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仪式感

  第二天一大早，新一轮的进攻便开启了。
  同时术师营的一些术师，也在原先的交涉区聚集了起来。
  交涉区有着两国大量的贵族的功绩存在，在以往这里两国都有着专门的机构，监察着不允许敌国的人接近，一旦接近，便被视为宣战。
  不过现在已经是战时，而圣天音国那边没敢拉开阵型和洛肯王国开干，选择了守在城中，以防守的姿态来进行战斗。
  那么交涉区自然是被洛肯王国这边拿到了手中。
  圣天音国的贵族虽然大多都被三禁令给拴住了，但是还是有些能力的，那些功绩能力在必要的时候用出来，那也是一种威胁。
  所以现在如果可以的话，那么必然是要将那些贵族的能力给消除掉。
  “地之座仪式·改造版能够使用么？”
  “还不行，地之座之所以能够顺利完成，有着贵族全力通过纹章全力配合的缘故，而现在我们没有这些条件。”
  “所以想要将地之座·改造版给用在这些功绩上，十分的困难，甚至被困在了第一步，也就是锁定目标。”
  功绩的主体其实是凝聚着那融入自然环境的生命力，核心是事迹接引下来的真名之力，稳固功绩的是事迹传颂后，众人溢出的精神力，而驱动功绩的是自然环境的自然之力。
  功绩是完全融入自然环境之中的，这种融入是很难被发现的，并且融入的极为深，一般情况下，哪怕你将这里的地给犁掉，然后从其他地方运来大量泥土，将这边彻底填满，填成一座山，也无法影响功绩的运作，顶多造成一定的干扰。
  更别说现在，两国大量的功绩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交涉区，多重功绩的重合下，将这边弄得寸草不生。
  你敢深入摧毁环境，那你就和所有的贵族成为了敌人。
  所以除非是如同地之座那般能够锁定对应功绩来进行摧毁，否则其他摧毁功绩的行为，根本不会给予批准。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以地之座技术进行修改后，能够摧毁功绩，有着摧毁功绩的技术，但是却不够准确，而战场这片区域，功绩又不止一个。
  “那为什么不去咨询一下奈瑟大人呢？”达梅跟在杰里米·切赫突然开口说道，让周围所有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术师其实都有着傲气，他们一般不会认为自己真的不如人。
  所以当即就一个个说道。
  “奈瑟又不是神，我们这么多人没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就是，杰里米，你这弟子对于奈瑟的崇拜太不理智了，对于学术研究没有任何好处。”
  “再说了我们就这样去求教，将术师营的脸面往哪放！”
  “我不会去，我就算解不出这个问题，上前线去战斗，也不会去请求那个奈瑟！”
  达梅被这些话说的满脸尴尬，不过很快便有人提问到：“那么这些功绩到底改怎么处理呢？”
  ……
  第四营临时驻地中，奈瑟的营帐又被掀开，传令官带着一封信件走了进来，是术师营那边。
  在信件中，他们请求奈瑟出手帮助解决掉定位不精准的问题。
  奈瑟看了里面的一同寄过来的信件，信件中有着交涉区的自然环境描绘图，然后奈瑟略微思考之后，给出了答案。
  既然无法准确的找出敌人的功绩，那么准确的找出自己人的功绩不就行了。
  交涉区的功绩，因为就在战场附近，所以并没有被要求进行地之座改造，大多数是奥德本地的贵族。
  想要将他们找出来还是极为容易的，奈瑟将一个个区域划分出来后，让同一个区域的贵族同时使用纹章，引动自家的功绩，配合法阵就能对其他没有引动的功绩进行压迫，这种压迫能够将那些功绩逼出痕迹来。
