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04苏语上门
自从上次从上官锐的公寓离开，这母子俩基本上是陷入了冷战的阶段，这中间的原因，大部分都是基于靳雨寒。
苏语是这次是真的被上官锐气得不轻，为了一个靳雨寒，忤逆老爷子的意思，和上官景宸闹翻，甚至连她的话都不听。
这股子疯魔劲儿，比起上官锐曾经对慕梓潇的执着，那是只增不减。
可眼下老爷子的寿辰将至，上官锐如果在老爷子的寿辰上都不现身，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所以，她只能再来见上官锐。
上官锐听到公寓的门铃响起，边开门边说，“出去的时候，没带钥匙？”
打开门的那一瞬，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苏语，面上的表情难测，不过，说话还算缓和，“妈，您怎么来了？”
视线却往后又探寻着多看了几眼。
苏语进门后，简明扼要地对他讲，“后天，老爷子要过寿辰，你跟着回趟老宅。”
上官锐眼皮子一跳，转身往客厅里走，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难道您忘了，爷爷都说了要跟我断绝关系了！只怕在寿辰上也不想看到我的。索性，我就不过去了，免得在这样喜庆的日子，还得惹他老人家生气。”
“我现在没工夫听你说这些气话，老爷子的寿辰，你必须得去。”
瞧见上官锐这一副不服输的样子，苏语都来气，这件事情上难得站在了老爷子的立场，那个叫做什么靳雨寒的女人，绝对不能要。
思及此，她也索性直接挑明了说，“你明知道老爷子和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动气，你回去的时候，主动跟老爷子服个软。在老爷子的寿辰上，毕竟都是一家子的血脉，老爷子不会真的放任你不管。”
上官锐听到这话儿倒是不明白了，“服软？您干脆直接跟我说，让我直接去道歉不就好了。”
说了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话，为的不就是那一个目的。
“你要是这样理解，也不是不可以。和老爷子做对，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上官锐不说话。
“锐儿，你说你之前为了那个慕梓潇要闹也就算了，至少那个慕梓潇还有一番显赫的家世，可……可这个靳雨寒有什么？这么个来理不清的人，留在你身边，你难道就一点没怀疑过？”
上官锐听到苏语这么比较着，面色上冷淡了下来，冷笑着，一双桃花眼里满含着讥讽，“我说呢，原先你也是不同意我和慕梓潇的事儿，怎么后来同意了，原来，你还有这一步的谋算啊！”
上官锐的话把苏语说得脸色一白，捏紧了手，看着他这副讥讽的样子，“你应该知道的，这家族里的联姻是很正常的现象，你以为老爷子当初把那个慕梓潇说给你的时候，没有考虑过这层的关系？”
上官锐现在不愿听他们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也就别再提了！”越提越觉得麻烦！
现在提到之前他干过的那些事，他只觉得自己脑子进了水一直犯糊涂。
苏语被上官锐说的话一噎，面子上有些难堪，但还是继续说，“锐儿，你得知道，和老爷子对着干，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凭着你上官家子孙的身份，往后，你想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不可以？为什么现在非要纠结在那个会误了你前途的人身上！”
上官锐听着苏语的话，脸上的冷笑更甚，看到此时此刻苏语脸上的恳切，只觉得一切都打脸一般地讽刺，“怎么？难道您当初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存的这样的想法？”
“上官锐！”苏语瞳孔缩放，不相信这是从上官锐口中说出来的话。
上官锐面色凛然，只邪邪的勾了一边的唇角，“让我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你们决定的，偏心还是你们决定的，你们一个个的在出了事之后，就知道来数落我，怎么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为我说话？”
上官锐径自地站起来身，“怎么，我现在和谁在一起都必须得经过你们允许，要是你们不赞同，我就成了大逆不道？”
“呵。”听到苏语说的要向老爷子说道歉的话，上官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反正现在事情都到这份了，我道不道歉还重要？横竖这一家人都是看我不顺也，我做的什么事情在你们看来都是错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回去！”
苏语没想到上官锐这次居然会这么坚持，提醒着他，“你以为，你现在的生活是怎么维持的，你真的以为，如果老爷子要和你断绝关系，还会放任你维持现在的生活？”
现在的上官锐虽说是和上官家断离关系，可是，衣食住行，无一需要发愁，以老爷子的能力，如果真的要断绝关系，上官锐怎么可能过得这么轻松自在。
老爷子轻易说一句话，调动了在平川盘踞多年的关系，上官锐只会连一天的日子都过不下去。眼前所维持的这一切，不过是在給上官锐台阶，给他一个回老宅道歉的机会。
