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府衙审问
茅草屋中
“哈欠……”白墨伸了伸懒腰,拍了拍嘴,两眼朦胧,白茫茫一片。
他下意识的向旁边摸索,想要找一下自己的手机。
几个呼吸之后,他惊呼一声:“我靠!又忘了!距离手机出现还要两千多年呢!”
白墨突然反应过来,并且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希望通过撞击使自己清醒一下,“妹的,没手机就是不方便,这都什么时辰了……”
看着透过窗户,射进房间的阳光,他懒散的将衣服穿上。
“嗯……好困……”
穿好之后,他再一次倒在塌上,闭上眼睛,进行冥思。
“砰!”
“嘎吱,嘎吱……”
木质的塌被撞击一下,嘎吱作响。
“白御史,您醒了吗?”
“嗯?谁在外面?”白墨突然睁开眼睛,望着窗户的方向,询问到。
外面的声音解释道:“白御史,小人是大农令的家仆,我家老爷让小人在此恭候您醒来。”
白墨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询问,道:“大农令派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回白御史,我家老爷只是说,让您醒了之后立刻去找他。”
“我知道了!”
白墨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衣衫,在铜镜前稍微照了照,确保没有失礼的地方。
先秦·孔子《论语·宪问》:“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在孔子看来,一个民族的文明情况,与衣着打扮高度相关。
在独尊儒术的当今,服装的整齐格外重要。
为官之人,如果不想成为儒家子弟攻击的对象,就必须注重衣着打扮。
白墨可不想在某日清晨早朝之时,成为朝会的论点。
“咚!”他打开房门,对门外这一个男性家仆问道,“兄弟,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咕咚!”郑当时的这一位家仆猛的咽了一口唾沫,骤然立刻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白御史折煞小人了。”
被一个御史称为兄弟,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过这种待遇。
哪怕是自家老爷,也只是称呼自己的姓氏。
他何德何能,竟然被白御史称作兄弟?
在二十一世纪看起来很平常的搭话,直接把他吓得肝胆俱裂,脑袋都大了一圈。
白墨无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家仆,道:“起来说话!”
“诺!”
家仆畏手畏脚的站了起来,脑袋越来越低。
再一次询问:“现在是何时辰?”
“未时!”
白墨点了点头。
看来还不是很晚,才下午两点左右嘛。
之前的安排是让北军在午时回来,看来自己起床的时间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说不定犯罪嫌疑人刚刚到达军营呢。
自己这就叫守株待兔……不对,应该是以逸待劳!
“既然已经未时了,那请带吾去面见大农令吧。”
“诺!”
这名家仆引领着白墨,向大农令办公的临时府衙走去。
两个人约摸着走了十分钟左右,便到达了目的地。
在大农令临时府衙里面,郑当时正坐在首位,十来名北军将士分成两列站开。
在下方跪着三名被绳子捆的紧紧的,披头散发,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
“砰!”惊堂木落下。
“尔等可知罪?”
“哼!狗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郑当时对下方的犯人怒喝一声:“大胆!孙守强,汝涉嫌谋害无辜百姓,阻挠治河进程,导致黄河下游数十万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竟然还敢如此猖狂!来人!掌嘴三十!”
“诺!”
下方的立刻有三名北军出列。
两人按住,一人接过惊堂木,对着孙守强的嘴狂抽。
“啪!”
“啪!”
“噗!狗官……”
“啪!啪!”
“……你不得好死……”
孙守强嘴里的鲜血与碎牙混合在一起,从嘴角源源不断的的流出来,他怒瞪着郑当时,依旧在不停的叫骂。
白墨再一次整理一下衣襟,确保没有问题之后,在府衙之外,拱手喊话:“大农令,下官来了。”
郑当时随着声音,将注意力转移到门外,看着一身白衣的白墨伫立在外面,急忙起身,笑着打趣一声,道:“白御史醒了啊,你这一觉睡得够舒坦呀。”
“哈哈,有大农令主持,下官心情轻松,睡觉自然舒坦。”
郑当时嘴角勾起,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道:“白御史,昨晚吾等收获颇丰,不仅仅捉拿到了幕后黑手,并且还一举端掉一个为匈奴运送皮甲的据点。看来白御史又要加官进爵了。”
“不敢当!都是为陛下做事。”白墨谦虚的挠了挠头,快步走进来,然后看着跪在地下的三个人犯,询问道:“敢问大农令,此三者,何许人也?”
