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绝望

  他又试着把曾经的最香艳的画面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小弟弟依然是毫无反应。
  原振衣觉得心慌得厉害。”我累了,春伢子,我想先去洗洗澡……“他颓丧着脸道。”嗯,我去给你放水……“王彤面带羞色乖巧地抹着眼睛走了出去。
  ……
  电视机里传出了一阵”哦哦啊啊“的奇怪的声音,这声音里没有什么具体意义,却饱含着浓烈的情感的色彩,原振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里少儿不宜的画面,看着屏幕里两团洁白的身影在床上翻滚。这是他在外面买来的岛国小电影碟片,趁着王彤不在家,他独自拿出来偷偷的欣赏。
  赤LL的画面,他看得心潮澎湃,可是,他两腿间的小鸟还是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他仿佛一下子坠入了一个冰窖里,感觉全身从心里冷到了皮肤。”完了。“他喃喃道,像一尊雕像般傻愣愣的一动不动,这么残酷的事竟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曾经的无坚不摧,变成了现在软绵绵的一团棉花……自己可以面对这种荒唐,可拿什么样的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女人呢?
  他N的Z国人就是了不起,汉语就是他N的博大精深,是谁这么聪明呢,把汉语的词汇想象得这么丰富多彩,形容一项事物总是能描绘得维妙维肖。在厕所里的墙壁上经常能看到带有”难言之隐“这四个字的小广告,这四个字太他妈绝了,你不是有心事了吗?但是就是不能跟人说去,因为不龄。非但不能说,还得万分小心地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窥破了心中的隐秘。不需要别人请你保持沉默,那点子羞与启龄的话恨不能一辈子烂在了肚子里。
  原振衣就陷入了这样的沉默,自己忽然就变成了太监,听说有人走着走着就疯了的,没听说走着走着就成了太监的。碰上这咱难言之隐的事情,唯有沉默,沉默是金。怎么能跟别人说?跟谁说啊?说自己在女人面前不能重振雄风了?打死也不能说啊,人要脸树要皮。也许在大家的身周有不少人犯有难言之隐的毛病,比如说身体的某个关键的零部件丧失了正常的功能,就象原振衣现在这样,可是你听谁向别人说过吗?谁向你诉说过这样的苦恼吗?有谁得了这种毛病光明正大的去求医问药过吗?你不信你要是在医院里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患有这种痛苦的人,他一定会告诉你自己只是偶感风寒,来拿点感冒冲剂罢了。
  难言之隐,本就是没法说出口的东西。
  原振衣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只老鼠钻入地下藏起来。要是能这样与人无碍的一直生活下去也就罢了,可怎么去面对自己最亲爱的女人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宗接代的本事废了,怎么有人回去见爹娘?于是他只得越来越沉默下去,连屋子也不愿再走出去,整日痴痴呆呆,傻傻愣愣,两眼发直,答非所问……
  周志硬把他拉着又去医院全面检查了一次,得出的结果是啥毛病没有,医生说他的体格健康得去当飞行员都毫无问题。原振衣也不想骂娘了,面带讥笑地走出了医院大门,然后直接被周志拽回了自己家,韩倩特意做了几个拿手菜,把王彤喊了过来,吃饭时三个人轮流劝慰,说是来日方长,要慢慢的休养,即使不能再练武了,就这样也挺好,只要有恒心,做什么事都能出人头地。
  一番劝慰还真起了效果,原振衣第二天就跟王彤讲自己想出去游玩一番,到名山大川五湖四海去转一转,欣赏一下祖国的壮丽山河,顺便散散心。于是当天他就背着个背包出发了,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王彤心眼实,哪里明白这其中的猫腻。这犊子哪里是去游山玩水了,要是有人在后面跟着,准能看到这个家伙做贼似的一头就钻进了各种各样门上挂着“建国男科”之类牌子的医院。几个钟头后又又灰溜溜的溜了出来,顺着路边的小道向着下一家医院进发。
  原振衣去的此类的医院不少,但通通的都查不出什么玩意儿来,医生听过原振衣一番诉说后,都说他得的是心理方面的毛病。说这种不举之症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器质性毛病,一种是心理方面出现了问题,既然原振衣身体器官查无实症,那一定是他心理出了问题。并且一个个的医生都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他在医院住院治疗,经过心理专家的一番疏导,治愈的可能性可以高达百分之八十。原振衣试着接触了两个心理方面的专家,结果被疏导几天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个专家只是个应该去砖厂制砖的砖家。甚至在一所不太正规的医院里,医生给他体检后根本不相信他说是的真的,直接让一个穿着比较清凉暴露的护士在一间隐秘的小房子里给他上了最直接的刺激,那护士经过对病人隐私部位一番抚弄后最后终于放弃了,说他是真的有病。
  “谁他妈的要是没病吃饱了撑的来这里陪你玩啊?”气得原振衣破口大骂。
  一转眼就是两三个月过去了,说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原振衣是一座山也没登,一条水也没看,他是不敢登山,生怕自己有从悬崖峭壁上纵身跳下去的冲动……
  ……
  在深秋的一个早晨,天刚蒙蒙发亮,在徐汇区大学城前面的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有一个身影一路迤逦地走了过来,那身影磕磕绊绊,歪歪斜斜,走到一所大学门口,终于一个踉跄,摔了一跤,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几个晨跑的学生经过这里,其中一个眼尖,大叫一声道:“你们快看,那边有个死人……”
  几个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只见那个躺在地上的身影手里握着个酒瓶子正在呼呼大睡。
  “哪里是死人呀,有能打鼾的死人吗?分明是个流浪汉……“一个学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