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传道受业不简单

  昆仑山,商族山门。
  一群青衣的小弟子,正在严严烈日之下,卖力的训练着。
  冰若的几个嫡传弟子也在训练的阵营之中,倒是柯怡儿、风满絮和周艳芝,这些后来的小丫头们,正在帮着杂役弟子们纠正训练的姿势。
  其实,冰若自己的徒弟倒还好,都是千挑万选,资质上佳,直接修炼商族的功法即可。可是杂役弟子功法的选择,着实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云山山巅,冰若和羽清一刀两断,幽莲谷生死危机之中背叛,有何颜面再去传授幽莲谷的功法给弟子。而冰若自己修习的内功心法又来自于东林教,自然也是不好拿来传授。
  因此,整个商族之中,除了他几个徒儿,剩下杂役弟子修习的功法,都是他自己从头创造的。
  其实,柯怡儿很喜欢这样平静和谐的生活,她再也不用去考虑哪些血腥与肃杀,只需要安心教导这些可爱的弟子们,这简直是她们妖人一族几辈子求不来的福气。
  因此,能够在商族山门,她和风满絮都已经很满足,能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享受这些和平喜乐,也是难得的美好。
  因此,杂役弟子的教学,都是她们几个拿着冰若给出的功法在指点,至于嫡传弟子一边,就只有冰若亲自教导了。
  “嘿!哈!”
  几个青衣的女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四岁,最小的还不到十岁,却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卖力的训练着。
  对于她们而言,能够进入神族,拜入神族族长的座下,这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她们既然拥有了这个机会,就必须牢牢将机会抓在手里。
  “手再高一点,对,肩膀不要用力,放轻松我又不打你,你紧张什么?”训练场上,冰若亲自指点着几个小丫头练武,和羽清的分别让他心如死灰,如今唯一的生气,也就只在这几个徒弟身上了。
  杨月儿很努力的咬紧牙关,竭尽全力,把马步蹲好。在几个弟子之中,她的素质是最差的。当日开宗立派,也是冰若亲自帮她进入金丹境界,才得以拜入商族。
  也就是因为她,冰若才会说出那句,“就算我真的是看上了女弟子,只要她们自愿入我商族,为商族延绵后裔,也与你们无关。”这才惹得九州之内传遍商族族长水性杨花的名声。
  “你的身体太僵硬了,过度用力没有意义,再放松一些。”冰若来到杨月儿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可是,这样一来,杨月儿却更加紧张了起来。连呼吸都不再畅通,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持剑的手臂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
  冰若忍不住叹息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说着,伸出手抚上杨月儿的胳膊,抓住杨月儿握剑的手,将刚才的招式缓慢的、认真的、重新演示了一遍。
  “要从这个角度穿过来,这样用力,前端都是放松的,只有最后发力的瞬间,才需要握紧,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杨月儿的身高只到冰若的胸前,冰若俯下身,专心致志的带着她体会,杨月儿却只觉得带着热气的声音响在耳畔,自己脸红得发烫,心怦怦地跳着,完全失去控制。
  从未多想过的冰若,只以为杨月儿还没有理解这动作的精华,于是继续上前靠了一步,整个人站在杨月儿的身后,贴在一起。
  左手扶着杨月儿的肩,右臂则整个贴合在杨月儿的胳膊上,几乎依附着杨月儿的姿势,重新带她又走了几遍。
  “小若若这日子好生惬意,本宫在这里忙前忙后,你却在这里撩妹子。”妖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冰若的授课。
  冰若回过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帝无炎。他知道帝无炎会来,却没想到,他竟然来得这样快。
  不仅如此,帝无炎手中还拎着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冰若确认这青年他并不认识,却仍然带给冰若莫名的熟悉感。
  “我哪里有你撩妹子的能耐,月儿你先练着,剩下晚上再说。”冰若放开杨月儿,转身和帝无炎对着调侃,他自然是明白帝无炎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却是忽略了,不过十五岁的杨月儿哪里懂得,那俊美无双的妖娆男子竟然只是在放浪不羁、随意调侃而已呢?
