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被诅咒的灵魂

  “喂，小子。”
  “喂！”
  “给爷醒醒！”
  傲慢、戏谑、疯狂的声音，从凯米撒的各个方向传了过来，凯米撒睁开了双眼，猛然惊醒，但是惊醒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实感。
  红与黑、闪烁的影子、疯狂的笑脸，凯米撒身处在一个充斥着这些的空间之中，不得动弹。
  “什么声音！我这是在哪儿？”凯米撒活动起他的四肢，却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处没有动，“为什么我动不了！”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当然在动，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参照物让你觉得在动而已。”那个声音爆发出一个丝毫不给凯米撒面子的狂笑。
  “你是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给我出来！”凯米撒焦躁了起来，他只记得自己之前还在操练场上，现在却来到了在这种骇人的空间之中。
  “这里？这里就是你。”那声音回复凯米撒。
  “我？”
  凯米撒环顾四周，这没有边界的空间之内，遍布红与黑的斑驳阴影，这些阴影又勾勒出了一个又一个疯狂且阴森的笑脸。
  “别给我说这些意义不明的话！告诉我，这是哪儿！”
  “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这里就是你，你的灵魂空间，容纳你灵魂的地方。”
  “容纳我……灵魂的地方……”
  “灵魂……”
  凯米撒又看了看四周，他无法相信，这个让人恐惧的空间是容纳他灵魂的地方，但是眼下的这个情况却让他不得不相信，他又联想起了自己的诅咒，或许是因为诅咒的缘故吧，也许那个声音说的没错。
  “那你是谁？你在哪儿？”凯米撒依旧没有放松，向那个声音询问道。
  “终于知道问问关于本大爷的事情了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爷在这儿！”
  凯米撒的面前猛地出现了一个狰狞着的邪恶笑脸，这个笑脸比空间中那些散布着的笑脸轮廓还要大，那张嘴一边说着话，嘴角一边疯狂地上扬着。
  “你、你是谁？”
  “本大爷就是你的诅咒，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啊，你与爷相见的这一天。”
  “你……你是我的诅咒……”
  凯米撒彻底放弃思考了，眼前之所见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想象力，自己能够达到容纳自己灵魂的地方。
  “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尽管凯米撒这样说着，但是语气已经十分没有底气了。
  “相信？这里给你的感觉，还不够让你相信吗？”
  “空间内的这种疯狂，这种暴虐，这泥沼一般的绝望感，难道不让你感到熟悉吗？”那笑脸戏谑地朝凯米撒说着，又一次暴笑起来。
  凯米撒明白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熟悉，这是他未曾熟练地使用狂战呼吸，让自己进入狂暴状态时的那种感觉。
  凯米撒沉默了，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很疑惑，问题很多，他甚至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小子，怎么不说话了，爷在你的体内待了那么长时间，可是很寂寞的。”那张狂的笑脸又开起了凯米撒的玩笑。
  “你……真的是我的诅咒吗？那个刻在我手上的纹章……为什么你可以说话？”
  “我当然可以说话，难道有明文规定诅咒不能说话吗？”
  “而且，我可不仅是个诅咒那么简单，这么说可能已经有些自满，本大爷我，已经算是个神了。”
  “神……”凯米撒望着眼前那可怕的笑脸，想到如此可怖之物还是神一般的存在，内心竟然产生了真实的恐惧。
  “怎么样，害怕了吗？”
  那笑脸慢慢地凑了上来，凯米撒感受到了紧迫的压力，甚至都说不出话。
  “啊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那笑脸却又猛地爆发出了尖锐的狂笑，将之前所营造的那些压迫感全部消除了。
  “只是个玩笑罢了，爷是神，爷只是作为诅咒寄宿在你身体里而已，充当一个旁观者罢了，除此之外，本神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那你还是神吗？”
  “神说到底就是人们灵魂与愿望的能量聚集而成的产物，我之所以是现在这副模样，还是拜你们所赐，但是呢，我其实是不会对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动作的。”
  “人们灵魂与愿望中能量的产物……”凯米撒自言自语了一句，有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处的诡异空间，看向那硕大的恐怖笑脸。
  “那你是靠着人什么样的灵魂与愿望存在的？”
  “问本大爷的诞生吗……这倒是一个对你而言挺久远的事情了。”
  “五十年前的亚人歼灭战，就是本大爷诞生的契机。”
  凯米撒的双瞳因为不可思议而颤动了起来：“什么……”
  “当年，百万条性命在烟消云散之后，他们破碎的灵魂，以及那无处安放的战意、仇恨、疯狂、绝望，种种负面情感，成就了本大爷，让爷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变成了神明一般的存在。”
  凯米撒望向了周围那些散布着的疯狂笑脸，这些笑脸，难道都是那些死去的亡魂吗……
  “那你为什么又是一个诅咒，寄宿到了我的身上？”
  “诅咒即为神明的一种体现，我说了，这是人愿所致，人们口口相传的诅咒，传说，只要人愿与灵魂的力量足够强大，那么就能够成为神明。”
  “神明可不是什么力量的象征，小子，你可完全误会了。”
  “神明，是绝对的象征。”
  “正如你右手背上的纹章，你所受的诅咒一样，是绝对的。”
  “也就是说，这一辈子，我只能拥有狂战士这一个职业吗？”
  “没错，我所代表着的能量与情感，只能与此职业相适配，你只能选择它。”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我说了，神明是绝对的，选择你需要理由吗？你只是万千人中比较倒霉，或者说比较幸运的那一个。”
  “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既倒霉又幸运？”
  “倒霉还是幸运，完全就看你的看法与选择了。”
  “当时你在和恶龙决斗的时候，可是本大爷分给你的力量，或者说给你解放的力量，让你升到了八十一级。”
  “是……你吗？”
  “当然，所以说啊，遇到本大爷的，可都是幸运儿。”
  “当时涌入我胸腔的那种力量，原来……真的太感谢了！”凯米撒竟然还很认真地向那可怕的笑脸道谢起来。
  “我说过的吧！”但是这时，那“神”却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打断了凯米撒，“倒霉还是幸运，是看个人的看法与选择的。”
  “这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已经开始在倒霉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凯米撒有些不解：“为什么？”
  “本大爷很认真地问你小子一个问题，你真的想做一个勇者吗？”
  听到那“神明”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凯米撒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点了点头。
  “没错，我无论如何都要成为一个勇者，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大家。”
  “那么如果我明确地告诉你，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你还想做这个勇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