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人民,已不需要王

  白色皎洁的月光透露着寂静，空气中看不到一丝微尘。
  御姐大帝召唤出了自己的战车，提着韦伯的衣领跨了上去。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英雄王、骑士王，本王期待与你们一决高下！”
  吉尔伽美什嗤笑道：“当然，本王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伴随着伊斯坎达尔一阵豪迈的笑声，雷光闪耀的战车轰隆隆驶上天空，消失在远方。
  Saber尽管也被伊斯坎达尔的“王之军势”所震撼，但由于先前瑞萌萌的力挺，也让她坚定了信念，并未在此时有过多的自我怀疑。
  然而留在城堡中的英雄王却用妖艳的红瞳紧盯着瑞萌萌：“杂修，本王知道刚才那些一定不是你真实的想法，你究竟在想什么。”
  被吉尔伽美什这么一问，瑞萌萌心里打了个突，心道这个英雄王怎么了，难道她是秒天秒地秒空气的认真闪？
  瑞萌萌的确有更深层次的想法，有自己的观点，但她现在并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两位女王。
  “我能不能不说，我说了，可能会死。”
  瑞萌萌一脸认真的表情，让Saber大感惊讶，有这么严重？
  吉尔伽美什皱了皱眉，有些嫌弃：“本王宽恕你的冒犯之罪，说吧。”
  “既然如此……”瑞萌萌顿了一下，“我真正的想法是，人民不需要王！”
  人民不需要王？！
  这等于说是从根本上否定了三位女王的“圣杯问答”，在两位女王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可谓是大逆不道。
  然而，瑞萌萌脸上既无哗众取宠的得意，也无忤逆作乱的叛逆，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有的只是如水的平静和坚定。
  吉尔伽美什的眉头皱的更紧：“你最好能自圆其说，否则的话……”
  她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自喻，旁边阿尔托莉雅亦是不解地问瑞萌萌为什么。
  面对两位女王，瑞萌萌昂然应道：“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现在是人类空前繁荣的20世纪。距离英雄王的时代已经有四千多年，距离征服王的时代有两千多年，距离骑士王的时代也有一千五百年了。或许在历史的长河中，你们以王者之姿，引领了一国之风骚，然而数千年过去，当下的人类已不在是千年前的人类，当下的人民，也已不再是千年前的人民。
  “这里是1994年的泥轰，而我来自20年后的魔都，不论是此刻还是未来，人民也许仍然缺少足够的智慧，人民也许仍然是乌合之众，但普通人中，却也涌现出了更多的聪明睿智之士，坚毅果敢之人，他们不为称王，不为霸业，甘愿以理想为火种、以奉献为养料、以己身为砖石，铺就人类通往未来的坦途！
  “科学的发展，神秘学的消退，正是因为有无数英才俊杰之士前赴后继，将人类推向史无前例的繁荣与富强。他们自普罗大众而起，又复归于人民，乃是人类历史上真正的英雄！在下瑞萌萌，仅以一个普通人，一个战士的身份向两位女王提问，在数千年的人类历史中，是王者更重，还是天下更重？
  “残酷的历史经验证明，王越伟大，人民就越渺小，王以自身为法，却偏偏不去约束自身。王是人民的救星，亦是人民的灾星。
  “这天下，究竟是王家之天下，是一人之天下，还是天下之天下？！
  “人类自会前进，历史终成历史，而人民，已不需要王！”
  当瑞萌萌说完这番话后，中庭的花园里彻底安静下来，入耳的唯有远处树梢上的风声。
  爱丽斯菲尔忧心忡忡地望向三人，她可算是明白瑞萌萌为什么会觉得“可能会死”。
  因为她简直等于否定了所有的“王道”！
  不论是吉尔伽美什的“我道”，伊斯坎达尔的“霸道”，还是阿尔托莉雅的“圣道”，在瑞萌萌的口中，都已经是作古的老物，早就脱离了时代。
  平心而论，瑞萌萌讲得很有道理，可问题是，她此刻面对的是两位女王啊！
  在王的面前说不需要王，这不是作死么？
  不料Saber在听完瑞萌萌的陈述后，竟然颇有些羡慕的神色：“倘若我也生在这个时代就好了……瑞萌萌，我真的很羡慕你。”
  倘若阿尔托莉雅能生在这个时代，她就不用孤身背负不列颠的国运，因为不列颠的人民自会背负，作为亚瑟王的她，并没有真正体验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至于吉尔伽美什，竟然表情颇为平静地反驳道：“不，你错了，不是人民不需要王，而是时代拒绝了王。
  “人类的空前繁盛，的确让你们有了很足的底气，让你们能够以‘人’的姿态屹立在这个世界上，然而，乌合之众终究只是乌合之众，没有了王的领导，你们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
  对此，瑞萌萌耸了耸肩道：“我这根杂草，不是活得好好的。还有这杂草丛生的冬木市，不是运行得好好的？天地之法，执行不殆，并不以王的意志为转移。”
  “正是这种盲目的自信，让你们胆小如鼠，拒绝了王，果然杂修只能是杂修。”
  吉尔伽美什仍是固执己见，虽然口口声声骂着“杂修”，但她脸上并无多少怒意，反而眼神炽热的盯着瑞萌萌道：“本王可以宽恕你的冒犯，但前提是你跪下来舔舐本王的脚底，并且真心实意地宣誓终生侍奉本王！”
  吉尔伽美什的话比瑞萌萌那番大胆的宣言更让人惊讶，而且她直接在身后弄出一张椅子，整个人坐上去抬起了自己修长圆润的小腿，解除膝盖以下的防具，将玉足裸露在空气中。
  “跪下来侍奉本王吧，本王将会纳你为妃，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格！”
  阿尔托莉雅惊呆了，瑞萌萌懵逼了。
  娘闪闪这搞得哪一出？
  藏在远坂家地下工房里的远坂时臣，藉由使魔共享的视觉，亦是看到了吉尔伽美什脱下足甲要求瑞萌萌跪|舔的一幕。
  不知为何，远坂时臣的眼中竟然燃起了熊熊的妒火，他用力地捏着摇椅的护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英雄王……我一定……要留下你……征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