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憨货
“哦——”原振衣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找到了小原哥，只要小原哥帮我摆平了胡豹，以后，你就是我那一片的老大……”梁凯信誓旦旦地说。
原振衣凝思不语。
“以后小原哥做了那一片的大哥，那几个场子收上来的钱全是小原哥的。只要你一句话，兄弟们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万死不辞。”梁凯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
原振衣仍旧凝神不语。
他不是想吊梁凯的胃口，也不是想趁机抬高自己的身价。他就是想，你们两帮之间争地盘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就算是摆平了那个胡豹，每月能有一份不菲的收入，可我也不能成天去给你们看场子呀。再说了，咱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还真不稀罕那点辛苦费。可是，前些日子，小刘又是自己介绍到酒吧工作的，当时阿胜也没有驳自己的面子，自己也不能说和SH酒吧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那个什么叫胡豹的特种兵，到底身手怎么样？他还真有一点好奇……
梁凯见原振衣不言语，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今天来找小原哥是有些没道理的，毕竟咱们俩的交情还没那么深，象小原哥这样的高人……”
“打住。”原振衣摆手不让梁凯继续说下去。他就怕别人说他是什么高人，听着刺耳。自己的结拜大哥卢小峰那样的江湖异士才是高人呢。“好，我跟你去看看，最近几天都行，一个礼拜后我要出国……”
梁凯听了大喜过望。本来，他是不想来找原振衣帮忙的。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在这场酒吧争夺战中，不管最后谁是赢家，他都做不成那一片的大哥了。但思来想去，他还是把宝押在了原振衣这一边。原振衣胜了，自己可能还能在酒吧里有碗饭吃。要是胡豹收了这片场子，自己恐怕只能打铺盖卷回老家种蘑菇去了。
年关刚过，各类娱乐场所是人满为患，SH酒吧里显得异常火爆。原振衣和小武随着梁凯走进了酒吧，一个马仔立即走上前来，在梁凯的耳边小声说道：“凯哥，那伙人已经过来了。”原振衣打量了一下四周，靠吧台左边那一片坐着十几个传说中的社会中人。人群中间坐着一个穿着迷彩裤，战斗靴的家伙，身形彪悍，双脚伸在桌子上，身子斜躺着，左手拎着一瓶酒，一脸的玩世不恭的神色。
梁凯和原振衣等人一进来，立即有人给他们让出了一张桌子。梁凯的几个马仔呼啦啦地都站在了桌子后面。小刘给他们这桌送上了酒来，微笑着跟原振衣和小武点了点头。小武看到小刘一头光亮的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雪白衬衣上漂亮的领结，挤眉弄眼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那就是胡豹。”梁凯在原振衣耳边轻声说道。
不用梁凯说，原振衣早就看出来了。胡豹是属于那种不管到了哪里都能鹤立鸡群的那类人，一身的胆气就是底蕴。原振衣很不喜欢他这种阴阳怪气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暗骂道：他娘的从小爹妈没教你坐姿吗？好象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你二百块钱似的。怪不得被部队开除了呢，也不知你爹怎么把你造出来的这一幅德性……
腹诽归腹诽，原振衣一点也没有轻视这个家伙的念头。像这种特种兵出身的人，在拳台上按规则打也许不是职业拳手的对手，但放到现实生活中，合理地利用场地，武器和一切外在的条件。那一个特种兵绝对能把一个职业拳手玩得死渣渣。
梁凯瞪着胡豹，胡豹瞪着梁凯，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该喝酒喝酒，该抽烟抽烟，就是不开口。五分钟过后，两人还在瞪，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是奥运会上有瞪眼睛这项比赛，那冠军肯定是非这两人莫属了。
谁先开口，谁就先失了气势。
梁凯乐得对方不开口，就这样互相瞪眼睛瞪到这个世纪末他也不怕，反正现在酒吧里的钱还会按月交到他的手上，瞪吧，只要你愿意。
胡豹懒洋洋的从桌子上收回了双脚，他不能就这样干耗着，他是来抢钱抢人抢地盘的。“我说姓梁的，你还敢露面呀？信不信今晚就让你去见阎王……”
“哼，”梁凯冷哼了一声，缓缓地说：“火葬厂天天烧那么些人，也没见有几个是你砍死的。”
“呵呵，有种……”胡豹把手中的洒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顿。他身边那十几个马仔蹭地全都站了起来，酒瓶，短棍，拿在手里掂量着，一个个跃跃欲试，就等胡豹一声令下了。
要是搁以前，梁凯早下令冲上去了。让别人在自己的场子里这样飞扬跋扈，自己以后还怎么混？可是，梁凯是见识过对面的这个家伙的恐怖的身手的，要和这个家伙对打，他实在没有底气。
梁凯没有底气，可是有一个人有底气。这个人就是小武。在小武的心中，原振衣是可以踏平锦梅镇那样的一种存在。只要有原振衣在身边，天王老子他都不怕。他“叭嚓”一声敲碎了一只空啤酒瓶，手里攥着狼牙般的半截酒瓶子，怪叫一声道：“罗嗦什么？弟兄们，冲上去砍人呀……”说完，便身先士卒地冲了过去……
在小武的设想中，他一马当先，后面是一群人紧随其后。他在一番乱战中仅求能自保，最后原振衣出马，轻松搞死对方。这样，自己在凯哥面前一定能赢得一个不怕死的好印象。凯哥一旦点了头，那别说来酒吧上班，自己以后出入这片场子那还不是大摇大摆？说不定还能混成老大的心腹之类的呢……
梁凯身后站着的一帮马仔都是一头的雾水。望着这个率先冲进敌阵的这个身材并不壮实的家伙，心里都有些纳闷，难道他就是今晚请来的救兵吗？正思量间，只见那个憨货单枪匹马地冲进了对方的阵营，仗着一股子猛劲还真的被他踢倒了一个家伙，然后这个憨货便被人家一脚踹翻在地。棍子，鞋底雨点般朝着那个憨货身上招呼，眨眼间便被人揍得鼻口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