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强盗

  话说这阿曼老爹得了金子心中窃喜不已,一回到家就跑到集市上唯一的酒馆喝酒,而且还要中原来的好酒,这种好酒酒馆里也不多只有两壶,是酒馆里的老板从偶然路过的商贩手中买下的。当时他买了三壶,听商贩们说这叫杜康酒,是用粮食酿造的,这让只喝过马奶酒的胡人很是惊奇。酒馆老板平时也十分好客,就决定拿出一壶酒邀请集市上的人一起品尝。
  胡人们一边对汉人奢侈到用粮食来酿酒议论纷纷,一边打开酒壶。浓烈的香气从酒壶里飘出来让在场的人都停止了议论。酒馆老板每人都给了一个碗然后根据身份开始倒酒,一开始的人还能倒一小碗,越往后酒越少老板觉得剩下的酒不够余下的人分的就降低了分量,等到分到阿曼老爹的时候只有沾在碗底的薄薄得一层,阿曼老爹赶紧用舌头将这点酒舔到嘴里,虽然只有一点,但那浓郁的酒香让他久久不能忘怀,所以当他有了金锭就来到酒馆想再尝尝当时那个问道。
  “老阿曼,那中原酒可不便宜啊,你有钱给吗?”
  面对老板的疑问阿曼老爹趾高气扬的说道:
  “今时可不同往日,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怀里掏出金锭在老板眼前晃了晃,可是还没等他放回怀里手里的金锭就被旁人从身后给夺了过去。阿曼老爹大怒起身回头想打那个人,可是当他回头看清那人的样子后却吓得瘫倒在椅子上,只因抢他金子的不是旁人而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大盗邬延术。
  邬延术跟李蛰、阿骨打并称草原三匪,本来在白部领地内抢劫过往的商客。可是后来听说不长眼劫了夏后部与白部联姻的商队被两部派兵联合围剿,最后不知所踪,原来是躲在这里。
  有人会想阿曼老爹又怎么会认识那邬延术,原来邬延术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而这里也因为偏僻成为邬延术的避难所。
  那邬延术夺过金子看了看。
  “老阿曼,这金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在…在…地上捡的。”
  虽然阿曼老爹看着邬延术长大,但是邬延术在外的凶名太过响亮,不得不让他战战兢兢。
  “你倒是运气好,还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听得你的鬼话。况且这金子明显产自中原,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其实是我羊圈里生出来一只瑞兽,卖来的金子。”
  阿曼老爹见瞒不过又迫于邬延术的淫威不得已说出实情。
  “什么瑞兽?瑞兽长什么样?”
  “就是长得像羊,有成人那么高,尖牙利齿,凶神恶煞的。”
  “你管这模样的叫瑞兽?”
  周围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能带给我金子的不就是瑞兽吗。”
  阿曼老爹还想辩解一下,被邬延术摆手制止了。
  “那买家呢?”
  “我把买家带到地方就回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什么地方?”
  “就在东边的土坡下,我哪里有个羊圈。”
  就和张守真说的那样,草原上没有秘密,阿曼老爹前脚刚收了金子后脚就将他们卖了。
  不过等到邬延术带着他的兄弟来到羊圈的时候,陈扶摇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他其中一个小弟说道:
  “老大,会不会是老阿曼骗我们。”
  邬延术摇摇头。
  “老阿曼最是胆小,他骗我们的可能性不大,可能是我们来晚了。不过从这里回中原只有一条路,我们抄近道去堵他们。”
  而此时在邬延术所说的那条道路上有两个人正赶着一群羊向南走,赶羊的是张守真,陈扶摇架着一辆驴车跟在后面,驴车里装的是披着羊皮的饕餮。他两人为了减少怀疑打扮成普通牧人的模样驱羊南下,让人看起来只是一次普通的牧民迁移,但是有心人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
  虽然陈扶摇和张守真已经走了好长时间,但是赶着羊脚程慢,还是被邬延术等人追上,他们拦住羊群和驴车,但并没有发觉张守真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邬延术问张守真。
  “你们赶着羊群是想去哪里?”
  张守真回道:
  “我们打算把羊赶到南边的集市上卖掉。”
  “哦,你们是哪个部族的,为什么要去南边的集市?”
  “我们是胡部的,南边不是有汉人收羊吗,价钱能高一点。”
  “那祝你们能卖个好价钱。”
  经过一顿盘问邬延术放张守真他们离开,但是张守真还没有走远又让邬延术拦住。
  “南边收羊多少钱一只啊。”
  张守真一时语塞,身后的邬延术察觉出不对拔出刀一点一点靠近他们,周围的强盗也重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两位好演技啊,差点让两位蒙混过去。想必你们就是从老阿曼手中买羊的人吧。”
  陈扶摇见行迹暴露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他摘下帽子,傲然的站在那里。
  “请问壮士找我们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最近兄弟我遇到些难事,想找两位老爷借些钱花花。”
  “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呦,脾气还挺大,兄弟们让这两个中原崽子看看我们草原上的狼群。”
  陈扶摇也不想跟对方废话,趁强盗们还没有动手,聚气化剑将强盗的马刀全数击落,强盗们没有了武器愣在当场,而后陈扶摇又御气化锤将强盗们一个一个拍落马下,这两下干净利落即便再愚钝的也知道陈扶摇是个硬茬。强盗们挣扎的爬起来想逃离这里,但陈扶摇那能如他们的愿,气锤爆炸化为千万气针将强盗们扎的遍体鳞伤,这就展现出陈扶摇对气的控制能力,虽然强盗们遍体鳞伤但都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心脉,陈扶摇也不想妄动杀孽,即便对方是罪大恶极的强盗。
  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本来气焰嚣张的强盗们都躺在地上哀嚎,好不凄惨,而强盗头子邬延术也有几分本事,境况能比其余的强盗好一些,只是马跑了,钢刀还在手上,射向他的气针也被他用钢刀击落,没受什么伤。但是看到手下们的惨样,他立马扔下刀跪下使劲给陈扶摇磕头。
  “小人被金子蒙蔽了狗眼,不识仙师法身,胆敢阻拦仙师去路,实在是罪不可赦,还请仙师饶小人一条狗命。”
  说罢将头重重磕在地上等候陈扶摇的发落,而陈扶摇被邬延术的这一通举动给弄懵了,本来以为他身为一个强盗头子即便输了也要说一点狠话找回一些场子,但没想到邬延术如此干净利落的投降,实在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最佳典范。
  陈扶摇命邬延术将强盗们都拖到一起绑起来,然后又让张守真将邬延术绑起来,等到做完这一切陈扶摇发现自己的羊和强盗的马都已经跑了,只留下驴车和饕餮。这次伪装计划可谓是圆满失败,但该走的路还是得走,陈扶摇跟张守真又踏上南下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