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成亲

  燕无涯夫妇一直默默听着，不时以眼神交流，皆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之色。
  齐云山回去说了这个医院建设计划之后，他们就已经非常吃惊，如今又见识到这小家伙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实在是不服都不行啊！
  而那看似随意一提的拍卖见面名额，其实是帮他们的拍卖会，做了一次影响力巨大的推广。
  真不知道他那脑袋怎么长的？
  医院这件事只要做成了，必会带动无数产业，对燕无涯以后发展工商，将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燕无涯站起身，真诚说道：“燕某愿为此计划做担保，只要有我在一天，医院将继续发展下去，依然由你们来主持大局。”
  这个保证让四位家主非常安心，他们虽然已是燕无涯一系之人，但能得到他这份担保，其意义也是非常重大。
  古往今来，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的例子可不少，这担保无异于一道免死金牌。
  有人可能会担心，若燕无涯最终失败，这担保不过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其实，这对已经跟随他的人说并没什么影响，既然都跟他造反了，如果他失败，作为支持者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可万一他成就霸业，有了这份担保，那就意味着会垄断一国的医药行业，这其中的利润简直难以估量。
  “如此甚好！”王辰笑道：“但你也得签订契约，万一你以后不认账，咱们找谁哭去？”
  燕无涯有些无语的看着王辰，他日我靖平国境，鼎定乾坤，可就是一国之主，还会出尔反尔不成？
  王辰看其表情，就大致猜到他在想什么，依旧不依不挠：“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白纸黑字写清楚，免得你将来日理万机，会忘记这件事。”
  燕无涯哭笑不得地点点头，道：“就依先生意思办。”
  如今，在类似眼前这种场合，敢如此和燕无涯说话的，怕也只有王辰这位药师了。
  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份保障也只有写上书面，才能让人更放心。
  婚宴在热烈的气氛中接近尾声，宾客散去，王辰决定回房修炼引魂诀，他感觉神魂强度离二阶药师应该不远了。
  这次娶媳妇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更不是他动了春心，只是帮姜诚把姜灵接出姜家而已，一切都是演戏。
  所以，他完全没有即将做新郎的觉悟，该干嘛干嘛。
  哪怕今晚开始取消宵禁三日，街上像过年般热闹，他也没有出去溜达的心思。
  这里的夜生活，在王辰看来乏味至极，没有烧烤、夜啤、大排档，也没有网吧、影院、商业街，更没酒吧、会所、KTV，有啥好玩的？
  什么，出去打望看小姐姐？
  你可拉倒吧，这个世界的小姐姐们，不管是思想还是穿着都很保守，打扮千篇一律，不脱外套你都看不出尺寸，大晚上的有啥看头？
  哪比得上人民广场那些小姐姐，身材好会打扮，还那么可爱漂亮，看着就赏心悦目。
  给瓶矿泉水，王辰能看一天，都不带腻的。
  去杏花楼喝花酒？？
  提出这个问题的大叔，你赶紧去做作业，罚你一晚交功课十次，小辰辰今年才十五岁啊？
  王辰仔细确认过，认为自己还小，应该还可以再发育一波，绝对不能听那些猥琐大叔的建议去杏花楼。
  综上所述，还出去玩个毛线，还不如在家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兴许能发育得更好。
  次日大早，王辰正准备打太极拳，姜诚就领着两个侍女进来帮他换新郎服饰。
  哎……又要结婚了！
  王辰不禁又想起上一次婚礼，高朋满座，宾客如云，庆典上的妻子好美，洁白的婚纱把她映衬得像个天使。
  望着窗外的晨曦，王辰心中暗道：“小月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
  礼仪程序有专人提醒，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王辰如同一个被扯线的木偶，强颜欢笑应承着，心里总是浮现出妻子的音容笑貌，完全没有先前想见识这世界婚礼程序的兴致。
  从王辰住处去往姜家，把姜灵迎出来，然后经过一些琐碎的礼仪再回住处行拜礼，才算整个仪式结束。
  所幸王辰今天不用在外面陪客，三拜结束之后，他和姜灵一起被送入了洞房。
  房门关上，只剩下两人，王辰心想：这事到这就该结束了吧。
  但见姜灵坐在床沿上，依旧搭着红盖头，也没有要拿下来的意思。
  王辰知道，正常情况下自己应该拿秤杆去帮新娘撩起盖头，可明明就是假成亲，这里又没有第三人，有必要非得把程序走完吗？
  更何况，如果是真要走程序，撩起盖头也不算完啊！
  “结束了，你自己把盖头取下来吧，这里有没有外人，咱们就别装了，好累人的。”
  王辰一边捶着软溜溜的腿，一边说道。
  “得劳烦夫君帮我……”
  姜灵声音低如蚊蝇，她可能错误理解了“咱们别装了”这句话的含义。
