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晖哥

  自从那天晚上晖哥和姜缙聊过之后两人就熟络起来,有时候姜缙的工作晖哥还帮着姜缙做一做大大减少了姜缙的工作量,这天姜缙又在烧水晖哥坐在一旁和姜缙聊天,姜缙埋怨道:
  “夫人晚上又要洗澡,我在这里七天又三天是在烧水的。”
  听到姜缙说这话本来笑嘻嘻的晖哥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能她是嫌自己身上脏吧。”
  姜缙觉得晖哥这句话应该不止字面上的意思,他疑惑的看着晖哥,而晖哥左右望了望见没人悄悄的跟姜缙说道:
  “这夫人也是一个可怜人,她本是周边的农户之女因生的美丽被这山寨的主人看上掳了过来做了压寨夫人,在这山上一呆就是十年。”
  姜缙没想到外表光鲜的夫人还有如此身世,一愣,然后说道:
  “我看她现在过得还不错,比一个普通农妇强太多。”
  晖哥摇摇头。
  “只能算是她手段了得,将寨主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要不然只凭美色侍人只会被人当成一个玩物,早晚有玩腻的时候。据说夫人上山后的第二年寨主又掳了一个少女回来,那少女姿色不如夫人,但是会伺候人,伺候的寨主舒舒服服的,不免就冷落了夫人,夫人也是个狠人趁寨主出去打猎骗那少女喝下迷汤,然后亲手将那个少女的头砍了下来,把头放在正堂的桌子上就坐在那里喝茶,等到寨主回来一进屋就看到那个血淋淋的头头颅睁着双眼看着自己,一下吓得瘫软在地上,据说还尿了湿裤子,而坐在一旁的夫人却是慢悠悠的说。”
  晖哥学着夫人的声音语气说道:
  “听说寨主喜欢妹妹的花样多,我在家没事想跟着妹妹学学,可是妹妹不肯教,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妹妹的头砍下来亲自瞅瞅。”
  “这时寨主也缓过神来,骂着贱人就从腰间抽出刀要杀了夫人,夫人怡然不惧只是衣服引颈受戮的模样,寨主真要动手了却也舍不得,一个已经死了,还剩这一个难道也要杀了,最后只能放下刀叹了口气,把那少女的头跟身体归拢起来埋了。”
  姜缙听到这里啧啧称奇说道:
  “夫人这么狠寨主就不怕半夜睡着了夫人再把他的头砍下来,还把夫人留在身边。”
  晖哥摇摇头。
  “这谁知道呢,有可能寨主被色迷了心智,也有可能被夫人灌了迷汤,反正这件事以后寨主跟夫人更加亲密了,再也没有强抢过民女而本来这里的女仆也都被夫人送走了。”
  “这里还有女仆?”
  “那当然,那个府邸没有个把女仆,不过也亏着没有女仆要不你这样的还不得送到矿上做工,没做两天就累死在矿上了。”
  “我听好几个人说矿了,这里有什么矿?”
  “你不知道?”
  姜缙点点头。
  “好吧,这个寨子的前身是一个石膏矿,因为绝了产就荒废下来,然后被一群山贼占领,山贼们异想天开的重新挖已经绝产了的矿,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挖了出来,以后这石膏矿就成为山贼们的重要收入来源,他们也开始抓山下的人来做苦工挖矿。”
  听到晖哥所说姜缙有些疑惑,地方上的矿场应该都把持在官府手中,私人不得开采,更何况是山贼了。
  “那官府不管吗?”
  “官府要是管这山寨能存在十余年之久,自古这官匪一家,肯定是山寨里拿石膏矿挣得钱打点好了关系。”
  晖哥知道这么多让姜缙怀疑他的身份不简单。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都是夫人告诉我的。”
  “矿上的事也是夫人告诉你的?”
  “矿上的事是我自己打听的。”
  “你一个孩子打听这个干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随便跟那些人聊聊天呗,这寨子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聊来聊去都是矿上那点事。”
  姜缙想想也是这个情况,然后笑着说道:
  “夫人把这么私密的事都告诉你,莫不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吧。”
  “也有可能,像我这么天资聪慧的孩子谁不想要。”
  “你自己在陶醉个什么劲。”
  晖哥被姜缙嘲笑嘟着嘴上来跟姜缙打闹,以姜缙现在的状态就是跟小孩子嬉戏都有些力不从心,不一会就满头大汗连连告饶,晖哥看到他这个样子担忧的问道: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姜缙点点头。
  “是什么病,有什么医治的方法吗?”
  “我这次来中原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医好我这个病,可是没想到刚入关就被抓到这里。”
  “哦,这样啊,你能跟我说说是什么病症吗,我以前也看过一些医药的书籍,或许能给你出出注意。”
  姜缙笑了起来。
  “看来没有你不懂的东西。”
  “也不是什么都懂,就像是修真炼气我就不十分明白。”
  姜缙本来是调侃,可见到晖哥一本正经的回答,也收了玩笑跟晖哥说起自己的病情。
  “要说症状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就是吃不下东西,什么东西放到口里都味同嚼蜡,并且浑身没有力气,你知道我以前的力气有多大吗。”
  姜缙指着院子里拉货的大车。
  “以前我一只手就能把那车举起来,但现在我想拉动那辆车都感到吃力。”
  听了姜缙的话之后晖哥陷入沉思,然后说道:
  “听你所说好像是厌食症和无力症的症状,可是这厌食症还说的过去,无力症的话症前跟症后的差别也太大了一点,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我有必要和你吹牛吗。”
  “那可说不准,男人总喜欢标榜自己。”
  姜缙听晖哥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不禁莞尔。
  “你看的倒是明白。”
  晖哥想一个小大人一样背着手看向天空。
  “那当然,不过说真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个症状的。”
  姜缙脱下衣服露出全身的伤疤。
  “就是留下这些伤疤的时候开始的。”
  晖哥是第二次看到这些伤疤,还是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他壮起胆子上前用手摸了摸,感受到哪凹凸不平的皮肤,轻轻问道:
  “还疼吗?”
  姜缙摇摇头。
  “那天听你说你这些伤疤是被狼咬的,是真的吗?”
  姜缙又点点头。
  “那为什么狼咬你你不快跑还被它咬这么多下。”
  “我说过是一只狼咬的吗?”
  “难道是一群狼?”
  姜缙依旧是点头。
  “乖乖,你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也是因为侥幸活下来我才失去了本来应该属于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