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话
梁半仙知道姜缙回来了，并且还成功的救出了公孙琉璃朝他点点头，而刘掌柜也认出陆萱和公孙琉璃急忙向他俩行礼，至于另一个人即便听刘掌柜说起公孙琉璃和陆萱的身份也是不理不睬，让人感觉他是在摆架子。众人落座后姜缙问陆萱那天他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陆萱回道：
“那天你们走后没过多久义渠父子和赫连父子就回来了，他们一回来就说你是秦国的奸细，抓走了公孙城主，让张副官派兵却捉拿你，我们虽然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但是兵权在张副官手里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张副官派兵去搜寻你的时候还安排士兵把我跟琉璃妹妹送回城内，说是要多加保护实际上就是软禁我们。”
“那其余的单于呢？也被软禁起来了？”
陆萱摇摇头。
“我们也不知道。”
这时一旁的公孙琉璃忍不住问道：
“姜缙我爹呢，我不是让你保护他吗，你回来了我爹在哪里？是不是也在这里？”
公孙琉璃这一串问题让姜缙无从回答，他只有低下头选择沉默，公孙琉璃看到他这副样子眼中已经有了泪水，她抓住姜缙的衣服哭着问道：
“我爹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姜缙知道沉默也不是办法，有些事终归要说出来的。
“当日我赶到后发现公孙城主被义渠、赫连父子围攻，虽然我竭力把他救了出来，可是他也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是多重的伤？现在我父亲在哪里养伤？”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最后姜缙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公孙城主因为伤势过重已经不治身亡了。”
公孙琉璃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胸口发闷，然后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瘫软到地上昏了过去，看到她这样梁鸾和陆萱赶紧扶她下去休息，等他们走后梁半仙开口问道：
“这个消息对公孙小姐来说有些太过沉重。”
姜缙点点头。
“但是有些事早晚得让她知道。”
“所以说公孙胜是真的死了。”
开口的是姜缙不认识的那个国字脸中年人，他声音浑厚、威严，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姜缙点点头，问道：
“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我？世人叫我梁在功，你也这么称呼就好，只不过是一个俗号而已。”
“粱在功！？”
姜缙听陆萱说起过这个名字，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粱在功见姜缙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
“这位小兄弟听说过我？”
“有所耳闻。”
“哦？不知对我梁某是好的评价还是坏的呢？”
“无关好坏，只是说梁先生是个大人物。”
“大人物啊。”
姜缙见粱在功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一种直觉，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陆萱说的那样只是个普通的富豪，甚至觉得富豪的身份只是用来掩饰而已，但现在的情况不容许他过多探究，他又转头问梁半仙。
“老神仙，现在公孙琉璃已经救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梁半仙并没有回答而是问粱在功和刘掌柜。
“两位怎么看？”
刘掌柜率先说道：
“我只是个掌柜，东家说凡事都听梁先生的。”
他这里说的梁先生是粱在功而非梁半仙，梁半仙又看向粱在功，姜缙突然产生了一个错觉，梁半仙明明是个瞎子却用眼神询问粱在功，粱在功沉默了一会对梁半仙说道：
“你知道我不能出手。”
“这关乎整个琉璃城中原人的生死存亡，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
粱在功面露难色。
“可是条例就是条例。”
“狗屁条例，中原多少修士都加入到权利斗争之中，他们都不管那狗屁条例，你为什么要严遵死守。”
粱在功摇摇头。
“哲儿这是不一样的，这是神境的条例，对神境之下的人没有约束。”
“大道无情。”
梁半仙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苦涩。
“当年我被仇家抓住废去双眼，哪怕你知道仇家躲在那里你也不去为我报仇，对你来说只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粱在功别过头去不看梁半仙。
“往事何必再提。”
“往事不再提，那现在呢？这琉璃城说到底也是你的心血，你就忍心让他毁去？”
“琉璃城我早已托付给公孙氏，公孙氏守不住我也没有办法，这都是命数。”
“好一个命数，这命运无常谁又敢说真的看的懂，也就是你们这些炼气士天天挂在嘴边，什么命数，什么天道，说到底只是为了哄骗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罢了。”
粱在功有些恼怒。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难道让我现在就去把那些匈奴人都杀了？”
“那倒不用，你知道保护好你的故人之子就好。”
粱在功没想到梁半仙会提这么个要求一愣说道：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我答应你，不过得立一个期限，我不能一直守在那个小丫头身边。”
梁半仙点点头。
“我知道，那么期限就是决定琉璃城归属的时候，无论我们夺没夺回琉璃城，你的任务就到那时为止。”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此时天色也不早了，梁半仙让大家回去明天再议，姜缙出门后跟刘掌柜走在一起，刚才的对话令他满头雾水他问刘掌柜。
“梁老先生跟粱在功是什么关系？”
刘掌柜有些诧异的看着姜缙：
“你不知道？”
“刘掌柜为什么认为我知道呢？”
“我看梁哲跟你挺熟识的，我还以为他能告诉你。”
“梁哲？”
“梁哲就是梁半仙的名字，他跟粱在功是父子关系。”
现在轮到姜缙诧异了。
“粱在功是梁老先生的儿子？”
刘掌柜闻言笑了起来。
“不是，梁哲是粱在功的儿子。”
“什么？”
姜缙的诧异变成了惊愕。
“这些事本来不应该我告诉你的，不过也不是什么隐秘事，告诉你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