  此刻她心情很复杂，有羞涩，有激动，还有一点点忐忑的期盼。
  姜灵见过王辰两次，第一次是在外面大门口，面对四大世家之首的姜家二爷，那平静淡定的神态，已深深烙进姜灵心底，那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第二次是姜诚带着她向王辰求救，他又是那么的稳重自信，又有男儿担当。
  虽然王辰没有魁伟英武的体魄，但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男儿气概，让姜灵神迷不已。
  姜灵这段时间，还听到过很多关于王辰的传闻。
  年纪轻轻的他，不管是超凡的医术，还是那光芒万丈的药师身份，都令无数女子为之疯狂。
  姜灵清楚自己在姜家的地位，只以为有一天会被姜家当作物品送人，从未奢望过能够嫁人。
  不曾想因为王辰的出现，她不但能正常嫁人，还能如此风光大嫁，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在羡慕自己，姜灵已经知足了。
  听到姜灵的话，王辰眉毛微皱，走近姜灵身边，试探着问道：“诚叔没给你说什么吗？”
  感受到王辰的靠近，姜灵身子微颤，轻轻摇了摇头：“没。”
  王辰心里咯噔一下，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握草，诚叔你要害死我啊！现在可如何是好？
  看着姜灵单薄的身躯，王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至于伤到她的自尊心。
  “那个，其实这件事……”
  王辰话没说完，姜灵就自己掀开盖头，哪怕这张脸王辰已见过两次，但这次确实让他感到惊艳。
  精致的五官略施粉黛，厚薄适中的红唇娇艳欲滴，凭心而论，姜灵确实比老婆小月好看些。
  但世上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老婆只能是一个，若见一个爱一个，那不成渣男了嘛。
  姜灵盯着王辰的眼睛，想了想道：“你娶我，只是为了让我离开姜家吗？”
  王辰完全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点点头道：“诚叔没给你说吗？”
  姜灵神情有些黯然：“他确实没给我说，估计诚叔也很希望我能嫁给你吧，只是你的举动已表明你的心意，你并不想娶我，是吗？”
  王辰无言以对，这姑娘很聪明。
  “是我不够漂亮吗？”姜灵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很平静的问道。
  王辰摇摇头道：“不，你比我妻子漂亮很多。”
  “那是为何？”姜灵不解，这世界许多人都有好几位夫人。
  王辰虽说明有妻子，她也不打算轻易放弃这个如意郎君：“既然夫人不在你身边，灵儿愿意照顾你，他日跟你回家，再给夫人奉茶赔罪，若她不喜欢灵儿，我自会离开。”
  王辰当然知道，这个世界稍微有点地位的男人，都会娶好几个老婆，但他注定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又何必在这里祸害人家姑娘呢。
  带姜灵回家？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刺激，但更多的是凶险，估计小月会把自己阉了。
  “我家乡只允许一夫一妻，我无法带你回去，我妻子也不会愿意有人和她分享丈夫。”王辰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姜灵低头揉着衣角，她明白王辰是不会接纳她，这世上有钱有势之人妻子成群，穷人根本就娶不到妻子，哪有一夫一妻的？明显就是他的推托之辞。
  姜灵好想哭，但她没有。
  父母失踪后她哭了很久，从前在姜家受人欺负也会哭，但她渐渐发现哭没有用，父母不会回来，欺负她的人依旧不会手软，慢慢地她就不哭了。
  “你会赶我走吗？”姜诚问道。
  王辰道：“不会，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若以后遇上心仪之人，我也会支持你出嫁，做你的娘家人。”
  姜灵摇摇头道：“今日嫁与你，便不会再有人愿意娶我了，谢谢你能收留我。”
  王辰听说过姜灵的身世，确实是个可怜的丫头，如今又闹出这一出，怕是已经伤透了她的心，令王辰涌起深深的罪恶感。
  “你把这里当初自己的家就好，也可以像姜环那样，拿我当兄长看待，我不在的时候这个家你说了算。”王辰或许觉得，这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姜灵没有回应这句话，问道：“在外我能称你夫君么？”
  看着她恳求的目光，王辰的愧疚之情更甚，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谢谢兄长。”姜灵起身道谢，然后拉下盖头仔细的叠起来。
  “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王辰不敢再看她的模样，举步朝外面走去。
  王辰离开后，姜灵再也忍不住，眼中终于流下泪来，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流泪的感觉，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