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丑话说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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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里是摆不下这么多席位的，连药铺外的大道上都摆着宴席。
中等世家的人很识趣，送过礼，在王辰跟前露个脸之后，就主动走到外面的席位上，三五家人围成一桌畅谈着。
能得到小医圣的请柬，他们倍感有面子，坐外面更好，还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呢。
燕无涯亲自赴宴，并且程氏也从师门赶回，王辰的婚礼，她无论如何也要参加。
四大家族来人就多了，每家都呼啦啦一大群。
当然，姜家只有姜步欢及其家属，和姜环夫妇作为“亲客”到来，姜家其他人不得在此之前离开家门，这是娘家人在新娘出门前的规矩。
为了参加王辰和姜灵的婚礼，姜环特意给燕无涯申请离开军营两天。
楚家少爷楚春秋就没能离开，大军开拔在即，不管是将领或者士兵都不准离开，姜环是燕无涯亲随，才得以适当宽松。
毕竟他要嫁妹妹，正如王辰曾说，法理不外乎人情嘛。
入夜，宾客齐至，一人高的大红蜡烛从里点到外，照得宴席亮如白日。
各种珍馐美味流水般端上席桌，众人对王辰举杯祝贺，气氛热烈。
王辰回敬之后起身离席，走到提前搭建的高台上，朗声道：“诸位有礼，在座高朋前来赴宴，那是看得起王辰，今日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这番举动并不在婚礼礼仪中，王辰也不曾给谁提及，搞得众人无比诧异。
“这小子，他要干嘛？”程氏也疑惑的看着燕无涯。
燕无涯也同样是一脸疑惑的摇摇头，把目光看向姜步欢，后者亦然。
就在众人都在疑惑王辰要宣布什么事情之际，他开口道：“其实吧，我之前撒了个谎。”
“撒谎？小医圣撒了什么谎？”
“不知道啊？我也没被骗过什么。”
“去去去，你够那资格嘛？”
“……”
王辰双手下按：“请静一静，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是医者。”
啊……！
人群哗然，不是医者，那你还打着小医圣的幌子？还特么医好那么多疑难杂症？
王辰微微一笑，接着道：“我其实是一名药师。”
此话一出，人群开始有些躁动，之前那种质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惊奇、狂喜的目光。
药师啊！传说中诸邪辟易，神鬼不沾，又能助人脱胎换骨的存在，竟然活生生出现自己眼前。
燕无涯早已猜到，也通过后面的事情确定王辰就是药师，但之前王辰自己不说，他自然也不好说破。
此刻王辰主动表露身份，燕无涯立即起身，带着身边之人走近高台下。
其余宾客也纷纷起立。
燕无涯躬身朗声行礼：“拜见药师。”
“拜见药师……”所有人皆恭敬行礼。
王辰心中有点无语，这种万人膜拜的感觉，怎就那么像日月神教呢？
而一身红衣的自己，赫然便是那东方不败嘛。
不过他依旧满面春风，道：“诸位都免了礼数，我不喜欢这个，待我成亲之后，若有需要我帮忙者，可在燕来楼每月初一的拍卖会上获得见我的机会。”
挂号？
四位家主脑子里几乎同时冒出这个，在王辰那本计划书里出现过的名词，不禁面面相觑，这样也可以？
随即释然，既然是药师，当然不可能谁想见就见，收挂号费很合乎情理。
其余人也能够理解，即便是生活在落霞城这样的边陲小城，人们也听过药师这种光芒万丈的存在，更知道整个玄星大陆也没多少药师。
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这样的存在，还给予大家面见他的机会，那是何其幸运之事啊！
埋怨？不存在的。
在场都是落霞城响当当的大户人家，谁会缺钱？既然只需花钱就能面见药师，大家是举双手赞成，又怎么可能不愿意。
“好了，诸位快请入席，等会儿菜就凉了。”王辰笑着招呼一声，就离开高台回到座位。
席间气氛热烈至极点，众人谈论的莫不是关于药师，关于王辰，关于幸运的姜家。
王辰回到座位，同桌的燕无涯和程氏，以及四位家主立即起身相迎。
以前王辰不曾对外宣布药师身份，大家还可以随意点，但如今不同了，哪怕是一国皇帝和药师同席，也得陪坐次席。
王辰示意大家随意点，他不太习惯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若不是为了赚钱，闷声发财才是他的正常操作。
取出钟芸给他的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五只小瓷瓶，然后对邻桌姜环和钟旌招招手。
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王辰，见他招手，姜钟二人立即来到他身旁。
