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霸业之下
鸩神炼嘴上这么说着，可是眼睛却还是看着沐雪初。
这丫头在水里面玩起来似乎是没了够。
也难怪，从脚受伤之后，这丫头一直都在帐篷里。现在太阳是暖暖的，那河水是凉凉的。她正好可以出来好好的游乐一番。
她甚至站在*里面，跳起了舞。
鸩神炼微笑着看着她，时不时的还拍拍手。
可是他的嘴上却是在回答贺方俊。
“你害怕了，你怕我看不到你看到的那些东西。怕我为了儿女情长错过这个机会。所以我才说你心有恐惧，生出颠倒梦想。”
“可是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们双方剩下的那个会过来吃掉咱们吗？”
“一点都不担心。”鸩神炼说道，“难道你没有发觉吗？老酋首和小酋首为什么这么怕我？”
贺方俊当然明白了。
鸩神炼来到这里之后便约束手下，还给周围的牧民帮了很多的忙。牧民更愿意在他的治下生活更不愿意在自己原来的地方。
他们来到这里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他们的营地就已经扩充三次了。
很多的牧民索性将帐篷搬到他们的营地当中了，因为这里有最丰美的水草地，更有最安全的环境。
鸩神炼乃至于他手下的这些“头领”没有一个如同那些贵族一样买东西不给钱。
他们有的时候也会杀羊，但是后来绝对会给这些牧民“结账”。
就算是有拮据的时候，那也是有拖无欠。
牧民更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更不喜欢那些原来骑在自己头上的贵族。
本地人的欢迎再加上鸩神炼的强势，才是他们这帮人留在这里的原因。
贺方俊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一些篡权的心思，现在确实一点心思都没了。
他如果在这里，那就一定会合纵连横，在老酋首和小酋首之间来一场谋略斗争。但是不管怎么打，他肯定不如鸩神炼做得更精彩。
现在，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目光充其量也就和那两个人一样，完全不如鸩神炼的境界高。
“我现在就想问问你我和邵仲间单独对决的话，我们两个人谁会赢？”鸩神炼问道。
“当然是你了。”
邵仲间那是什么身手啊？
“我再问问你，如果你们和邵仲间的手下对决，那又是什么结果？”
这还用问吗？贺方俊没说话。
邵仲间的那帮手下充其量也就是彪悍勇猛而已，哪里赶得上他们九死一生的江湖豪侠？
“那我再问问你整个雪山有多少牧民？”
“一共一百三十万。”
鸩神炼点点头。
“那有多少贵族？”
“十二万。南北双方各自六万。”
“咱们幽灵船的人能不能干掉这些人？”
虽然他们这边才不到一万人。但是在混战之下，而且对方没有高手，那么这些本地贵族只是白给。
都不说别的，就是鸩神炼一个人也够他们对付的了。
只要风向对，鸩神炼的一身紫雾，能让他们来多少倒多少。
就算不对，又能如何？鸩神炼换个方向不就完了？
“所以我现在想问问你到底怕什么？”鸩神炼问道。
贺方俊低头无语。
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的话，他真的是没什么可怕的。
无论对方这一次谈得成谈不成，他们全是最终的胜利者，有什么可怕的？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就是太着急。”鸩神炼说道。
这话说给贺方俊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贺方俊着急，刚才内心深受煎熬的他，不是也很着急吗？
“试想一下，如果这一次我将他们两个人彻底歼灭。那么你觉得沐雪初会怎么看我？”鸩神炼抬起头看着沐雪初，问贺方俊，“老酋首和小酋首的家人好友都会怎么看我？这些家人好友的周围又会怎么看我？咱们等一等，明明就可以在全胜的情况下让老酋首或者是小酋首得到这个骂名。非要担负不必要的骂声吗？”
“若是背着一副骂名，能得到一片江山，那也值得一赌。”
“赌？”鸩神炼冷眼看去，“也就是说连你都知道这并不是全胜的局面？用咱们现在全胜的局面去换取一个赌一赌的机会，去赢得同一片江山。你这不是五马换六羊吗？”
五马换六羊，这种买卖可能在每个人眼中都不一样。
“我跟你说你所说的那种旷世霸业，的确是很让人神往。但是你知道霸业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吗？”
贺方俊回答：“不知道。”
“所谓霸业，那就只能是利用强权去镇压人们，让人们去完成很多他们不愿意完成的事情。实际上，这些霸主就是能力低下。没错，古今所有的霸主全都是能力低下的人。他们没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能力去解决无数细小的麻烦，却非要坐在那个能解决麻烦的位子上。所以便用自己的强权将这些麻烦全镇压下去。可是你仔细想一想，哪一个霸主被推翻不正是因为这些细小的麻烦的堆积？”
霸主能力低下？
贺方俊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仔细想想这种说法好像也对。
霸业之下，人们活得往往并不那么幸福。
诸多的问题，最后都会将这位霸主逼下王座，然后新的霸主上位。
“所以，见微知著，我不知道我将来会走到什么样的路上。但是我知道的是，我要开创的绝对不是这样一条路。”
鸩神炼看着远处继续在跳舞的沐雪初说道。
“我问你我对沐雪初如何？”
“很好。”
“我对他这么好，一转头就将他的父亲将他的哥哥杀掉，甚至还将他的情人杀掉。如果她的亲戚有人反对的话，我还要把他的亲戚全都杀光。我还在对她笑，可是下一秒钟，双手就沾满了他亲人的鲜血。你扪心自问的回答我一声，你真希望我变成这样的人吗？一个两面三刀喜怒无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