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清云道友,我唯有一子,却是个不成气候的,修炼一途上资质平平,可唯有一颗心最是赤城。“城主笑容满面地看着玉衡宗宗主清云真人,还引着他往自己儿子看去。
  清云真人一看,就看到城主那儿子正坐在自己小徒弟和清越的小徒弟对面,强行和他们凑了一桌,还在喋喋不休地对着清越的小徒弟大献殷勤。
  他向来知道清越的小徒弟长得标志,自小就是个好看的娃娃,现下还没完全张开,就得了个“长玉仙子”的名号,前几日擂台战时候,还听到那些人这般称呼,只觉得有些好笑,像是从小看着的娃娃做出大人模样的有趣。
  可是现在,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玩了。
  那什么陶若华的,分明是对清越的小徒弟有不良企图,那双眼睛直勾勾的,都黏在人家身上下不来了。
  这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养大了的白菜被猪惦记上了。
  好在大白菜旁边还杵着一朵食人花,清云真人最是见识过自家小徒弟整日往剑锋跑的样子的,现在定睛一看,就看到毓无忧时不时在苏盈袖正要开口回应陶若华的时候正好开口询问苏盈袖什么,就是那么巧地将苏盈袖和陶若华隔绝开来。
  清云真人心中大定,面对陶若华的时候也底气十足:“陶前辈的一子一女都是极好的,可惜我年事已高,恐怕没有精力再收徒了,陶前辈若是有意,不妨问问我那师弟清越,他年岁尚轻,已经是金丹中期修为,于剑修一途上很是不错。”
  他笑得慈爱纯良,不动声色地加重“年岁尚轻”“金丹中期”“剑修”三个词。
  城主身子一僵,对啊,他儿子看上的那位可是有个护犊子的正经师父的,这位清越真人可不仅仅是一般的金丹真人,那可是一位能够越阶对上元婴老祖的剑修啊。他虽然是元婴期的修为,也只是元婴初期,还是一位擅长炼器的元婴期修士。不擅长与人打斗的他,对上清越真人那个可以越阶对上元婴老祖的金丹真人……
  只是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再去看清云真人那纯良无害的笑容,他现在只想掀桌。
  摔,这哪里纯良了啊,分明就是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
  可是叫他就那么放弃了,他又有些不甘心……最后看了儿子那边一眼,现在只能希望自家儿子争气了,不都说烈女怕缠郎么,他平日里给儿子准备那么多法器灵器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必要时候,也是可以拿出来献殷勤的嘛。
  容宗主坐在对面,自始至终黑着一张脸,不过他却难得地不发一言。他暗暗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叫自己不要生气,现在境况与大比前已经不同,他也已经打消了叫自家女儿和城主儿子凑做一对的想法,可别人嫌弃和自己主动不要的,终究是两回事,特别是城主那个眼睛吃了屎的儿子,竟然在苏盈袖和自家女儿之间选择了苏盈袖,这不就摆明了说他女儿不如苏盈袖那个不知哪儿来的小孤女么。
  这让容宗主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不过想到前两日得到的消息,容宗主终于还是按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只等着到时候扬眉吐气一把,叫城主那小儿子后悔去。
  容飞嫣则全然没有在意这些,她的眼中从来只有毓无忧,现在更是时时关注着毓无忧和陶婵的对话,哪里还有时间分心去看陶若华。
  陶婵比起陶若华来,为人处世更加圆滑一些,她看着有些清高,修士们虽然偶尔打发时间时候会培养些别的兴趣爱好,像是品茶酿酒书画一类,但是到底是小众,更多的人愿意将时间全部花费来修炼提高自己的实力上,少数几个愿意花时间的也只是粗粗了解,并不非常熟悉。可是陶婵却是个异类,她像是凡人界的高门贵女一般,琴棋书画全都学过,最擅长书画。
  此时,陶婵和曾经是凡间皇室中人的祁天泽很是有共同话题,祁天泽虽然不太受重视,但是到底是个皇子,这些都是学过的,此时和陶婵说来,只浅浅交谈几句便觉得很是默契。
  这样的默契,叫容飞嫣急得红了眼,却无可奈何,她于书画半点不了解,插不上嘴,可若是强行打断,反倒是叫陶婵衬托得胸无点墨似的。
  越是看着就越是生气,容飞嫣终于忍不住起身,愤然离席。
  她心中生着闷气,走得飞快,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人,对方倒是还好,她却被撞了一个趔趄,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抬头去看,就看到对方是个身穿玉衡宗弟子服的女修,那女修见撞到人,神情有些慌乱,忙伸手想要去扶她。
  “滚。”容飞嫣一把拍开对方想要拉她的手,她用力不小,对方的手上立刻浮现出一片红印,容飞嫣见了,却只觉得心中痛快不少,她又狠瞪了这女修一眼,然后起身,理了理衣服自顾自走开。
  她打算去外面透透气,也是……眼不见为净。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陶婵问道:“容道友好像很生气,你不过去看看吗?”