偏偏上官锐还真的以为是自己脱离了上官家的庇佑，还能够顺风顺水地生活。
上官锐不是上官景宇，上官景宇在外多年，早已积聚起了自己的势力，即便和老爷子不和睦，也丝毫不会担心会被影响到什么，可上官锐自小就在平川，从小到大，一举一动都是活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
要是真的把老爷子給彻底惹恼了，上官锐在平川只会是寸步难行。
听了苏语的话，上官锐的心情慢慢冷静了下来，重新做回了沙发里，没有说话。
看到上官锐总算是保留了一丝理智，苏语这个时候也算明白，无论上官锐是为了和老爷子较劲儿或者是为了什么其他的原因和靳雨寒在一起，现在只要劝他们分开，就会激发起上官锐的逆反心理。
想明白了这一点，那些惹上官锐不开心的话，索性她也不说了。
毕竟是母子，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真的伤及感情。
所以，苏语在再开口的时候，已经转变了思路，“如果你真的想要和靳雨寒在一起，那我也不再拦你。”
上官锐听到这句话，眼底蓦地亮起了一抹光，就连紧抿着的嘴唇都有了一丝松动。
他没再说话，显然是等着苏语的下文。
苏语见自己的话上官锐没有反驳，就知道还有说服的可能，索性往好得方向尽量安抚他，“但是，你也得想清楚，如果和靳雨寒在一起的代价是要和上官家彻底地断离关系，就算你能够做到不在乎，难道就不会为她带来负担，增加歉疚感？”
“如果你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是不是也得要说服我们，毕竟我们是相处多年的亲人。老爷子那里先缓和关系，然后慢慢把人介绍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何必一开始就闹成了这样，把双方各自的路都给堵死了！”
苏语说完之后，就站起身，“今天过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你真的要坚持你自己的那一套办事的方法，要和老爷子对着干，我也没办法！但是，你也得清楚，如果真的把老爷子逼急了，你真的能够护得住那个靳雨寒？”
老爷子年少的狠辣无情是出了名的，想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息，很容易。
如果上官锐一味地和老爷子较劲，老爷子或许会顾及着血肉亲情，不会伤到上官锐，可是，对于一个挑拨爷孙关系的女人，老爷子就未必会手下留情了。
很多事情，老爷子只是懒得去管，但不是代表着没能了。
苏语的一番话，也算是点醒了上官锐。
原本阴沉下来的面色，越来越严峻，到了最后，索性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苏语说完这些之后，就离开了。
在等电梯的时候，电梯的门打开，刚刚从超市回来的靳雨寒看到面前的贵妇人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出了电梯之后，还是礼貌地喊了声，“阿姨。”
苏语在看到靳雨寒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地攥起了手指，在这个女人面前，她多年养尊处优保存下来的温和随时都会一挥而散，她深吸了一口气，瞧着靳雨寒的时候，目光明显是带着长辈居高临下的欺压感。
她扫了一眼靳雨寒手中提着的超市里的购物袋，里面大多都是一些食材和生活用品。
她刚到上官锐公寓的时候，就看到玄关处另有一双粉色的拖鞋，再想到上官锐开门是明显的停顿，不难猜出，这个靳雨寒最近一段时间是和上官锐住在一起的。
女人，通常都容易观察细节。
苏语对上官锐了解，上官锐这些年爱玩了些，交过的女朋友也不少，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话上官锐的公寓让哪个女人住过。
想到上次来上官锐公寓的时候，也见到了这个靳雨寒，算算时间都快要一个月了，可见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个是同居状态。
上官锐的脾气秉性她很清楚，公寓里没有保姆，房间里却是很整洁，明显是经常被人打扫的痕迹，而这些生活中的琐碎事情，上官锐是肯定不会沾手的，看来两个人的相处中，是眼前的这个靳雨寒照顾得多一些。
若是在一个寻常的家庭里，若她只是一个寻常的母亲，或许会允许这样的女人留在儿子身边，毕竟可是暂时地约束着上官锐不再胡来。
可是，一旦是在上官家，一旦这个人已经被老爷子点名了厌恶，那么……在老爷子没有改变意见之前，就绝对不能破坏这一家的和睦。
电梯的门缓缓合上。
苏语在听到靳雨寒喊的那一声称呼之后，勉强应了一下。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要说清楚。
苏语说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客气一些，“靳小姐现在是和我儿子在一起？”
靳雨寒没想到苏语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以为她会彻底无视自己，毕竟，她不是不知道苏语对自己的厌恶。
可，既然苏语已经问话，那她也就回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