  而只要被抓住痕迹，地之座的改版法阵便能锁定那些功绩，然后直接进行摧毁就行了。
  奈瑟还是顺手将那法阵的图纸给画了出来，根据这个图纸，能让自己人这边的功绩暂时进入防护状态，不会被余波波及，可以更加高效的逼迫其他的功绩。
  “不过就是有点费材料，还有可能留下隐患。”奈瑟画下法阵图纸的时候，便已经明白了，这份图纸的问题所在。
  费材料这一件事不算什么，对于财大气粗的洛肯王国来说，只要能够打赢这一场战争，那么一些资源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之前地之座事件，其他国家的赔付还有不少。
  最大的问题在于法阵可能或者说百分百会泄露出去，而这个法阵会造成贵族之间的争斗变得更加激烈。
  “所以得设计出一些缺陷。”奈瑟又在阵图上改了改，通过这些缺陷，能够让单个贵族争斗无法动用这个法阵。
  随着奈瑟松开笔的那一刻，他的感知便顺着这个法阵开始发散，灵魂在一定程度上，跨越了时间，去见证了那无限的可能。
  杰里米的弟子，那个被自己赠予了橡木之心锁具铠甲的达梅，会在十三年后，成功改良这个法阵，从而引发一系列的后续问题。
  这是一种相对模糊的未来感应，但是相对于奈瑟的那种种时间观察能力，这种模糊又十分的确定。
  模糊的是具体的信息，只能大致知道是达梅会在那段时间改良法阵，并引发一系列问题，他为什么会改良法阵，引发了什么问题，最后是否解决了问题，这一切都不清楚。
  而奈瑟的预知未来技术，能够察觉到各种信息，但是这些信息都只是一种可能，完全没有这一次这种感知这么‘确切’。
  奈瑟能够下定论，那就是达梅改良法阵这件事，在未来是大概率发生的事情。
  “一种是针对某个事物未来某点的确切感知，另一种却是针对未来无限可能的大量感知。”
  “如果我将感知和技术想综合，那么我便能抓住一个事物的主要命运脉络。”奈瑟各种灵感不断的闪烁，基本上每一个念头都是别人苦苦追求的灵感。
  “这么看来我的超凡感知即将完成了。”奈瑟内心没有半点波澜，也没有继续修改法阵，又或者是阻止达梅去得知法阵的存在。
  将法阵的阵图连同解决的思路塞入新的信封之中，然后拿出旁边的红蜡，切碎一小段，放入旁边的融蜡锅上，将其烧融倒在信封上，然后将自己的印章印上去，完成了封印。
  要是在以往，奈瑟或许会直接通过精神力完成这一切，然而现在的他自从那晚重新开始欣赏雪花之后，他那急迫的心灵便已经缓和了下来。
  生活之中也开始追求仪式感了，整个人原本有些凌人的气势，也渐渐缓和。
  “将其交给术师部的人吧。”奈瑟唤来了传令官，将信封交给对方，然后开始观察着战场上的进展。
  比起第一天的试探性攻击，第二天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猛了，大量的物资被启用，一些精锐也开始在战场上活跃。
  同时也开始将阵线先前推进，在城墙地下建造防御工事，也在城墙上留下各种便于攀爬的手段。
  比如一些强行被凿开的缺口，一些被钉入其中的金属柱子，对于城门的破坏也在一点一点进行。
  圣天音国的人自然不是死的，在洛肯王国的人建造防御工事，为之后的爬上城墙，打破城门做准备的时候，他们便在城墙上死命的进攻。
  而等到洛肯这边的攻势稍缓，他们便会去拔除这些洛肯王国用人命一点一点建立的优势。
  战争，尤其是攻城战，便是用人命去消耗，消耗到积累足够的优势，来消弭对方那城墙的优势。
  “再过几天，那些人也要开始上场了。”奈瑟看向另一边的营地，那便是集结军，里面大多是那些因为王室命令而来的贵族私军。
  等这些人开始上场，战争的烈度便会开始直线上升，各种超凡能力也会开始大规模运用在战场上。
  那个时候，他差不多也要准备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