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野兽
赵山听说过这群家伙的名声，他们狡诈不已，用一双眼睛就能制造无数的幻境，甚至让对方永远沉沦在瞳术所制造出来的幻境中，比欧洲那帮巫女还要狡诈，但赵山行走在地下世界数十年从来没碰到过瞳术师这种存在，久而久之也就只当瞳术师其实是个虚构的团体，怎么可能有人只靠一双眼睛就能影响别人的心神呢？
不怪赵山见识短，而是瞳术师这种职业在超自然社会实在少之又少，仅仅的几个还都是赵山触碰不到的大人物，但今天他见识了，在中国境内，在他以为执法能力薄弱的地带，遇上了传说中的瞳术师，也亲自体验了那种感觉，那种传说中深层恐惧的感觉，像在直视一头真正的野兽。
“我是什么妖怪？”楚霖飞愣了愣，微微一笑，“我可不是什么妖怪，我是这座城市秩序的守护者，一个整天跑来跑去假期很难有的执法者。”他嘴中虽这么说着，但身上密布的，浓浓的血腥之气却比赵山更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令人直视一眼便心生恐惧，仿佛早已看到自己被面前的男人一刀一刀砍断骨肉鲜血喷溅的样子。
“怪物，怪物！”赵山浑身的肌肉忍不住抖动，声音嘶哑低沉，像坏掉的音响，带着滋滋的杂音。在楚霖飞那双凶戾妖邪的双眼下，这个两米多的壮汉形如一只无处可逃的小*，只能浑身颤抖着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刚刚是妖怪，现在又是怪物，我有这么不堪么，我只不过是把你的样子换到了我脸上再让你看看而已，你看到的不过是你自己而已，你有这么害怕你自己么？”楚霖飞冷笑，“你知道么，你现在这幅样子，和那群在被你屠杀前的平民们作出的表情一样，你可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
“这就是报应，你难道不知道中国古时候一直讲因果循环么，现在，果来了！”楚霖飞低声说，他甩动长刀，清冷的刀刃上反映出楚霖飞冰冷和残暴的脸，脚步踩在破碎的地板上，一步步缓缓朝着赵山靠近，每一步在地面发出的哒哒声都像是死神逼近脚步，拉响了命运的丧钟。
路铭在暗中观察，只不过做一个看客，现场沉重且肃杀的氛围就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来气，汗水从额头分泌，他轻轻抚摸着胸口，调节着肺部的沉闷，然后继续看向战场，那个如死神一般的男人，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路铭都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什么，那冰冷的脸根本不像人能做出的表情，更像是一个武器，一个处决犯人的武器，没人任何人操控这柄武器，一切都是赵山自己咎由自取的。
他不知道楚霖飞还会不会按照计划中只是制服赵山，然后将他送到妖界，但现在这个模样，路铭估摸着楚霖飞已经动杀心了，他很有可能会在此直接抹杀赵山。
红色的光芒在男人的瞳孔中越来越闪亮，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像一条锁链般狠狠的囚禁着他，他很清楚自己再不反抗的话自己一定会死在楚霖飞的刀下，但无论他怎么去驭使自己如钢铁般的拳头，他都做不出任何动作，仿佛他和自己的身体的感应分开了，只能看着持刀的黑衣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
在丧钟的敲响中，走向死亡，赎去自己的罪孽。
“不，那是中国，我不是中国人，也不需要听信你们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然后活下去！就算我被制裁，你们也没有资格拘捕我，真正能制裁我的只有猎人法庭！”濒死的野兽像是回光返照般，发出最后的挣扎，他怒吼者，眼中的恐惧皆被杀戮所代替，他紧紧的握着粗壮的双拳，咆哮着，像楚霖飞发起了最后的进攻，那是他最后的挣扎，为了活下去，他必须要这么做。
他很清楚自己杀戮之后的代价，如果他不逃出去，被妖界抓到，也难逃一死，他犯下了太重的罪孽，但他绝对不会直视这个罪孽，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普通人眼里会觉得自己碾死几只苍蝇或者踩死蚂蚁是罪孽么？
“你骨子里流的还是炎黄的血，但你自己舍弃了，当然，你也不配有这股血脉。”楚霖飞面对横冲直撞的猛兽，依旧面无表情：“既然你现在选择反抗的话，那我也有直接抹杀你在此的权利了，赵山，你现在还有机会自己卸除力量然后投降，否则我将使用致命手段。”他声音沉重，却掷地有声，字字透露着铁一般的规律。
楚霖飞当然保持着冷静，他明白在自己生命没有真正受到威胁之前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直接对赵山使用致命手段，如果楚霖飞做的话，那么他也将面临国外以及妖界两处的外交纠纷，那样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对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楚霖飞今天不杀掉他的话，那么死的就是他和路铭，而且把这么一个危险种放出去的话，他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所以容不得楚霖飞再思索了。
男人没有回答楚霖飞，他现在彻底暴走了，整个人的身躯再次拔高了几十厘米，真个人的身形也变得如同狗熊一般壮大，眼中早已被血腥的疯狂所代替，他选择了超负荷使用自己的能力，在一段时间内他的实力会大大增加，而且身形也逼近了三米左右，如果不是这个酒吧的一二层是相同的话，男人现在可能已经头顶着天花板了现在的楚霖飞在他面前说是一个弱小的小孩子也不为过，但这个代价是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暴走，而且在一段时间内很难恢复自主的意识，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为了活下去。
“可怜的家伙，你现在真的变成野兽了。”楚霖飞怜悯的说道，对于一个彻底丧失理智的野兽，瞳术能发挥的作用早已微乎其微了，但他没使出全力可不只是指的他的瞳术他的格斗术根本不差的啊！
这个看似弱小的小孩子，体内也有巨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