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给个教训

  说是要喊,其实苏晴只是吓唬男人的。
  停车在荒野田地这块,路过的行人这个点一般很少。可以说,不远处只有靳少庭的人,不过就算是这样,苏晴一点也不担心靳少庭会对他做什么,大概是出于女人的一种直觉。
  “你倒是喊,看看有没有人敢管。”
  靳少庭的口气不小,妥妥的霸道总裁风格,苏晴心里翻了个白眼,换了一种口气,“疼,手疼,你弄痛我了——”
  女生软糯或者示弱的撒娇总会让人不自觉的动恻隐之心,靳少庭也不例外,明知道苏晴故意装的,但是还是把她放开了。
  “既然你都讲出来了,那我就告诉你。”
  苏晴一向心直口快,“本来我是想利用你的,你又有钱又有权,人长得还不错,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委屈自己被男人偷偷摸摸的养在外面有什么好,一辈子抬不起头不好做人,我才不要这种人生。”
  “有权,这点不予置否。有钱,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好像也没有见过里面?”
  对于苏晴的评价,靳少庭略觉得愉悦,好奇追问。
  苏晴撩了撩刘海,“第一次里面,你一出手就送了三妞一个金怀表,这还不叫有钱呀?靳先生,我说你是有钱烧的慌啊,做善事也没这么大手笔吧?那么漂亮一金怀表,你说送就给送了?”
  说到这,苏晴还在咂舌。
  她真觉得靳少庭脑子有问题,又不熟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干嘛,而且这好东西又到不了孩子手里,都在何老汉他们手里。
  等到将来三妞长大了,这个金怀表还能见上一面都不好说。
  “也没有值多少钱。”
  靳少庭开口解释,他们家里人,几乎人手一块,在他看来,这的确不值多少钱。“可能也就在你们村里人眼里十分值钱,其实就是个报时的东西罢了。”
  “你说的倒轻巧。那是因为你从小没吃过苦,没经历过穷带来的难过日子有多难。靳先生,我敢打包票,你要是经历一次,包管以后不会草率对一件事下定义。”
  苏晴在心里吐槽,瞧瞧这旧时代公子哥的作风,进了进队当了兵也没有改好啊,除了身上没有公子哥那种娇气,和寻常人基本的思想差别还是很大。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不过恐怕歪理多些。”
  靳少庭打开车门,抬手将遣退的警卫员回来,几人重新坐好位置,重新出发。
  “晚上还有事儿要处理,现在我先让人送你回去。”仿佛刚才两人经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靳少庭又恢复了平时在人前的冷漠。
  既然这样苏晴也当做失忆了一样。
  到了何家附近的十字路口,苏晴率先下了车,至于靳少庭就未再下车了,何家人什么都不是,也不值得他跑一趟再打招呼。
  眼见车开远了,苏晴转身回家。
  何家人还有附近邻居都听说学校发生的事了,看到苏晴回来,邻居家大姐还有婆婆都争相给她打招呼。
  其中一个大姐,更是夸何家有福气,娶了苏晴这么一个有本事儿的儿媳妇,知道为何家着想,对不是自己亲生的都能这么跑前跑后的忙碌,那以后对何家人,更是不用说了。
  这些恭维话,何老汉夫妇俩人听的笑不拢嘴。
  主要是小龙没偷东西,就说他们何家人不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儿,这下好了,全家人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放下了,以后也都能在村里抬起头来。
  其乐融融的气氛里,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就是老二媳妇了。小龙偷钱这事儿她可是眼巴巴从头盯到尾,就盼着苏晴栽个跟头,这下好了,跟头没栽,尽出风头了,真是晦气!
