人的形象，但是现在对方的礼貌反而让自己有点出乎意料。
“杜总您好，请问一下您这边具体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需要我们提供怎样的帮助呢？“见对方没有先发声，简便提出了疑问。
杜银看了一眼简，再看了一眼居，然后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只见他用手托着那肥胖的下巴，然后看着两人，反问道：“两位真的是X工作室的员工吗？请问该如何称呼呢？”
说到这里，简才意识到刚才的没有先自报家门，这一点确实是自己的疏忽和失礼了，他看着杜银，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杜总，贵司一直是我们十分崇拜且向往的公司，能如此近距离见到杜总，我们太过于激动一时忘了自我介绍，我们是X工作室，我是社长简，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居。”
说到居的时候，居看着杜银稍微点了点头做了个小鞠躬，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应该先自报家门，只不过简是社长，在外人面前他并不想抢了社长的台词。
毕竟，简从小就很喜欢那种风风火火当老大的感觉呀。
“啊，谢谢两位愿意莅临杜沙集团，幸会幸会。”毕竟是职场上的老油条，客气话和礼貌话自然是没有少的，杜银看着两人，再度皱了皱眉，似乎是因为某件事陷入了犹豫。
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杜银决定把话说出来。
“我在论坛上看到了你们发的帖子，《你以为自己主宰人生，但你的喜怒哀乐可能是因为它！》。”
杜银缓缓地说，说到这里又开始了停顿。
帖子便是工作室的客户引流来源，八成找X工作室下委托的客户都是看了这个帖子，然后在走投无路之下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才找了X工作室。所以听到杜银说这话时，简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他只微笑着回复，“文章被杜总看到，是我们的荣幸。”
杜银再次托了一下充满肥肉的下巴，然后收起了微笑，“所以，帖子里你们所讲的无形的手，你们知道它的本质是什么吗？”？简没有回答，因为他并不想把影灵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他隐隐感到有些许不安，为何杜银会问这话？作为公司总裁来说，更在意的难道不应该是解决问题的“结果”吗，平日里简也不会和其他客户透露过多的关于“影灵”的事情，所以今天他也不想说，哪怕对方是全国最大的金融集团的副总裁也一样。
杜银的话似乎也让居在意起来，居抬头看着杜银，虽然眼睛还是眯着，但是也算是目不转睛了。
见到简没有回答，杜银接着说道，“你们声称自己能帮忙解决这个无形的手，所以，你们是能够看到他，还是能够摆渡到那个世界？”？简的紧张点被触及，杜银为什么会知道摆渡？自己的帖子里只写了X工作室能够帮忙清楚污秽、解决问题，可为曾说过是摆渡到影世界啊。
简稍微咬了一下牙齿，然后反问道，“杜总您的意思是……?”
看着眼前的两人一直没有太大的反应，杜银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长叹了一口气，“两位朋友都是聪明人，我们也就简单点把话敞开说吧，两位是不是影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简倒也没什么好藏匿的了，他更想看看杜沙公司这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他只回答道“是。莫非杜总也是？”
杜银看着两人，然后以极小的幅度轻轻点了点头，他接着问道：“所以两位朋友会以什么方式来处理影灵的问题呢？”
“净化后封印。”简很简单地回答道，他觉得很是诡异，既然对方也是一个影人，为什么要找自己来解决一个影灵的问题？还是说对方另有目的，仅仅是想找个理由和X工作室会上一面？
杜银接下来的话正好解答了简的疑问，“是这样的的，杜沙集团总部大楼，也就是现在这栋楼里面，混入了一个不受控制的影灵，让员工们产生了一些消极的情绪，我没有办法对抗这只影灵，所以想要请两位朋友帮忙。”
杜银的话虽然说得比较清晰，可是稍微有思考的人便会发现，这描述也是十分模糊。
就和简不愿意一次性详细地说明X工作室的情况一样，杜银也不愿意一次性说完杜沙集团的详细情况。
这仿佛就是一个两人互相对弈的过程，谁先把底牌打出来，谁就输了，在行家面前，谁都想保留点神秘性，好让对方对自己保留足够的尊敬。
毕竟，谁都不了解对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实力到底如何。
“具体是怎样的影灵，在哪里呢？”简决定先解决这个影灵的问题，先稍微减少一些杜银对自己的防备先。简有种预感，感觉这个影灵并不是杜沙集团找到自己的主要目的，并且，杜沙集团绝对不只是副总裁是影人那么简单。
以及，二门的失踪或许真的和杜沙集团有关系？或者能找到线索？
既然这里有那么多需要探索、需要确认的答案，那不如自己也先表示一下诚意，先帮对方解决一个影灵再说。
这是简的打算。
“那影灵的位置在19楼，如果可以的话，现在能帮忙解决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听到简的询问，杜银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如果眼前这两人不是骗子，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就离自己的计划靠近得许多。
两个脸上带着笑容的人内心都有着各自的打算，而他们似乎也都看出来了对方有打算。
杜沙公司的这个事件，最后会发展成合作共赢，还是一场博弈，简猜不出，但是他知道，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了解这个集团，并确认这个集团到底是否和二门的失踪有关。
随后，出了会议室，跟随着门口的小希乘坐电梯来到了19楼，小希或许是受到了杜银的指示，到达19楼后便站在了电梯门口。
“两位小哥哥加油呀，到时候搞定了之后再来电梯这里找我就好啦~”小希带着职业的笑容妩媚地说道。
“嗯。”简点了点头，其实现在简突然很好奇，小希是不是影人？不过出于对客户的信息保密，他倒也没有直接问出类似于“你老板是个影人，你呢？”这类的脑残话语。不管小希是不是影人，简确实也不希望自己在执行任务时有外人在旁边跟随。
不过，这都已经是杜沙集团的总部了，随处可见的摄像头，很明显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杜银尽收眼底了。
然而也没有太多好掩饰的，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和影灵搏斗净化什么的都是在影世界做的事情，而在表世界，做的唯一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摆渡，杜银既然已经知道了摆渡的存在，所以倒是完全不需要掩饰，可以光明正大的摆渡了，别说摆渡一次，摆来摆去正摆反摆都没有任何问题。
顺着走道走了接近一圈，在角落的回收处旁边，两人才终于看到了那团影灵。
居睁开了那双湛蓝而深邃的双眼，看到了那团影灵和黄色的磁场。
是个哀灵呢。
简从背后的黑色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摆渡环，然后放在自己的右手上，将手伸了出来，轻轻闭上了双眼。？这家伙在干嘛？居调整回了往常的眯着眼睛的状态，他看着简，稍微侧了一下头，对简的举动表示一脸雾水，毕竟他以前从未见简做工这种摆渡的动作。
……五秒过去了。
简猛地睁开眼，然后将手伸了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这摆渡环有点潮湿。”
真的是有点尴尬了，之前一段时间都是和二门一起摆渡，现在二门失踪了，已经没有手掌会搭在自己的手掌上面了，可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摆渡的方式，倒是一时半会儿有点难以调整回来。
居似乎猜到了什么，估计这诡异的举动又是和简最近一直念叨的那个叫做“二门”的女孩子有关吧。不过确实也是比较诡异，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对这家伙的印象，而简却十分坚定地说二门就是前几周刚来的实习生。
算了，真相总会出来的，毕竟能量守恒，人也守恒，人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失踪，他只会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或者从一个外貌整容成另一个外貌。
居和简对视了一眼，各自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摆渡环：
“摆渡吧，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