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情

  “孩子，你为何跳河。”
  小男孩沉默不已，被河水打湿的头发一撘一撘的搭在头上。
  低着头的身影让玉无双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单薄的衣服有很多破碎，河水让衣饰贴在肌肤上，些许透露着皮肤的青痕与道道伤疤。
  玉无双有些沉默，但还是想要拉着小男孩的手。
  玉无双才发觉，他并没有左手掌。
  左手的手腕有伤痕，但依然可以辨别，左手是天生没有手掌。
  伤痕有深有浅，有旧有新。他的整个左手都没有衣袖，断裂处看得出来是被手大力撕裂的。
  玉无双用手轻轻握住他的左手手腕，轻轻的，轻轻的。
  怕弄疼了他，符箓天书的治愈符让他左手的伤口治愈了。
  玉无双才轻轻开口。
  “孩子，这个世界还有美好的，陪我一起活下去。”
  沉寂如一滩死水的小他孩才抬起她的头颅，玉无双才看到他的面孔。
  半张脸被湿哒哒的刘海遮蔽，只看的到一只眼眸和半个嘴唇。
  眼神毫无灵气，只是麻木的看着玉无双。
  半张嘴张了又合，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闭上了嘴巴。
  只用眼睛一直看着玉无双。
  玉无双也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双手抚住她的下巴。
  这似乎沉默到了他的痛楚。死寂的眼神有了变化，双手抬了起来又突然放下。
  眼睛又变了回去。
  开启风后奇门的玉无双观察的到他的动作，也观察的到他用刘海遮掩住的半张脸。
  半张脸布满了错乱的伤疤，玉无双感受的到这块皮肤和其他的不一样。
  天生下来就有一块胎记。
  眼球上的眼皮也有几道长条的痕记，从内眼角直到颧骨。
  玉无双的手很稳，很温暖的贴在他的脸上。
  小男孩迷茫的闭上了眼睛。
  “孩子，这个世界从不温暖。它从不在意个体，也从不在意种族。你的消亡与这世界毫无关系，甚至任意一人的消亡也只与他所在的位置有关。”
  “看清了吗？这个世界残酷而冰冷，无情而有序。种族与种族的斗争，种族内部的斗争，与他毫无关系。所以不要怪世界冰冷。”
  “要怪，只能怪这人。大部分人是无法发觉自己的劣性根的，或者说，发现了的他们沉醉于其中。沉醉于向比自己弱的人挥拳，沉醉于看到比自己惨的人的欢愉，甚至沉醉于让其他人一点一点加入他们残酷的暴行。”
  “孩子，这就是这世道，这就是人类无情的人道。”
  “人类的悲伤并不互通，人类的残酷永远存在。”
  “我并不懂你跌入尘埃的疼痛。并不懂你没有才能的悲哀。我并不懂你天生残疾的可怜。”
  “这是现实的悲哀，我亦无能为力。”
  “孩子，我帮不了你，只有你能帮自己。”
  玉无双留下了十枚金魂币，用治愈符治疗了下他的伤口与伤疤。
  “去闯荡，去挣扎，去前行吧孩子，这是你的救赎一路，亦是你向这个残酷世界发出宣告的第一步。”
  “也许那对世界来说无足轻重，但对你来说，或许能改变一切。”
  玉无双走了，他治疗不了内心。
  他并不认为他可以进入一个这个孩子的内心，那孩子恐怕早就对着世界失望了。
  也许我能唤醒他残留的希望，也许不能。
  也许他能奋起，也许不会。
  但他做的一切也只是对世界无足轻重的事情罢了。
  他要做的，只是向以前抗击。
  玉无双可以对那个孩子做的更多，让他浸泡名贵的药材，提升他的魂力。
  收为家臣，给予他更好更优越的环境。
  但玉无双只是留下了他觉得最适合的罢了。
  就像对待菲尔波一样。
  他若怕我探究他的秘密，我最适合的方法便是离开。
  小男孩对这个世界绝望自杀，我便给予他我认为最适合的温暖。
  太重的温暖，他便是为了我而活，那毫无意义。
  希望你能快乐些，小男孩。
  玉无双也无力根除这种情况，因为人就是这样。
  强者对弱者的轻视
  健全者对残疾者的嘲笑
  我无能为力，只能给予我所见到的我认为最合适的帮助
  也没什么心思呆在小村子的玉无双连夜赶路走了。
  见到了这件事的玉无双心情也有些低沉，但并没有后悔。
  看着路上的夜景，玉无双心里也慢慢平静。
  道法自然自动运转，魂力不经意间又突破了一级。
  嗯?三十四级了吗？
  玉无双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件事情。
  玉无双抬头看向天空，星辰和地球星辰不一样嘞。
  没有怎么污染的天空，能清晰的看到漫天繁星。
  一颗比一颗闪亮。
  玉无双走着走着就躺了下来数起了星辰。
  这漫天繁星又怎么数的完呢？
  不过是在数着数着，想着自己的事情罢了
  九岁时，夫人也是这样陪着我看起了星星。
  那时，她都眼眸可不会比那星辰差。
  她会温柔的陪我看，她再温柔的看着我。
  爱吃醋的她会偷偷的敌视着看着偷看我的女孩子。
  甚至还有男孩子。
  但在我默默修炼到时候她从来不会打扰我。
  在我学习的时候，她会陪着我一起学习。
  看着她脑瓜子笨笨的样子，我也会拉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教导她知识。
  在我打赢那些对手的时候，她会一脸自豪的表示。
  这就是我的夫君。
  武魂是蓝电霸王龙，现在却如此温柔。
  她在为我改变，从家里唯一的宠儿变成宠着我的夫人。
  我也在为她而改变，变成了时常相伴她的小人儿。
  想着想着就沉沉睡去的玉无双依旧布置下了艮水警戒和坎山防御。
  虫鸣与星光，流水声与玉无双的呼吸声慢慢融为一体。
  无声无息间又是突破了一级魂力。
  和谐自然的场景一直缓缓到日月交替，晨曦初升。
  太阳光暖暖的照着玉无双，他起来才发现自己又突破了
  在隐藏着守护玉无双的花爷爷自然感受到了他气息的变化，有些沉默。
  这可能就是我家孙子无双的天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