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秘密!

  “吼！”
  “吼尼玛！”
  “卑微的生灵，你居然没有死，你身上果然藏有大秘密……”
  “不管你有什么秘密，待会我要将你的灵魂从这具身体的抽出来，到时候一切都将浮现在我的眼中。”
  “狗一样的东西！”
  “这是老子的身体，是龙你也要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爬着！”
  姜莫凡左眼血红淡漠，右眼清明愤怒，右手捏着开始异变的左手，嘴里一会是劫的声音，一会是他自己的声音。
  站在一旁的岁祀见此朦胧光影下眉头微皱，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要糟糕。
  劫的意志哪怕虚弱到了极致，属于被封印的外来者，姜莫凡作为原身的主人却依旧处于下风。
  他的身体仍然在异变，并且速度在逐渐加快。
  再这样继续下去，劫不久之后便会重新掌握姜莫凡的身体。
  “喂！”
  情况危机，姜莫凡顾不上什么礼貌了，他面色狰狞的朝漂浮在空中的岁祀喊道：“快想想办法，我快撑不住了！”
  下一秒，低沉的声音又从他嘴里传出来：“连体外的朦胧神光都暗淡了，你还有什么办法阻止我。”
  朦胧光影之中岁祀闻言沉默了一会淡漠道：“你一直舍不得破坏这具躯体，无非是怕暴露在这个世界的意志之下。”
  “破坏这具躯体，再付出一些代价，留下你应该没什么问题。”
  暂时控制住姜莫凡身体的劫没有说话，血色的左眼变得阴沉无比，姜莫凡身体异变的速度加快了数分。
  “啪！”
  忽然，姜莫凡的右手一拳打在血色左眼上，留下一个通红的印记。
  他从劫的手上夺回了嘴巴的控制权。
  看着光影之中的岁祀，姜莫凡急忙道：“伟大美丽高贵的女士，你再想想办法。”
  “刚才你没有选择破坏我的身体，说明我还有其他作用，你可别犹豫！”
  “要坚持最开始的想法，我的身体肯定有大秘密，破坏了这可是巨大的损失啊！”
  话落，姜莫凡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空中的岁祀。
  体内的劫这时候也没有出来争抢身体的控制权，它也不想这具身体被破坏，和岁祀来一场龙争虎斗。
  毕竟苦苦寻找的末日手记才刚刚找到，怎么也要想办法带出这个世界。
  朦胧光芒之中岁祀沉默了片刻，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姜莫凡所说的话。
  紧接着，她将自己手中的时之沙漏拖起，开始吟唱。
  “流沙，你代表时间……”
  “一切的源头，一切的结果都在时间之内，你可以埋葬一切……”
  伴随着柔和的声音响起，时之沙漏中静止不动的沙粒开始下坠，五彩的斑驳光影陆离。
  “我不能死啊！！！”
  姜莫凡看见时之沙漏缓慢向自己飘来不甘怒吼，脸上腼腆之色全无，只剩下狰狞。
  “吼！”
  藏在姜莫凡体内的劫也是发出一道模糊的低吼，被它控制的三分之二躯体迸发出妖艳血色。
  血光如焰，携带着不可知级末日根源力量，连时间都在被焚烧！
  屋子里的时间彻底错乱了，曾经所发生在这间屋子内的时间被时间记载，此刻化作斑驳光影闪烁重新，却又被血焰焚烧。
  ……
  陨石城中心，一座由黑中带白特殊石材构建的殿堂里十分宁静。
  这里是星耀帝国唯一被承认，可以传播信仰的教堂——黎明殿。
  无数虔诚的信徒在教士的引导下进行着无声而虔诚的祷告。
  祷告声，青烟，墙上各种神秘图案，让黎明殿十分非凡。
  忽然，站在巨大看不清面孔神像下的一个白衣老教士睁开了双眼。
  他看见一缕土黄色神光从神像里飞出又迅速消失嘴里发出一道无声的叹息。
  之后，这位老教士再次闭上了双眼，嘴里咏诵着奇特的经文。
  与教堂里的平静不同，陨神城其他几个地方或人的反应就要激烈了许多。
  东街一间看上去普通的私人侦探会所。
  杂乱狭小的办公室椅子上，一个拥有一头褐色的卷发，打理整齐的胡渣，高挺的鼻子，小麦色菱角分明的脸庞，穿着淡黄色类似夹克，纯黑的眸子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上去十分阳光的中年大叔正在整理档案。
  突然，他面色大变，脑海中一道断断续续的模糊声音响起。
  “你……祭献……的……阴人……出了问题……”
  “时间……我……能……够感到……他……们……的时……间……出了……问题……”
