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疑云
这还只是自己初入社会的第一天,这个世界为何就对他柴旭如此不公,如此残忍
擦咔——
塑料袋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柴旭的头顶,也就是那桌面上突然亮起了蓝色的光芒。
在蓝色光芒大盛的一瞬间,眼前的可怕女人竟然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身影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同时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
柴旭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砰地一声,大门被人撞开,李川似乎用力过猛,撞门而入之后他一个翻滚跌倒在了地上,正好倒在柴旭的眼前。
“哎哟,这门刚才死都踹不开,这怎么突然就打开了我这老腰。”
柴旭连忙从桌下爬出,将李川扶起,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
“走,走离开这屋子,快!”
临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朝桌上一看,果然,自己买菜的口袋里还闪着淡淡的幽蓝色光芒,刚才就是这光芒救了自己。
没有多余的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柴旭扑到桌前,胡乱将里面的肉和菜都扔到了地上,终于在口袋底部找到了一枚看起来并无什么特色的古钱币,钱币周身还隐隐闪烁着蓝光。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被放在自己口袋里的,但刚才的确就是这东西所发出的光芒救了自己。
他握紧了钱币,转身拽起了李川的胳膊,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上,两人一口气跑下楼,跑出老旧社区,在来到稍微宽敞的街道时,李川实在忍不住了,他甩开了柴旭的手,弯下腰,气喘吁吁地问道。
“小子,别,别跑了,哈,哈哈别跑来,我这老身子骨受不了了哈刚才,刚才到底咋回事啊。”
柴旭四下张望,发现此时虽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但这条街道却有许多店家正在营业,在灯光和熙熙攘攘路人的烘托下,刚才那种惊心动魄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
他这也才松了一口气。
“叔我还想问你你刚才不是说,我的事儿和典当铺有关吗?不对不是你说的”
柴旭按了按额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和自己说这话的人根本不是李川,而是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你刚才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不过关于那间典当铺,我还的确有些事可以告诉你。”
柴旭听了这话眼前一亮,立刻按着李川的肩膀说道。
“叔,李叔,告诉我,我真的要疯掉了,我究竟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儿。”
李川这一次没甩开柴旭,他抬眼看了看左手边的一家店铺,朝柴旭昂了昂首,示意说道。
“走吧,边吃边说,你还没吃饭吧?”
柴旭也发现,原来他们正站在一家小型火锅店门口,这火锅店很小,属于那种市井小火锅,店铺内只有五张桌子,生意也比较惨淡,一共只有一桌客人。
柴旭和李川故意选了一张最靠里的位置,和另一桌客人也离得比较远。
李川要了一个麻辣锅底,又点了一些菜,柴旭没有任何胃口,也难怪,他现在鼻子里还残留着刚才那东西嘴里所散发出的血腥气,哪有这么快就可以吃得下东西的。
不过酒对他现在来说,可是好东西,他急于将一切抛之脑后,那雪花纯生一上来,他就迫不及待用桌角打开了瓶盖,咕咚咕咚几口下肚,硬是一口气干了半瓶之多,看的李川一愣一愣。
“娃,你慢慢喝,你这样喝不行。”
李川抢过了酒瓶,倒了一小杯在柴旭的杯中,柴旭再次一饮而尽,吓得李川连忙将另外三瓶酒都收到了自己的身边。
“老子该让你喝王老吉的。”
李川不禁一阵吐槽,但柴旭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低着头,手中仍然紧紧攥着那枚古钱,对他现在来说,这古钱可以算得上是救命稻草,甚至他怀疑这个李川,究竟是不是真的李川,而他自己,是否又真的已经逃离出那间可怕的屋子了呢?
“行了,要喝的话,等哪天咱俩休息的时候再喝,明天你我都要上班,喝的宿醉可不好,点到为止。”
李川烫了一些牛肉,夹到了柴旭的碗中,同时叹了口气说道。
“唉你舅舅让我好好照顾你,惭愧,才第一天,就让你遇到了这种事,也怪我上午没在所上,才让那老朱的奸计得逞,这所上人也太不厚道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劝你别去那典当铺?”