郑当时重新坐下,表情尽量保持严肃,看着孙守强三人,冷声说道:“此三者,害人之方士也!正在被掌嘴者,乃此案之幕后黑手。”
他停顿一下,喘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昨日苏建校尉带兵前往池阳县,被其弟子拒于城门之外。此人在池阳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要不然,守城军队中不可能混进其弟子!”
“竟然阻挡北军进城,这不是找死吗?”白墨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瞥了一眼下方跪着的三个人。
虽然不清楚是他们中哪一个干的“好事”,但是那家伙的结局,恐怕会不怎么样,甚至会连累全家。
孙守强即便是组织这一场阴谋,但根据大汉律法,顶多判处其车裂之刑,然阻挡北军办事者,恐怕全家会被发配边疆,戍边抵御匈奴。
近几年大汉频繁的与匈奴发生战斗,那里的敢死队应该缺不少人。
“的确是找死。”郑当时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说道:“昨晚北军再一次入城,即便是苏校尉曾下达尽量活捉的命令,但是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凡是涉及此事之人,皆难逃一死,除此三者之外,仅仅两三名总角之龄的儿童得以幸免。”
“唉,何必呢。”白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说,直接跑不好嘛?
你跑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大不了装作不是自己干的,来一个死不承认就得了。
非要作死。
故意的阻止北军进城,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城中存在问题?
大晚上的,四个城门都紧紧的关闭,你阻挡的了一时,能阻挡一世?
天一亮,北军来一个封闭城门,你往哪里跑?
白墨上下打量了一被掌嘴的孙守强,不由得暗自感叹一声:兄dei,你这真够惨的,本来单带的好好的,结果猪队友把敌人吸引过来,直接来一波团灭,给人家送了一个五杀。
“大农令,这三个人招了吗?”白墨双手环胸,淡淡的询问。
郑当时神色凝重,摇了摇头,道:“还没有。自从来了之后,孙守强就一直在叫骂,而他的这两名弟子也是半个字也不说。看情况是打算拒不认罪了。”
“哦?苏校尉在其家中是否搜到硫磺之类的东西?”
“有!在其炼丹室的抽屉中,有不少硫磺粉末。”
白墨笑着对孙守强说道:“硫磺粉,你挺悠闲的啊。磨成粉末,花了不少时间吧?毕竟要有近百人的量。这玩意少了虽然会使人中毒,却难一下子死亡。只有大量的硫磺一同服用,才可以致死。”
孙守强瞪大眼睛,凝视白墨,哼哼一声:“呜呜呜……呜呜……”
他的嘴被打肿了,只能这样子出声。
跪在孙守强身后的一个青年抬起头,盯着白墨,冷声诘问:“吾之师尊问汝是何人!”
“呦呵,还有翻译?这操作可以啊!”白墨眼前一亮,惊呼一声。
也不隐瞒,直接干脆利落的回答,“吾乃陛下钦点监察御史,特意来查看治河之事。”
“对!汝等有今日之下场,白御史功不可没!”郑当时也在旁边应和一声。
“哼!吾听不懂尔等在说什么。什么死人,什么治河之失?狗官!哪怕你问的再多,还是那一句话,和吾等无关!”
“砰!”
郑当时再一次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还嘴硬?证据确凿,岂容尔等抵赖?”
“大农令,不会吾醒之前,这一群人就这样子抵赖吧?”白墨神情古怪的瞅了一眼郑当时。
这要是张汤动手,估计早就成功了吧?
还是太仁慈。
不能因为你经历了黄老盛世,就对道家之人这么仁慈吧?
“没错。”郑当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脸色变得有点黑,恨不得杀了下方这三个犯人。
自己审问了半天,一个字也不吐出来。
这三个幺儿!
要不是碍于身份,自己早就直接大刑伺候了。
白墨无奈,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么就由下官带领大人梳理一下案发经过吧。”
“好!有白御史梳理,本官倒要看看,他还想如何狡辩!”郑当时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然后对着三名犯人大喝一声,“尔等瞧好了,蓝色火焰已经被白御史破解,吾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欺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