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大仇已报
一声头骨破裂声过后，李认真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好了，我去外面等你们。”
李认真不再去管身后的尸体，转身朝着沐琼他们走了过去。
“哥……你……没事吧？”
陆摇看着李认真的背影，回想起刚刚身后那宛如厉鬼拼命想要爬出地狱时的惨叫声，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对方原来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沙雕友善。
“嗯，你们好了就来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李认真听出了陆摇言语中的关心，友善的回应，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而后一转头，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恶心以及巨大的疲惫感。
“好想吐……”
李认真一离开两人的视线，立马找了个洗手间彻底的清洗了身上的血污，而后在墙角一阵干呕，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夺走他人的性命，也是第一次，做了如此残暴的事情。
若不是当时他的心性被降低到了1，别说是人了，就是鸡他都不敢杀。
“呕……”
李认真将中指狠狠的伸进喉咙里，猛得一阵搅动，本来还是吐不出来，但他突然想起了那条被他亲手拽出的舌头，指尖甚至还残留着那滑腻恶心的触感。
终于，一阵剧烈的反胃，他把所有能吐的都吐出来了，觉得好受了不少。
“该死。”
终于从夺命的罪恶感和虐杀的精神污染中解脱，李认真不由得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墙角。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腔中的心脏好像要破肋而出，他死死的按住胸口，想让自己的心跳慢一些，想让自己的脑海平静一些，但都徒劳无功。
终于，他哭了出来，但只有泪，没有声。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怔怔的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恍惚间似乎双手变成了鲜红色，掌心突然多出一块滴着血的头皮，以及一条连着喉管的舌头。
“啊！”
惊慌失措。
李认真吓得双手猛地一甩，这才发现一切皆是虚幻。
“我TM只是个普通人……”
他叹了口气，话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后悔，现在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恐惧罢了。即使时间倒流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那么做，甚至可能会更加残暴，要知道只有1点心性的人类，与野兽之间，仅仅一步之遥。
李认真站起身，拿出手机，打开了与晓填田的通信界面，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对方大仇已报的消息。
“晓填田，我把他杀了，很惨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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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填田，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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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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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回来。”
犹豫了许久，李认真终于将信息发送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沐琼和陆摇出来了，沐琼什么都没拿，陆摇则是满头大汗，身后拖着好几个裹尸袋，里面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都解决了，可以回去了，需要送你么？”
沐琼从口袋中掏了支烟点上，一边询问李认真的意见，一边顺手将烟递给了他一根。
“不了，我自己回去吧，我不抽烟。”
李认真摇了摇头，同时拒绝了沐琼的两项好意。
“切，知道了，走吧胖子。”
沐琼见李认真不领情，也不多说什么，招呼着陆摇就走。
“再见啊李哥！我们已经是队友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不用太想我！”
陆摇将裹尸袋统统的放在了一辆黑色皮卡上，然后上去之前还冲着李认真热情的告别。
两人走了，只剩下李认真一人，而周围晕倒的普通人们也失去了沐琼的控制，纷纷醒了过来。
“到这个位置。”
李认真看到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内，司机也缓缓地醒了过来，他二话没说就坐了进去，将家的地址指给了司机师傅。
一路上，李认真一直看着手机，然而晓填田并没有给他回话。
他知道晓填田肯定是看到了，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此也不再去管，只是靠着车窗，默默的扫视着窗外快速后撤的事物。
嗯，灯影熙熙，车水马龙，路人之中还有不少情侣唧唧我我，看上去还是一幅蛮有意境的夜景画。而车窗里则是另一片空间，薄薄的一面玻璃将李认真映衬的好像是笼中之犬，而窗外的黑暗就像是这片世界隐藏的黑，不是夜空的黑，而是另一种东西，另一个层面。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李认真此刻不知为何想起了这句话，也许是因为他总觉的冥冥之中，夜空之上，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在看着他，一种并不友好的东西。可能是D老板吗？有可能，但现在李认真却觉得，那看着他并等着他的，无非是黑暗的未来而已。
“小伙儿，到了，260。”
司机师傅将车停在了路边，扭头对李认真报了价，价格和去的时候不一样了，但李认真懒得计较这些，扔出三张大票就下车，司机自然也乐得如此。
“嗯……果然看到信息了。”
李认真朝着一楼门口走去，却停在了半路，他看到了门前台阶上坐着的晓填田，看起来已经等他有段时间了。
“老师……”
晓填田看到了李认真，连忙站了起来，但由于坐着太久腿都麻了，差点摔下楼梯，还好李认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他扶住。
晓填田看着李认真，李认真也从晓填田的眼里看出了他想问什么。
“嗯，是他。”
李认真将晓填田扶正，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那他死了么？”
晓填田听到了李认真的回答，顿时亢奋了起来，呼吸都变得粗重，眼神中的恨意似欲席卷天地。
“嗯，我折断了他的手指，撕下了他的头皮，踩断了他的膝盖，拔出了他的舌头，然后把他的牙一颗颗按了下来，最后，把他的头打爆了。”
李认真慢慢的说着，不像开始一样恶心，而是语气很平淡，就好像说的只是电影情节，与自己无关。
其实晓填田在听到第一个字时就已经满足了，但随着李认真越说越多，他的眼神也从惊讶转变为了难以相信。
“你……真的……”
他确实想让那人极度痛苦的死去，但却没想到李认真真的替他做到了这件事情。本以为自己这位老师即使真的帮自己复仇，也不过是速战速决，但他从李认真平静的眼神中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晓填田就这么看着李认真平静到寂然的神色，彻底的被震撼了。
“老师……你……我该怎么……”
他站在原地，眼中泪水决堤，想要道谢，可心中想遍千言万语也没有词汇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他喜极而涕，语无伦次，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男孩就这么站在楼下哭了出来。
那可是杀母之仇，弑父之恨，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报仇，却没想到一位老师，仅仅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老师，替自己报了此等滔天血仇。
“走吧，上楼，该休息了。”
李认真看着自己的学生，发自真心的笑了，他知道对方终于走出了阴影，这样他所作的一切也都值得了。
他拍了拍晓填田的肩头，示意跟上。
晓填田狠狠的抹了把眼泪，看着前方那个明明还没自己高，却无比可靠的背影。
他下定了决心。
“李老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你的一切，我都会拼命去维护。”
晓填田擦干眼泪，调整了心态，跟在了李认真身后。
“帮我上到黄金一。”
“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