  “去……我要你……查……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中年大叔眼底依旧带着浓郁的惊恐之色，因为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中年大叔没有坐以待毙。
  深呼吸冷静之后，他披上黑色镶白边的黑袍。
  先是起身将会所的门锁上，然后返回来按了一下椅子背后书架上最右上角的一个本书……
  “咔咔……”
  轻微的机械声响起，书架分开，一个大约一米宽左右的暗道缓缓出现在中年大叔眼前。
  没有任何犹豫，中年大叔大步踏入其中。
  “哐！”
  中年大叔人消失之后，暗格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
  西街，一栋普通的红房子。
  摆满了各种怪物，荒兽，人类的地下室里，一个戴着红手套，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子突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解刨刀。
  他转过身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实验室的一团黑色火焰，语气毫无情感道：“说吧，又需要我做什么。”
  黑色火焰在空气中跳动，传出沙哑的声音道：“总部传来消息，另一枚毁灭之眼出现了。”
  “它就在陨神城，你要赶紧把它找到，并拿到手！”
  “这是伟大……”
  还没等黑色火焰说完，戴着红手套的斯文男子直接打断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话落，戴着红手套的男子拿起桌子上的解刨刀，继续解刨着未知怪物的尸体。
  黑色火焰静静的在空气中跳动着，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红手套男子再次放下手术刀，背对着黑色火焰淡漠道：“怎么，你还想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黑色火焰似乎十分忌惮红手套男子，跳动了几下终是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实验室。
  黑色火焰消失了，红手套继续解刨尸体，似乎没有把寻找毁灭之眼的事放在心上。
  画面会到姜莫凡所在的屋子。
  连时间都能够焚烧的血焰终究不是时之沙漏的对手。
  带着斑驳陆离的光影，时之沙漏在劫淡漠的目光，和姜莫凡惊恐的目光中飞入了他体内。
  轰！
  一道只有岁祀听得见的轰鸣响起，刹那间，整个屋子的时间彻底静止了。
  时之沙漏在姜莫凡心脏出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团不断变化着形状的血色光团被其镇压着，但劫的声音从姜莫凡体内响起。
  “这个世界的时间和虚空乱流彻底断开。”
  “你虽然是虚空乱流时间权柄的掌控者，但在这里，时间对你来说依旧是敌人。”
  “没有了权柄具现物，你将面对无穷无尽的时光劫难。”
  “以你的状态，你终究会被这个世界的时光长河同化。”
  “到时候，我会带来最终的毁灭……”
  劫虽然逐渐在被时之沙漏封印，但它丝毫不慌张，似乎这本就在它的计划之中。
  岁祀身上的朦胧神光已经彻底消失了。
  一身类似宫装样的满天星长裙尊贵无比，精致的脸庞连造物主都无法捏出来，带着历史厚重明亮的眸子，平静的神情看不出此刻她在想什么。
  但这个屋子里的时间已经不在平静了。
  时间如潮汐，流转在岁祀周围，想要将她同化。
  突然，岁祀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平静的眸子微动。
  下一刻，一缕土黄色的神光凭空出现在屋子内。
  无生无息，一股泥石洪流席卷出现，旋转间，模糊巨大的头颅出现在屋子里。
  顿时，有暴动迹象的时间潮汐恢复平静，一股特殊的力量庇护在这栋楼。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伟大厚重的声音从模糊泥石头颅嘴里传出来。
  岁祀眸子里带着感慨，她淡淡回应道：“你已经消失在虚空乱流近数万年了。”
  “很抱歉，没有能够和你们并肩作战。”模糊头颅道：“我看到的无数未来里，虚空乱流最终的命运都是被末日毁灭。”