  低声咒骂一句,于娟转身离开了人群。
  围着七嘴八舌说话的这些人在何家门口待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散去了,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
  农村人就图个新鲜,热乎两天传播完了以后,人们的注意力又转移到新的新鲜事件上去了。
  过不了几天,大家已经都把这件事都忘到脑后了。通过这件事儿,苏晴和何家两个小子的关系缓和不少,小龙对她没有像开始那样敌视了。
  但小龙从小没什么人管,野惯了,身上有些习性还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只能慢慢纠正。
  在何家呆了这么久,现在的苏晴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生活节奏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正常的作息,加上苏晴在现代收集的美颜土方子她都还记着,她开始着手给自己调理身体。
  一些普通的中草药采来,简单的制作后就可以做成药食;普通的材料调制一下,就可以变成好用又补水的“面膜”,坚持一阵子,效果就可以看得到了。
  苏晴所在的环境,什么都是有限的,虽如此她还是尽量给自己制造出想要的东西。她的尝试,收效甚微,但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
  至少现在的苏晴不像以前看起来那么面黄肌瘦,面无血色了,如今的苏晴头发乌黑亮丽,一张吹弹可破的脸蛋白里透红,整个人青葱又水灵,谁见都会欢喜的夸上一句。
  这阵子老二房里一家老实不少,通过苏晴的处事儿方式,于娟也明白对方并不是个好惹的人,这对她的打击不小,不过过了一两天,又恢复原样了,看谁都不顺眼,趾高气昂的。
  这段时间日子太平,没什么发作的由头,她就是想找茬也没机会发作出来。
  眼看夏天越来越热了,每天冲澡成为苏晴的习惯,因为不把身上洗干净,她总觉无法安然入睡。
  有一件事儿成了苏晴的“心病”,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又来了。尽管每次洗澡,她都让小龙在外面守着,自己带着三妞洗澡,身边不离人,但她总觉得,有个人在背后偷窥她,小心翼翼的,做贼一样。
  因为这个,苏晴变得越来越谨慎了。
  与此同时,她也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自己觉得不对劲儿的,零星的片段企图找出这个偷窥者,不然她可能觉睡不安宁。
  这天,苏晴照常去准备洗澡。
  跟往常一样,她先洗头再洗澡,在昏黄的灯光下,外面的夜色被风吹的明明灭灭。
  这时候靠近院墙小房子外似乎传来一些动静,苏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边摸索竖放在墙边腕口粗的木棍,弯着腰从门口溜了出来。
  扒着院墙还往里面探头的下流男人还不知道,苏晴已经溜出来了,看不到人了,正着急的左顾右盼呢。
  “我让你偷看!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悄悄来到墙根,蹲着的苏晴猛地起身,举起木棍,隔着院墙劈头盖脸的朝着还在偷窥的人打去,打中墙壁后的脆响把这人吓了一跳。
  对方带着一个布袋做成的头套,上面开了四个洞,只露两只眼睛和嘴巴鼻子。对视的一瞬间,这人来不及全躲过苏晴的袭击,在被打中扒着院墙的手以后,嚎了一嗓子从垫脚的要石头上落了下去,又听声音摔的不轻。
  苏晴早就有防备,故意隔着院墙喊了一声,“小龙,有小偷,放大黄!”
  “好勒!”
  藏在屋里看动静的小龙飞快地跑出来,把大黄的狗绳解开了,大门一开,大黄狗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对慌不择路,带着头套的男人追了上去。
  外面哀嚎声混杂着狗叫声异常的热闹,何家人都惊动了,何老汉和何老太太出来看了一眼抱怨了两句也就睡下了。
  老二房里,于娟也披了衣服出来了。
  得知苏晴干的好事儿以后,一脸义愤填膺的她狠狠道:“干得好!让大黄咬死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一个大男人偷看女人洗澡,也就这点出息了,我呸!”
  于娟之所以这么生气,归因于她已经猜出来了,那个偷窥苏晴的男的是谁了。刚才那一声哀嚎,于娟已经认出是何志军的声音,明明他和自己说,只是去个茅厕,结果却是另有目的!
  两人都知道了仓皇逃走的男人是谁,只是大家都没讲破。
  苏晴考虑真要追根究底放到桌面来说,一些不理解的说不定还会颠倒黑白,对她不好,所以就没做的太过火,她这次就想给何志军一个教训。
  而于娟则是因为这个犯错的人正是她丈夫,说出去丈夫的劣迹,只会让她脸上更无光。所以就算听出了偷窥的贼热是谁,她也不可能告诉苏晴。
  撵出去撕咬追贼的大黄回来了,一身皮毛搞的乱糟糟的,嘴里还叼着一小片布片,一看就经过了一场奋力“搏斗”。
  一旁准备回屋于娟看到有些担心,“怎么衣服都咬掉了,这人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放心吧,大黄才不会真咬呢。”
  小龙拍了拍大黄的脑袋,“真咬伤了我们也赔不起啊,我都和大黄说好了,吓唬吓唬就成,肯定不会真下嘴。”
  被抚摸脑袋的大黄昂着头,一副求表扬的模样,它现在也很兴奋,只当主人几个在和它嬉戏。刚才何志军身上的味道大黄早就闻出来了,对方又吼又叫,边跑边嗷的,更让大黄兴奋的不行。
  一人一狗跑出了老远,何志军因为害怕后面有人追来慌不择路,专门往僻静的,黑不溜秋的地方跑。跑着跑着,一脚踏空,就摔进了农村独有的用来排水的河沟里面了。
  大黄在边上叫了两声,见人不上来,意识到好像闯祸了的它就摇着尾巴先回何家了。
  苏晴让小龙把大黄重新拴好,奖励它一小块好吃的苞面,同时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候于娟:“不早了,弟媳还是早点睡吧。对了,怎么不见老二的人影,不会是已经睡熟了吧?”
  于娟脸色有些不自然,强撑着笑颜:“对,对啊。老二今天不舒服,早早就上床睡了。大嫂你大晚上的还洗头,容易得偏头痛,可要注意别吹风了。”
  话音刚落,何家大门就传来了敲门声。
  苏晴和于娟对视一眼,后者有些慌乱的应声询问,“谁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还来敲我们家的门?”
  “是我。”
  门外的何志军马上就快哭了,“娟啊,我不小心掉河里了。你快把家门打开让我进去,真快冻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