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邀月察觉到有人过来,微微抬头,就望见苏皖的身影,眼底迸出强烈的仇恨来,让的苏皖差点以为自己是某个辜负了她的负心汉。她打了个寒颤,迅速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刚刚被邀月吓住,顿觉耻辱,当即大手一挥,就命人打开牢门,施施然走进去。
  邀月双手双脚被镣铐拷住,动弹不得,见到她进来,当即“呸”了一声。
  苏皖停下脚步,双手环胸,嗤笑一声,“邀月姑娘这样硬骨头,真是半点儿也不怜惜自个儿的性命。”
  邀月瞪大眼睛看着她,忽然冷笑一声,“苏小姐,就算你是尚书府的小姐,也不能滥用私刑,我未犯罪,你凭什么抓我?”
  “挟持人质不算?”苏皖指了指暮词脖颈上那道极为明显的血痕,笑眯眯的瞧着她。
  邀月深吸一口气,哈哈大笑三声,“我是被逼无奈,才动手自保,苏小姐,你可别忘了,是你的丫鬟先拿着匕首过来要放我的血。就算是告官,我也不见得怕你。”
  “你自然是不会怕我的。但,就算是报官,也得你能出的去再说。”苏皖绕着自个儿的发丝,笑眯眯的盯着她。
  邀月瞪大眼睛,脸上迸出狰狞之色,“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想必邀月姑娘很清楚。说,你和圣灵教是什么关系?”苏皖没耐心再同她耗下去,就凭她刚刚被询问时慌张对暮词出手,沦落风尘却有这么好的武功,就足以看出她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
  “什么圣灵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邀月眼神闪躲,强撑着气势与她对峙,“苏小姐,我的卖身契可是在楼的秦妈妈跟前的,你不能将我扣在这里。”
  “是吗?”苏皖犹如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啧啧叹了一声,转而在暮词耳边低语几句。暮词面露难色见她面带怒色,嘟囔了几句,快速转身离开。
  邀月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一时露出好奇之色。苏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眸里暗流涌动,走到她跟前捏着她的脸颊,左右看了眼,“邀月姑娘,你猜,若是我肯出大价钱赎你,秦妈妈会不会将你卖给我呢?”
  “你休想。”邀月还以为她能使出什么大招,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心头一大定,面带轻蔑的看着她。
  苏皖看的一乐,见她一副背后之人绝对不会放弃她的神情,不由好奇。邀月闭上眼不再搭理苏皖,苏皖难得来了兴致,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她凑到邀月耳边轻声道:“纵然秦妈妈不肯,可你这样的身份,就算我将你杀了,你,又能如何?”
  “你!”邀月浑身一抖,霍然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万万没想到苏皖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可她偏生没办法反驳,谁叫她说的都是真话。她此刻的身份,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去刻意追究。
  只是世家女子哪个不是被教导的进退得体,说话拐着弯的,叫人细听才能辨出其中的意思,如苏皖这样裸的威胁和说出自身意图的女子,她从未见过。一时间,邀月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
  正想着,萧墨宸已经迈步进来,邀月咬牙看向他,明亮如秋水的剪眸里含了几分柔情,眼眶跟着红起来,接着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淌下,更添一丝风情,娇弱的叫站在一旁观看的苏皖都忍不住心生保护的。邀月知晓自己的优势在何处,语调温婉,带着十足的歉意和委屈,“王爷,邀月只是个风尘女子,此前若不是苏小姐执意为难,民女也不会误伤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饶了民女一命。”
  苏皖见她一双含情美眸不住的冲萧墨宸暗送秋波,恨恨咬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干呕了一声,突然站在两人中间,打断邀月的视线,“邀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王爷他向来不近女色,更何况,你就算是个美人,你这张脸,还能比得过王爷吗?”
  邀月面皮涨的通红,瞥了眼萧墨宸的容颜,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的容貌,的确不如宸王。邀月还是第一次在容貌上被人羞辱,气的指甲掐进掌心,带出一道道血痕来。
  苏皖见她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暗觉自己实在是恶人,连这样的美人也舍得伤害。然而一想到满院子不断哀嚎的病人,她一颗心再度硬起来。
  萧墨宸招了招手,苏皖立即去隔壁提来几个进气多出气少的男子来。苏皖回首,看着在地上成一团,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几个肉团,胃里陡然一阵恶心,捂着嘴巴就要吐出来。邀月咬紧牙关,看着地上那几个被刺瞎双眼割掉舌头的男子,面无血色,心里隐隐约约迸出一个猜测来。
  似乎是为了回应她心底的猜测,萧墨宸唇角挑起邪魅的笑来,“不错,这些就是你圣灵教的教徒。不知你看到他们有何感想?”
  邀月身子抖了抖,强行闭上眼睛,咽下心头的恐惧,牙齿不住打颤,还是强撑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民女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这些人,民女也不认识。”
  底下躺着的那几个生不如死的男子听见她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张着嘴巴,用丢了舌头的嘴巴发出“啊啊”声,好似荒野里的乌鸦嘶叫,带着极强的求生。邀月心口颤了又颤,紧紧咬着唇瓣,直接嘴巴咬破皮,流出血来,才觉得安心了些。
  苏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到她身上,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急着逼迫她。萧墨宸冲古武使了个眼色,古武立即将先前调查到的资料拿出来,到真的将邀月的身份调查出来,她倒是自幼就在楼长成,萧墨宸盯着纸张,冷笑一声,将信纸砸在邀月脸上,“不知道邀月姑娘可否告知八岁到十岁这段时间,你在哪儿?”
  “民女一直在楼,八岁到十岁,自然也是在楼。”邀月一眼瞥见八岁到十岁的空白,强自镇定。
  苏皖好奇的蹲子,捡起散在邀月脚下的纸张,一张张翻看,眉头突然拧起来,神色间带了认真,她又翻了几页,面上就涌现兴奋的神情,“古武,将之前这几个人的消息给我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