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东方平在行动
宿国公后院里面,一片宁静、祥和。
前段时间,程处默偷偷溜去登州府,据说现在都已经又出海去了。
着实搞得府上鸡飞狗跳了一阵子。
不过,时间能够淡化一切。
如今,大家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吉人只有天象,大郎肯定会没事的。
“三娘子呢?”
程夫人来到了程静雯阁楼下面,随口问了一下丫鬟。
“夫人,三娘子今天一下午都在阁楼里面呢。”
程静雯居住的是一栋两层楼的小阁楼,推开阁楼的窗户就能看到程府外面的小巷子,而另外边是程府自己的花园。
“三娘子,你怎么还在织毛衣啊?”
当程夫人走进程静雯房间,发现这个丫头正坐在窗边认真的织着毛衣;听到阿娘的声音之后,她有点着急忙慌的想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不过又怎么藏得住呢。
“你去年冬天不是都已经织了好几件了嘛,你阿爷和你几个兄弟都有啦,没必要再织那么多。”
程静雯诺诺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夫人看到自家女儿的表情,心中突然有点疑惑,好端端的,为何看到我来就想把东西藏起来啊。
“娘亲看看你织的有没有进步。”程夫人说完便从桌上拿起了织了大半的羊毛衣端详了起来。
这个尺寸……
似乎自家老爷穿不上吧?
也不像是处默几兄弟的。
程夫人脸上还是露出慈祥的微笑,心里面却是已经翻江倒海了。
不行,得赶紧把这个情况和老爷说一下。
宿国公府可是大户人家,要是闹出什么丑闻出来……
“这针脚可是收的越来越好了。”程夫人放下手中的毛衣,“静雯啊,最近没有去哪里玩吗?怎么都在府上闷着呢?”
“昨天雪雁姑娘来约三娘子出去游曲江湖,但是三娘子说不想去呢。”
绿竹在房间里待久了,觉得整个人都要发霉了,不由得在一旁抱怨了一句。
“哦?以前静雯不是最喜欢跟雪雁一起出去玩的吗?”
“以前那是……”
“绿竹!你是不是跟在我身边待腻了,想阿爷赶紧给你找个小厮嫁了?”
程静雯看到绿竹差点要说漏嘴,连忙站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三娘子……我没有!我没想嫁人!”
绿竹一听,慌了,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好啦好啦,静雯逗你玩的呢,那没什么事你们继续织毛衣吧。”
……
东方平来到杭州已经几天了。
这一次,李宽专门派了一百楚王府护卫跟他去上任。
登州的市舶司,是最早建立的,经过半年的运转,已经慢慢的进入了正轨;再加上登州府现在最大的海商就是东海渔业,所以管理起来难度是最低的。
自从李世民任命李宽为市舶都督,登州府的市舶司就迎来了一番大变动。
东方平这个市舶郎中就被调往江南道杭州府任职,同时兼顾明州市舶司的事情;登州府市舶司下面的吏胥也被抽走了一大半,纷纷跟着东方平上任。
“郎中,如今杭州码头已经被我们接管了,但是最近几天都没有船只出没。”
“哼,没船只出没是正常的。这些人现在还在看风向呢,谁也不想眼巴巴的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掏出来一成。”
“王爷希望我们快刀斩乱麻,尽快的立下规矩,这没有船只出没,我们想动手都没有对象啊。”
陆全有点着急,作为东方平的得力助手,眼看着几个州府都要新设市舶司,陆全很清楚自己人生最大的机遇来了,能不能抓住,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我已经接到好几封帖子了,应该都是杭州城有名的商人发了。明天我就去看看,这些商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东方平不怕这些商人整什么歪招,就怕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
……
西晋永嘉之乱以后,中原士族和平民百姓大量南迁,江南地区开始愈发繁华,大有超越关中的势头。
作为江南道首屈一指的繁华城市,如今的杭州已经有点“骈樯二十里,开肆三万室”的兴旺景象。
关陇贵族是大唐最顶级的勋贵,掌握着大唐的军权,但是却不是最有钱的一批人。
真要说起来,杭州、明州、泉州和广州这些涉及海贸多年的州县,里面低调的富人更多,并且这个趋势,基本上会一直延续下去,特别是杭州周边的区域。
“余兄,听说这几天你本来有一船丝绸要运到广州,怎么还没有见你们的船队出发?”
张斌是杭州城最大的瓷器贸易商,附近瓷器作坊,有不少货都是通过他卖掉的,可以说是身家丰厚。
而他口中的余兄,则是做丝绸生意比较多,自家在杭州城就有丝绸作坊,从周边地区收购各种生丝,在杭州的影响力非同一般。
“张兄,你那批瓷器,不也还在码头的仓库里一动不动嘛。”
“都别在那拐弯抹角了,今天在座的几位,谁不知道谁的情况?谁不明白现在的局面?当务之急,是大家要统一一下做法。”
说话的这个汉子叫做马彪,虽然不是在座当中最有钱的,却是大家都惧他三分,传闻他在南洋跟一下海盗有联系。
“其实,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朝廷突然设置这个市舶司,是冲着收市舶税而去的,听说楚王殿下还要靠这市舶税来建设新宫,所以挡是挡不住的。其实,这市舶司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至少售卖市舶令旗,如果真的控制好量,是可以有效避免恶性竞争的。”
林田森做的主要是目前比较冷门的茶叶贸易,顺便从岭南、南洋运点东西回来,力量算是在座里面最薄弱的。
其他几家对市舶司是比较抗拒的,但是自己一早就接到了长安当御史的亲家的书信,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跟楚王殿下硬碰硬,目前还没有几个人从楚王手中讨到了好吃。
所以林田森是倾向于和市舶司合作的。
“哼,说的简单。那些当官的,有几个是填的饱的?今天跟你这样说,过段时间反悔了,你能咬他?”余斌一脸不痛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