柴旭呆呆地摇了摇头,回想了一番,虽然那些同事在知道自己要去典当铺下发通知文件的时候都脸色各异,有嘲笑的,有同情的,怜悯的,也有疑惑的,甚至还有看好戏的。
可没有一个人真正站出来对柴旭说一句“要小心。”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感觉到一阵酸楚,可现在他更多的是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和那典当铺又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现在想问的问题很多,按理来说,我不可能告诉你,因为这些事,全都被上方下了封口令,知道这件事的每一个人,都签了保密协议,可你既然已身陷囹圄,置身其中那叔就给你讲讲吧,但你可绝对不能外传。”
柴旭的头点的像拨浪鼓一般,现在就算让他给李川养老送终,只要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也绝无二话,捏肩捶背,喊一声大爷,他也绝对不会含糊。
“唉,瞧把孩子吓得,这事儿吧他的源头我讲不清,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这些事儿,它的头到底在哪儿我只能给你说说,我所知道的最开始的那一起事件那时候吧,我还是一名血气方刚的实习警员”
〔以下为了叙述方便,我们以李川的角度来记叙那一起陈年往事。〕
那一年,我原本只是体院的一名学生,因为政审背景良好,自身条件也优秀,我被公安大学录取,毕业之后,我便被分配到了C市东城区派出所。
当时的C市可不像如今,不管什么东城,西区,南岸,江北,都是一个样,虽说南岸和江北已经在陆氏财团的投资下规划改建,但一时半会儿仍然脱不了贫穷的旧模样。
而这东城在当时也就算不上是最困难的地界儿了,毕竟大家都穷。
那年东城治安较差,各处都频繁发生小偷小盗事件,更有甚者当街抢劫女性嗯女性内衣
也许这也是导致东城在日后久久都不能被提上改建日程的原因之一吧。
总之一句话,在当时,东城就是鱼龙混杂之地,加之建筑老旧,排查困难,多方势力盘踞,上方也是能不管,就尽量不管,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以前的老公园附近,还有着许多的老旧社区,就是那种老的来你只能在电影中看到的,建国初期不就后的那种社区,四四方方的中间是空的,楼层也不高。
而那次时间,就发生在这样一个寒冷冬季的夜晚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跨年夜,所上的警力基本都被派到了各方街道去维持治安,在这种年关之际,上头最怕的就是有人闹出啥事来,如果是出了人命的大事,更是要追究连带责任。
当时C市正在努力备选各种荣誉之都,发展势头一片大好,这些事更是马虎不得,所以那天晚上,当所里的警力几乎都被派出去的时候,所上也就只剩下了我这个实习菜鸟,还有另一名老大哥。
这位老大哥曾经是C市著名的刑侦队二把手,退休之后被返聘到了东城派出所做指导员的工作,当年我主要的搭档也是这位老大哥。
他的名字我暂且不能透露,他姓刘,一般所上都称他老刘,那天晚上很冷,还飘着细雨别说,和今天的天气有点儿像。
所上当时没有暖气,条件比现在还要恶劣,四处漏风,我们俩人为了取暖,就一人裹了两件冬执勤大衣,饶是如此,脚下也觉得冰凉无比。
“行了,李叔,你说重点,你这样扯,怕是我还没听完,你就已经醉了。”
柴旭忍不住打断了李川,李川不满地皱了皱眉,嘟哝了一句“年轻人要有耐心。”
随后便继续说道。
那件事,就发生在那天夜里,当时我和老刘大哥在所上留守,我负责接线,他负责接人,哦,还算上门口的王老头,一共三人。
在临近12点,我们二人正在看着某卫视的跨年晚会时,那些年,咱们娱乐的项目挺少,有台小电视能看看一些晚会节目,就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事情就发生了
在钟声敲响,辞旧迎新,新的一年到来的那一刻,电话突然响起。
我连忙让老刘把电视关了,随后接起了电话,电话那一头先是一阵沉默,随后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尖叫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响起。
“喂你好,我报警。”
“哦,你好,同志,这里是东城派出所,您说下情况,刚才的尖叫是怎么回事?”
“你好,我报警我我听到我楼上的那家传来尖叫声还有打斗声,好可怕”
“同志,请您别着急,告诉我您的地址,我们马上派警员赶往现场。”
然后我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沙沙声就像是信号不太好的那种声音,我努力分辨着沙沙声中有无其他声音的时候。
突然又是一声尖叫,吓得我差点跌坐在地上,但立刻,那话筒内又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
“梧桐路3号,琉璃厂社区4楼44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