姜环恭声道：“先生有何吩咐？”
在当前这种微妙时刻，他可不敢叫王辰为兄长。
和王辰的关系，自姜环在燕来楼外负荆请罪之后，便已传遍落霞城，他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做那惹人妒忌之事。
王辰指着五只瓷瓶，道：“这五只瓷瓶内是弟妹找我求的药散，其中两只白色瓷瓶中是她所需之药，另外三只是我给钟旌的。”
姜环当然知道媳妇找王辰求药之事，也知道因何而求，当即跪地叩首道谢，心中不禁火烧火燎的想赶紧把老婆拉回家播种。
钟旌还以为王辰昨日说要帮他配制药散，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今日真会给他。
他的修为只有本源二重，去军队也只能做个小校，如果能达到和姐夫一样的六重境界，一定能带上一支千人队伍征战，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王辰把三瓶聚灵散放到他手里，叮嘱道：“聚灵散谁能助你提升修为境界，但不要过于依赖外物，修行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
钟旌心中感激不已，拱手道：“先生教诲，旌不敢忘却，必将用更多的荣誉，回报先生厚爱。”
王辰笑着锤了他一拳：“我看好你！去吧。”
二人欢天喜地的回到座位，引得无数羡慕的目光。
姜家主和钟家主笑得合不拢嘴，家族后辈能得到药师重视并赠送药散，他们无比荣耀。
楚家主和林家主虽然羡慕，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姜、钟两家后人，为何让药师青眼有加？
姜家还好说，毕竟王辰要娶的就是姜家闺女，钟家又是因为什么？因为和姜家是亲家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当然，他们也不会傻到当场就问，得先回去仔细打听之后再说。
王辰见众人都显得拘束，开口说道：“医院的事，诸位考虑得如何了？”
这还考虑个屁啊！之前王辰只是当他们面说自己是药师，有人还可以幻想一下，是不是装装可怜，给自己家利润点给抬抬。
但如今他已将药师身份已昭告天下，他们四大家族不合作，其他中等世家巴不得往上凑。
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让它溜走？
更何况，如今姜家和钟家已得了药师好处，必定不会有怨言，若再不表态，只怕以后还会受到姜钟两家的排挤。
楚风当即起身拱手：“楚家绝对愿意。”
林重也不甘落后，赶紧向王辰表明心迹，甚至主动提出要帮忙监督医院建设。
一招落后，处处挨打的道理他们都懂，必须得争取主动。
楚风也赶紧表态，提出建设材料楚家负责。
姜家和钟家既然已经领先了，当然更不愿意放弃先手，四位家主就建设医院的具体事项争论不休，都想把事情往自家揽，以换取王辰的好感。
王辰想了想，道：“我提议每家出一人，共同负责材料、人工、质量、账目等等，我会派陈默做总监，诸位无需争执，有事直接问他便是。”
听到王辰如此说，四位家主也不再争执。
王辰非常清楚四位家主现在之所以如此积极，不过是迫于自己药师身份公开的压力，以及怕被人取代的担忧。
这固然对医院建设是好事，但王辰不想事事以身份压人，那样的话迟早会是个隐患，要是哪天再来个身份更高的拉拢，这些人必然弃他而去。
如果自己已经得到飞行法器，并随时可以回家倒也没什么，怕就怕目标还没达到就被撂挑子，那就悲剧了。
所以，对这些世家来说，利益永远的都是最牢固的纽带。
“我现在之所以要医院的绝对控制权，是因为一切都还没有走上正轨。”
王辰坦诚道：“等一切理顺之后，便实行轮流管理制度，若在位期间做出突出贡献，由在座诸位商议决定是否延长其掌管时间。
当然，不管哪家在掌管医院期间，都会获得利润的半成作为回报，我这第一任掌管者不在此列。”
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所谓万事开头难，王辰要控制权并非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把这个开好。
四位家主自然不糊涂，虽然计划书中有具体实施计划，但他们都自认没有把握，能绝对完成计划书中的目标利润。
四位家主再没异议，皆表示一切听从陈默指示。
王辰满意的点点头，道：“还有一句丑话不得不说，若是在投入建设之后，有人想撤资退出，我也会允许，但只能退还单股总投入的五成，这点你们必须要明白。”
楚风赶紧说道：“先生说笑了，能跟着您做事，是我们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又怎么可能半路撤资呢？”
王辰笑道：“不撤资当然最好，我是说万一谁有更好发展，需要退出，咱也不能拖着不放吧，我会让陈默把这条写进契约中，未免到时闹得不愉快，好聚好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