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惊人的承诺

  慕国君王唯一子嗣,慕国皇太子凌钦,两年昏睡,初初醒来,语带沙哑,却自透着说不出的霸气。
  “都起身吧……”
  他的目光扫过顾大夫,落在林涵身上时,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是了然于胸的明悟。
  “你就是秋家的丫头?”最后,凌钦的目光落在了秋麦身上。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秋麦大吃一惊,这位太子是神人么,居然一口点出她的身份来,这个人真的是昏睡了两年吗?
  是假装睡着了吧?
  吃惊归吃惊,秋麦却也知道,面前这人可不是邻家叔伯,而是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能这般和颜悦色待她,已是大福,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民女秋麦拜见太子……”秋麦跪拜而下,道出自己的姓名,她好奇这一位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却也知道,这话是不能问出口的。
  “起来吧,你该是疑惑,本宫明明才醒过来,如何得知你的身份吧?”凌钦却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问道。
  屋内,氛围倒是很轻松,顾大夫和林涵明显也好奇,秋麦出现的时候,凌钦显然已经昏迷,按理说不该认识秋麦的。
  秋麦站起身,她实诚的点点头,回应道:“是很好奇的!”
  就听凌钦笑着解释:“这两年本宫虽然处于昏睡之中,身体不得动弹,神智却偶尔清醒,自然是知道你时常送了汤水过来,更是知道,你可是我儿的救命小恩人呢。”
  居然是因为这样,秋麦眼中露出些不可思议,她转头看了眼顾大夫,才回了凌钦的话:“救命那也是凌决救我性命在先,我们倒算扯平了。”
  “你既然知道本宫与凌决的身份,便也知道,你这些小小的行为,却影响了我们整个慕国,呵呵,你小小年纪,也不与你往深了说,你便记住,我凌家定会保你一家顺遂。”
  这样的承若太过震惊,连顾大夫和林涵都被惊住了,要知道,秋家只是这最边远山区里再为普通不过的一家子,得这一位的承诺,那秋家必定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即便不为官,不经商,也能几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丫头,你今天怎么空手过来的?”
  秋麦也被惊住了,她杏眼圆睁,老实说,抱大腿的心思她不是没有过,但她想的也就是搞好关系,需要走后门的时候,能够得到点儿帮助就好了,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得到什么东西。
  凌钦又一次开口,却缓和了气氛。
  秋麦觉得自己今天脑袋不够用了,差点儿误了大事。
  她今天来,可还有重要的事儿呢!
  大哥的事儿不能再拖下去了,才刚刚站起身的她又一次跪了下来。
  “嘿,这小丫头,你空手来了便来了,本宫又不责怪你,你这跪下作何?”
  “民女自知,此时说这话并不妥当,但民女也是为救兄长,无可奈何,想要求助于太子殿下。”
  秋麦没想到,这位位高权重之人此刻醒来了,而且是如此的和善,要说和凌决关系好,那是年岁相差不多,一起吃苦患难积攒的友情,有什么话她也就直说,她甚至不担心凌决不会帮忙。
  可这一位虽是凌决的父亲,于她却是陌生人,有求于人,却是心中忐忑的。
  虽然他刚刚才说过,会保他一家顺遂,却不知转瞬她便有求于他,会不会惹恼了他。
  秋麦这番行为,凌钦面色不曾变化,依然和悦的问道“你兄长,是发生了何事儿,你细细说来?”
  得到凌钦的许可,秋麦干脆果断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屋子里,有些安静,等秋麦说完,就彻底的静了下来。
  许久,才听到凌钦说道:“林涵,你陪同麦丫头走一趟。”
  秋麦诧异,怎么会让林涵去出面呢?
  却见顾大夫往前一步,直接跪在了凌钦面前,喊道:“太子殿下……”
  凌钦抬手,打断了顾大夫的话,他目光平静的看向林涵,就见林涵缓缓跪下,领命道:“是……”
  顾大夫回头,看了林涵一眼,欲言又止,最终没说什么。
  “麦丫头,林涵,你们俩去吧,等事毕,把你大哥也带过来。”凌钦开口了,秋麦心里虽然满满的疑惑,却也谢恩后和林涵退了出来。
  屋外,安静如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林涵张望一眼,脸色却有些波动,他道:“秋麦妹子,我去寻清非交代两句便来,我们在院门处汇合。”
  秋麦点头,“好的……”随即又想起该给凌决报个信儿才是,便又道:“林涵大哥,可能借我一份纸笔?”
  “屋内便有,你自取可好?”
  “好……”
  顾宅她来的次数不少,其实也熟络着,哪儿放着纸笔她也清楚着呢,只是该先打个招呼而已。
  月季花墙边,秋麦欣喜的放飞了和凌决联络的飞鸽,她知道,即便不用她报信,凌决也能很快得知他父亲醒来的消息,可既然凌决留了信鸽给她,她便也写了一封简短的短讯给凌决。
  秋虎已经等候在了车上,虽然他也身在顾宅,却丝毫不知道,刚刚顾宅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儿,更是不知道,在秋麦放飞鸽子的时候,在顾宅后面树林深处,还有另外一只飞鸽悄无声息的飞走。
  “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却是个养不家的。”树林之中,林涵一袭白衣,手握一只白色信鸽,静静的站在清非的身后。
  未及束发之龄,身量却比清非还要高出一些。
  平淡的语气中寻不到一丝情绪波动,却让清非觉得遍体生寒。
  “公子……”他愣愣的转身,噗通跪在林涵面前,道:“清非自然是为公子万死不辞的。”
  面前跪着的是自幼照看他长大的人,他五岁进京,身边唯一跟着的就是年仅十八岁的清非,虽是仆从身份,他却从未将其当做仆从。
  “万死不辞……”林涵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他举起手中的信鸽,目光落在清非的身上,淡淡的问道:“那么,这信,你又作何解释?”
  “我……我……”清非的面上明显的犹豫和挣扎,他张口想要辩驳,却又颓然的闭上了嘴。
  没有得到解释,却似乎更是让人心寒。
  林涵取下信鸽腿上的信筒,将信纸展开,待看到那上面奇怪的字符时,他的面色突然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