  从杨月儿进入商族开始,就一直环绕在“族长要和女弟子发生关系”这样的传言中。十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每日里对着自己英俊又帅气、温柔又强大的师傅,让她怎能不胡思乱想。
  若是寻常名门正派,她当然也明白师徒之间并无可能,有违伦理道德之事不可能出现。可是偏偏就在她入门的当日,她的师父亲口说过,“就算看上哪个女弟子,也与旁人没有关系”。
  冰若这样体贴的手把手教她持剑,杨月儿一颗心早就不知飞去了何处。本就处于意乱情迷、不知所以的状态,被帝无炎这么一调侃,心中的情义顷刻间泛滥出来,再也无法抑制。
  一旁的冰若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似乎他对自己的四处留情从来都没有意识。毕竟,和羽清在一起的时候,羽清可从来不是会因为什么小动作就胡思乱想的姑娘,这让冰若在这些方面总是有些迟钝。
  走到帝无炎面前,看着他手中的青年,冰若问:“这是什么情况?”
  只不过,没等帝无炎回答,刚刚巡视杂役弟子回来的周艳芝却是大喊了一声“铭哥哥!”然后瞬间扑上前来。
  一直面无表情的零茫然转过头。看着心中那个唯一柔软的地方上的人,一时间百味杂陈。他以为,自己今生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周艳芝了,却没想到,命运的轮回是如此奇特。
  看见周艳芝和零的互动,帝无炎很快明白两人的关系,如若不拿来调侃一番,倒不是他的性格了:“这,自然是你的小情人的小情人了。”
  他的情人的情人??这话怎么听起来这般别扭!
  若是比起不要脸,只怕真是一百个冰若也玩不过帝无炎,冰若只好有气无力的解释着:“周艳芝并不是我的情人,只不过暂住在商族中而已。”
  帝无炎眉眼弯弯,眼中满是不可名状的戏谑:“没错,不是情人,这漫山遍野的女弟子都不是你的情人。”
  帝无炎似乎总是有着一句话将冰若逼疯的本事,冰若只觉百口莫辩:“天地良心,商族的功法只有女弟子可以修炼。”他也尝试过寻找男弟子,但是商族功法至阴至柔,男弟子根本无法入门。
  “我又没有否认,你急什么?”帝无炎勾着嘴角,满脸挂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
  冰若放弃的垂下头,再一次完全确定:在不要脸这方面,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是帝无炎的对手:“所以,你这次来究竟是为什么?专程调侃我?”
  “小若若好生薄情,”帝无炎嗔怪着:“明明是你千辛万苦求本宫过来。”
  其实这话倒是真的。聚宝楼中,冰若的确是受了刺激,想到在七魅宗中时候,自己曾经在短短时间内取得巨大进境,这才突发奇想,想让帝无炎再次调教自己,突破这久久不得寸进的造化一段。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话如今从帝无炎的嘴里说出,却好像完全变了意思。
  “几年不见,小若若越发没有礼数,竟让本宫就这样在训练场上站着说话。”
  听了帝无炎这阴阳怪气的话,冰若满脸无奈加认命,竟然就在这训练场,当着小弟子的面,稍稍躬了躬身,抬起手,恭敬道:“那就烦请宗主跟我到大殿一叙。”
  一旁的周艳芝心急如焚,她可不知道冰若和帝无炎的关系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但是却看得见,他的铭哥哥,竟被那造化境界的七魅宗主捏在掌心,一条小命随时可能断送。
  果不其然,就如同他们之前分析的那般,守在大和君王身旁的造化高手,就是七魅宗主帝无炎,商族长所说的那个,“绝不能去招惹的人”。
  明明她已经想尽办法,就是不想让铭哥哥和帝无炎正面冲突,可是她其实也明白,铭哥哥一定会去。
  “族长……”万般无奈之下,周艳芝只好柔声恳求冰若,不论如何,她也要让铭哥哥先从帝无炎的辖制中解脱出来,这样命悬一线的感觉,她如何受的了。
  冰若的表情抽搐了一下。这群人,明知道自己最看不得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着求饶,却偏偏一次又一次用这种方式逼他。
  但是,他又能怎样呢?还不是把恳求的目光转向帝无炎,然后在帝无炎的满眼戏谑之中,接过明明并没有受伤的零。
  在商族的接客大殿坐下。冰若甚至没有坐在主位上,只选了旁边的椅子,周艳芝扯着零的衣袖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妹妹周雅雯也是放心不下,跑来角落旁听,一双小手哆哆嗦嗦给两人上了茶,并不敢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