  祁天泽微微沉吟,无奈笑笑,然后摇了摇头:“叫她出去透透气吧,她身上有师父给的符箓,应当是安全的。”
  听他意思,就是不打算理会容飞嫣吃的飞醋了。陶婵了然,对着祁天泽淡淡笑了:“听闻祁道友对炼丹很是擅长,却没想到祁道友竟然也擅长书画。”
  她又感叹:“说来,书画最是陶冶情操,又是需要沉得下心来的,很是磨炼人心智,每每炼器不如意,我便回写写字画会儿画,心也就安静下来了。”
  对此祁天泽很是赞同:“炼丹、炼器,书画,都是需要耐性的。”
  两人越是谈论,便越是互相欣赏。
  祁天泽一开始还惦记着容飞嫣的安全,到了后来,想想这里是上东城,容飞嫣想来也只是在城主府里头转转,应当安全无虞,索性也放开了,和陶婵畅谈起来。
  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与容飞嫣相撞的那个女修,偷偷地跟上了容飞嫣,跟着容飞嫣一路朝着城主府外而去。
  容飞嫣今天显然是气急了,竟然一边委屈地掉眼泪,一边闷着头往前走。
  一开始她还走得飞快,像是生怕被人追上似的,到后来,她走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追出来,她心中更加生气,可是她自己一个人生了一会儿闷气,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理智回归,叫她注意到了周围不一般的安静。
  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出了城中心,走到了城中偏僻的角落。这里虽然也在上东城内,但是比起城中心的繁华,这里要破落太多,到了晚上这里也是静悄悄黑漆漆一片,叫容飞嫣生出一两分恐惧来。
  她僵着身子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故作自然地抬脚往回走,她的脚步很快,像是急于逃离。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那人喊她:“容道友,我想与你说说苏盈袖的事。”
  苏盈袖……容飞嫣转过这个名字,她想起祁天泽不止一次地看着苏盈袖,眼神那么专注,即便是今天与陶婵相谈甚欢,他竟然也分出神来看了一眼苏盈袖。
  容飞嫣咬了咬牙:“到哪里谈。”
  这里肯定不是谈话的地方,她看这玉衡宗的女修,分明也是同苏盈袖之间生了不愉快,她在天玄宗与苏盈袖的接触少,说不准这玉衡宗的女修当真能给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徐宝涵露出一个浅笑:“随我来。”
  她带着容飞嫣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是走向行馆的方向,容飞嫣认了出来,心中的警惕又少了两分,身子也一下子放松下来,原先一个人在黑夜中行走还叫她有些害怕,现下是两个人一起,她面上紧绷的表情也舒缓了几分。
  ……
  一个时辰后,容飞嫣回去了宴席,回去的时候她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只是看着祁天泽和陶婵相谈甚欢的样子,一双眸子还是带了些不甘和落寞。
  祁天泽见她安然无恙回来,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又没忍住朝着苏盈袖那边看去,就见不知何时陶若华已经离开了,只苏盈袖和毓无忧凑在一块儿一起看一枚玉简,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们神态很是亲密。
  感觉到祁天泽微不可查的走神,陶婵敏锐地追寻祁天泽的视线看去,就看到祁天泽正在看苏盈袖和毓无忧那一桌,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那位兄长已经不在了。
  再一看,自家哥哥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手中还拿着装着灵器的盒子,陶婵心中了然,却又有点鄙视,她的这位哥哥,也就那张脸能看,便是献殷勤都献得这么没有水平。
  陶婵不知道,更没水平的还在后面。
  一晚上的时间,陶若华手中来来回回换了十几个盒子,愣是一个也没有送出去,眼巴巴地捧到了苏盈袖的面前,然后被苏盈袖一句“我是剑修,只修一剑”给挡了回去。
  哪怕是陶若华再不愿意,时间到了,宴会还是要散的,只是……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表面维持着的平静。
  行馆中,。
  看读者妹纸们留言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有时间的话可以留下一两句话,聊聊天也行呀么么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