  “直到这个世界从星耀王女手中苏醒，我才看到了不一样的未来。”
  “这个世界苏醒和隐匿的时间太过短暂。”
  “为了不让末日发现它的存在，我跟随着星耀王女一同来到这个世界。”
  “掩饰了那一段时光之后，我根据出现频率最高的五个未来片段布置了一些后手。”
  岁祀静静的听完模糊头颅的讲述，将目光转向紧闭着双眼的姜莫凡道：
  “看来你已经有办法解决这个不可知级末日。”
  模糊头颅中一把金色，蕴含无尽厚重大地气息的小锁飞出来。
  “地之禁锁，你已经彻底放弃了虚空乱流的地神身份了吗？”
  岁祀看到金色小锁出现，并飞入姜莫凡体内，万古不惊的眸子第一次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
  模糊头颅沉声道：“地之禁锁能够封印禁锢一切，再起加上我的新能力，不但可以将末日封印，还可以利用它的力量让你恢复。”
  “利用末日的力量，这便是你所说的希望吗……”岁祀彻底不平静了，紧盯着地之禁锁低喃道。
  “没错，这个世界藏有大秘密。”地神模糊头颅也是感慨道。
  “一共有十七种权柄被具现，每一种权柄都可以通过特殊的修行逐步掌控。”
  岁祀忍不住问道：“每一种权柄都可以利用末日的力量吗？”
  地神回应，“并不是这样，只有星耀帝国目前拥有的五种权柄能够利用末日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具体的原因只有星耀王女才知道。”
  就在岁祀还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地上模糊的头颅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失去了地之禁锁，我这具虚空乱流力量分身的时间不多了。”地神嗡声道：“我的本体去寻找星耀王女的踪迹不在这个时间流，很多事情只能靠你了。”
  “关于星耀帝国所拥有的五种权柄的特殊原因你需要自己去寻找。”
  “但有一件事很重要。”
  岁祀看见地神将目光投到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的姜莫凡。
  地神道：“你要找到到底是谁将不可知级末日封印在这个小家伙体内近十年。”
  “将我们两个引来的目的是什么……”
  嘭！
  话音刚落，占据屋子三分之一的模糊头颅炸裂，完全消失在屋子里。
  岁祀柳叶般的秀眉微皱，地神带给她的信息着实不少，一时间都她都没有头绪。
  最终，屋子里又开始暴动的时间让岁祀暂且将混乱的思绪压下。
  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昏迷不醒，心脏处的血光被地之禁锁彻底封印的姜莫凡，岁祀伸出玉手，收回了时之沙漏。
  时之沙漏回归，朦胧的神光再次出现在岁祀体外，只是这层神光较之之前薄上了许多。
  暴动的时间潮汐顿时失去了对岁祀的感应，逐渐恢复了平静。
  “看来这方世界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神秘。”岁祀轻声道：“趁着地神的庇护还在，把一切痕迹都抹掉吧。”
  话落，岁祀右手拖起古朴神秘的时之沙漏，左手上遍布斑驳光影。
  “流沙，你是时间的象征，亦是万物的坟墓……”
  “一切痕迹，一切过往都将被你掩埋，消失成为历史的尘埃……”
  斑驳陆离的光影迅速遍布整栋楼，可惜这样的景象被一层没人能够看见的土黄色神光隔绝，阻断。
  无数过往的画面快速浮现在岁祀眼前。
  最终，从姜莫凡进入楼房那个时间到现在她所在的时间画面被定格，其他画面隐去。
  “碎！”
  一声轻喝，岁祀手中的时之沙漏光芒大放。
  刹那间，被定格的画面化作无数碎片，彻底从这间屋子的时间流里抹去。
  没有特殊的方法和力量几乎不可能让其再现。
  岁祀做完这一切，看着被时光长河反噬，剥夺了不知道多少时光，变得暗淡无光的时之沙漏内心低叹。
  短时间内时之沙漏彻底没有力量发挥作用了，她的力量也几乎耗尽。
  “算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薄薄一层朦胧光影下，岁祀摇摇头叹息一声。
  话落，她飘到昏迷不醒的姜莫凡身边。
  将地上所有东西收起来，岁祀一只手拽住姜莫凡胸口的衣服。
  斑驳光影闪烁之间，岁祀和姜莫凡消失在了这间恢复平静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