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候命者——岁祀!

  雨已经停止从苍穹坠落。
  黑夜隐去，黎明再现，却有一群人依旧在奔波……
  贫民区前几天发生命案的那栋楼的一间屋子里，姜莫凡换好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正在擦头发。
  看着镜子内看上去有些清秀腼腆的少年，姜莫凡泛着淡淡血丝的眼睛里神色莫名。
  “情况越来越糟糕了，现在动物的鲜血已经不能满足自己了……”放下干毛巾，姜莫凡低喃道。
  “自己的身体里好像藏着一个恐怖的存在，还有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也丢失了……”
  静静的感受着自己心脏跳动，姜莫凡将目光转到了角落里那个湿漉漉的袋子上。
  他可没忘记昨天晚上将自己撞倒在地的神秘人，以及对方故意留下来的包裹。
  姜莫凡虽然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体经过异变后到底变得多强，但他可以肯定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将它撞倒在地。
  “是意外，还是早有图谋……”姜莫凡来到袋子旁边若有所思道。
  “哐！”
  将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姜莫凡很快就看到了已经有些松散的包裹。
  没有在意散落在地面上的银币，以及那些看上去价值不菲的器具，姜莫凡快速的将包裹打开。
  很快，一个古朴神秘的沙漏，一本黑皮古书，一枚干枯的眼睛珠子出现在姜莫凡视线里。
  然而还没有姜莫凡做些什么，包裹布上面的黑皮古书开始剧烈颤抖。
  紧接着它飞了起来，不停的围绕着姜莫凡转圈，似乎在姜莫凡身上感应到了什么。
  “吼！”
  黑皮古书颤抖的一瞬间，姜莫凡眼里的世界再次变得血红，嘴里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姜莫凡眸子血红看着黑皮古书咬牙切齿低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嘭！嘭！嘭！”
  痛苦让姜莫凡的拳头疯狂的砸向地面，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姜莫凡的眼睛彻底变得血红，已经有些模糊的意志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此刻姜莫凡彻底明白了，昨晚上自己被那个神秘人撞倒在地。
  紧接着自己突然失控的源头就是这本诡异黑书！
  但意志快要彻底迷失的他此刻毫无应对的办法。
  “噗！”
  衣服被撕裂，一对宽大透明的鲜血之翼已经从他的后背透体而出。
  “我不要啊！”
  看着一条条好似蚯蚓爬动的诡异纹路出现在自己手掌之上，姜莫凡不甘的大吼一声。
  “咚！咚！咚！”
  下一刻，他猛地将自己的头朝地面撞去，地面上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的裂缝出现。
  可惜，无论他多么的不甘，他的身体都在飞速的异变，一股浩瀚的意志也在逐渐复苏。
  姜莫凡明白，这次异变不同于之前。
  冥冥之中他可以感应到，当异变彻底完成之时，他体内藏着的怪物就会彻底苏醒，将自己取代！
  “晓……晓……”
  姜莫凡看着一缕缕血焰出现，在自己体外燃烧，他嘴里无意识的低喃一声，眼底最后那一丝清明开始在消散。
  姜莫凡安静了几秒之后，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声音从他体内传出来。
  “从所未见的世界意志，可惜还差了那么一点……”
  “当我彻底苏醒时，这个世界，以及早就应该被毁灭的虚空乱流将迎来终结的命运……”
  鲜血双翼拍动，一缕缕妖艳的血光汇聚将屋子染红。
  姜莫凡的身体漂浮在空中，他血红的眸子看着漂浮着的黑皮古书道：
  “没想到，我们在黑暗纪元之前没有寻找到的手记居然被末日封印者藏在了这里。”
  “依照这个世界意志的强大和神秘难怪我们没有感应到任何气息……”
  “来吧，加持在我身上，为这些肮脏的生灵和世界带来不可逆转的毁灭！”
  姜莫凡或者说隐藏在他身体内的恐怖存在，在经历了一番感叹之后将自己的手伸向了黑暗古书。
  “嘭！”
  “居然连我的序列等级也不够……”
  姜莫凡体内未知存在看着自己被弹开的手有些不感置信。
  “时间，我是你最真挚的伙伴……”
  忽然，闪烁着妖艳鲜血光芒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道轻柔神秘的女声。
  刹那间，一股诡异的波动瞬间弥漫整个屋子，时间的流逝变缓了。
  “原来是虚空乱流的一条漏网之鱼！”
  姜莫凡体内未知的存在很快就锁定了声音的源头，它看着缓缓漂浮而起的古朴沙漏沉声道。
  看着自己周围扭曲的斑驳陆离的光芒，感受着作用在自己身上错乱的时间，未知存在再次开口了。
  “我的名字叫——劫！”
  “不可知！不可想！不可见！”
  “一切众生明吾者皆亡！”
  轰！！！
  恐怖的气息瞬间降临在这个屋子，这是超越了众生理解的禁忌力量。
  就在这种力量想要从根源磨灭古朴沙漏时，一个朦胧的身影出现在劫的对面，并握住了沙漏。
  “流沙，你是时间权柄的象征……”
  随着朦胧身影的声音响起，无数斑驳的光影再次出现，在她身边流转，将那股禁忌的力量分散给过去与未来的自己。
  “原来是你！”
  “一个从黑暗时代苟延残喘至此的候命者——岁祀。”
  “难怪闻我名而不死，见我而不亡……”
  看着斑驳光影中不同时间段同一个人将自己的力量磨灭，劫看出来朦胧人影都根底。
  但它很自负，眼前的敌人虽然很强，但实力损失严重和自己此时相差不多。
  它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败给对方。
  “时间，是一切有意识，有根源者的见证。”
  “以我之名，流沙见证，沙漏施行，时间逆转！”
  朦胧光芒下的岁祀没有在意自己被劫看穿，吟唱之际，她手中的时之沙漏斑驳之光大盛！
  整个屋子里时间开始沸腾，开始倒流。
  很快姜莫凡无意识低喃，不甘怒喝吼，以头抢地等景象出现。
  看着周围错乱的景象，感受着自己逐渐变弱的意识，劫淡漠的看着岁祀道：
  “时间权柄的具现之物时之沙漏果然厉害。”
  “不愧是黑暗时代残留至此的神秘候命者……”
  “可惜，这个蝼蚁的意识早就消失了，哪怕你将手记暂时封印，到时候我依旧会苏醒。”
  随着劫的话音落下，时间也回到了最开始之前，姜莫凡准备打开包裹的时刻。
  见此，朦胧光影中的岁祀手中的时之沙漏斑驳之光再次出现。
  “去！”
  一声轻喝，背负鲜血双翼，全身血焰滔天的劫身体被一股力量猛拽。
  轰！
  随着劫碰撞到姜莫凡准备打开包裹那个画面，一切斑驳的景象开始破碎。
  屋子里的时间在岁祀的控制下彻底倒流，回到了姜莫凡准备打开包裹那个时间。
  只是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包裹里少了黑暗古书和时之沙漏，屋子里多了一个朦胧光影。
  现在，只有那枚干枯的眼珠子和两件普通的器物待在包裹里。
  “能否阻止末日的步伐，就在此一举了！”
  朦胧光影之中，岁祀紧盯着闭着眼睛的姜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