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善恶一念间
穷酸老书生站在一座古朴沧桑的大殿前，目光深邃，面色凝重。
在他的身后的那间屋子里，突然间荡漾起一股无形的波动来。
他根本没有转身去看的意思，好像早就了然于胸。
“希望可以有个好的结局吧……”穷酸老书生自言自语道。
在大殿旁他的住所，蒙淳和南笙以及湘语三个人正在笑闹着，争抢着喝茶王树的茶水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沈越，却在面临着生死的危机。
“嗡！”一道耀眼的光芒直接笼罩在沈越的身上，他的身影刷的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沈越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然后，他缓缓的睁看眼睛。
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沈越有一瞬间的懵逼，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好在，很快他的记忆就慢慢的恢复了。
“这里，难道就是桌子上的那张白纸不成？”沈越站起身来，在这白茫茫的空间中来回走动起来。
他粗略的估算了下，这个空间至少有百米方圆。
这让沈越有些疑惑，那张看起来很普通的白纸，居然内藏这么大的空间，那它为何要把自己给弄进来呢？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可以治疗他魂魄的伤势不成？
“嗡！”就在这时，空间内突然间亮起一道耀眼的闪电，直接劈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随后，地面上裂开一道数十米长的裂缝，一头浑身布满了厚厚鳞甲的庞大而又丑陋的巨兽从地下爬了出来。
它有着一张布满了锋利牙齿的血盆大口，双眼赤红一片，鼻子喷出的雾气，能吹出很远很远。
庞大粗壮的四肢在地面上每挪动一步，就让周围的空间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它仰着脖子向着空中怒吼起来，吼声震天！
“咔嚓！”就在这时，又一道雷霆劈了下来。
地面上出现一个仅仅两米方圆的大坑，一个人影从地下缓缓的爬了出来。
他赤身露体，手中没有任何的兵器，仅仅一米七多的身高，在那头鳞甲巨兽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只小蚂蚁一样。
一人一兽，就这么隔空看着对方。
沈越则正好站在他们的中央，只是，这一人一兽好像根本看不到他似的。
不管是人族，还是玄兽种族，都是天道自然孕育出来的生命，本身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但是，两大种族若是实力相差悬殊，比如人跟蚂蚁之间，却根本没有什么平等可言。
一个人族的两三岁的稚童，都可以轻松的捣毁一个蚂蚁窝，让成千上万的蚂蚁惨死，可是在人族的眼中，这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在他们看来，蚂蚁是没有灵智的，杀了也就杀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有的蚂蚁，天生可以吞噬金铁砂石，一个蚂蚁的力量或许不大，但是，一万只十万只百万只蚂蚁，可以把一个人族的村庄乃至城池夷为平地！
这个时候，你还能说蝼蚁的力量很小，可以轻松的灭杀吗？
人族跟玄兽种族之间，原本也并没有什么仇怨，完全可以和平安稳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当第一头玄兽吃了一个人族，或者，第一个人族杀死了一头玄兽，他们尝到了好处的时候，杀戮之门也就被打开了。
人族为了报仇，玄兽种族也为了报仇，于是，两大种族就开始了无休止的杀戮。
但是，回到最初的时候。
当一个人，遇到了一头庞大的玄兽的时候，他们到底是应该和平的共处，还是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厮杀到一起呢？
或许，玄兽天生的本能就是杀戮，就是要吞食弱小的动物为食，而人族，只是它们吞食的其中一种而已。
就像人族面对蚂蚁的时候，他或许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恶意，非要捣毁蚂蚁窝，而只是闲着没事干，打发时间。
在这期间，就算杀死了成千上万的蚂蚁，他也不会有半点的愧疚。
那么，玄兽本能的吞食弱小的动物，不小心吃了一个人，它可能会愧疚吗？
当然不会！
相反，它很可能因为人族血肉的味道，比其他的动物更好，以后玄兽们也就更加愿意去杀戮吞食人族。
那么，到底人性本善，还是本恶呢？
玄兽种族到底有多恶呢？
当一人一兽在狭小的空间里相遇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沈越静静的看着，他的脑海中也在思索着。
“吼！”那头庞大的玄兽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向着那个人走去。
而那个人则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似的。
“快跑啊！不能在那站着等死！”沈越顿时有些着急，暗暗想着。
“刷！”随着他的念头一动，那个人也跟着动了，快速向后跑去。
沈越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隐隐的明白了，那个人的动作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念来控制的。
只是，沈越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拥有多强的实力，可不可以做到一击必杀掉眼前这头庞大的玄兽。
“真的要杀了它吗？”沈越心中暗暗想着。
如果是在玄元大陆，沈越遇到这头玄兽的话，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斩杀掉他。
别看这头玄兽足有十几米高大，但是沈越相信，自己完全有实力轻松灭杀掉它。
毕竟，在现实中，在玄元大陆，人族跟玄兽种族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杀了这头玄兽，沈越也根本不会有半点愧疚，反而会有为人族而战的自豪感。
但是这里，只是一张白纸的空间里，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那个人，那头玄兽，都是幻境臆造出来的东西，并不是真实的。
不管是那头玄兽吃了那个人，又或者是那个人杀死了那头玄兽，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是，真的没有意义吗？
沈越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那头玄兽，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头玄兽的目光中根本没有杀戮的疯狂，反而有着初生婴孩般的好奇。
这让他再次想起了学堂上那些稚童们，开始凝聚属于自己的画卷，而夫子则在教导他们，在画卷上写下第一个字。
“孝”字！
百善孝为先！
而善字，则是人之初，性本善的那个善字！
空白的纸，你用什么颜色的笔画写，它就会变成什么颜色。
同理，一个人，在面对另外一个人，或者是玄兽的时候，你用什么样的态度，就决定了对方也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
善，还是恶，只是一念之间！
没有人天生就善良，也没有人天生就恶毒，他们只是被亲人和周围的人同化了而已。
沈越默默的看着对面的那头庞大的玄兽，心中有了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