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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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莱德正一脸贪婪地看着我，诡异的笑容看上去实在骇人。
他正贪婪着我的命，那个在他面前还能拥有勇气的命。
我瞥了眼身后那些无法打破的银线，我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看见莱德将打自己的大拇指放入嘴中，咬出了一个伤口，血慢慢滴落下来，最后，凝结成了一把红色利刃。
莱德肯定不会在一开始就会拿出他的全力的，他喜欢的是享受杀人这个过程，现在的我在他眼里，就是囊中之物，瓮中之鳖。
眼前的莱德仿佛浑身都是破绽，但是我却不敢贸然前进，因为等级压制带给我的天然恐惧感甚至都无法让狂战呼吸完全发挥出来。
拿着刀的手甚至都在颤抖着。
至少、至少试试，能不能把他的全力给逼出来……
“狂闪！”
爆发且集中的一瞬，我毫无保留地使出了我的全力，启动的瞬间，仿佛时间都快停住了一般，我冲向了莱德。
但是在我反射神经下的缓慢时间中，我竟然看见，莱德正看着我，沿着我的行径看着我，目光甚是轻松。
他从一开始就反应过来了。
“当！”
“影子”与血刃碰撞到了一起，我双手握住刀柄，感受到了电击一般的麻木，我拼尽全力地想将刀往下压，那把血刃却如大山一般巍然横在我的面前，丝毫未动。
“狂战士吗，确实很有力量呢，不过可真是遗憾……”
莱德只是一挥手，我便顺着他血刃挥舞的方向飞了出去，双脚在他的力量之下根本就无法站定获得重心。
“手里的刀也是一把不错的刀呢，一般武器的强度碰到我的血刃都是直接断开的。”
莱德说着，缓步向我靠近，舔着他的嘴唇。
“来啊，继续啊，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摆出一副那样的表情的你，可得让我好好体验一下战斗的乐趣啊。”
“可恶……”
赢的希望，到底在哪里？
我直接将手中的“影子”回旋地扔了出去，与此同时，我也腰腿发劲，一同冲了上去。
“还是没有放弃吗……”莱德脸上自信的微笑依旧没有消除，看着我冲了上来，他继续摆出迎战的姿态。
这一次我已经不打算做什么虚晃一枪了，以莱德为目标直接用爆裂魔法向他发起攻击。
莱德只是一个侧身就躲过了我的飞刀攻击，对于爆裂魔法他也丝毫未慌，从正面硬接了下来。
“没用的，没用的！这种程度的魔法攻击，对我而言就跟不存在一样！”
莱德张狂地张着他的双臂，看着无畏的我向他扑了过来，邪魅狂狷且带着神经质的表情宛若魔鬼一般。
肯定是因为还不够！再近一点，在加强爆炸的威力！哪怕爆炸会伤到自己！
我贴近到莱德的身前，将凝聚的爆炸攥在手中，将其当作武器一般向莱德攻了过来。
“轰！”
“轰！”
“轰！”
疾变的身影交错，带着极具节奏感的暴雷般的巨响，爆炸声震荡着我的耳膜，爆炸的威力也在波及着我，尖锐的鸣叫回响不绝。
但是我只能这样做，哪怕只能伤到他一丝一毫也好。
我不能放弃，我得活下来。
尘烟四起，地崩石摧。
“哎呀……终于有些厌烦了，果然等级差异太大了确实不会带来什么战斗的实感吗？”
“可以结束了。”
我只是听到了莱德这么淡淡地说了一句，喉咙，就被一把掐住了，甚至都无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尘烟慢慢散去，莱德透着寒光的冰冷双眼，慢慢显现出来。
他那白色西装除了粘上了点灰尘，甚至都没有一丝烧毁的痕迹。
我挣扎着，双腿无力地在空中蹬着，想要将那锁着我喉咙的铁钳一般的手掰开，却无能为力。
莱德看着我，脸上却慢慢发现浮现出了不满。
“为什么？”
“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你的脸上就没有一点绝望的表情啊？”
“给老子快点绝望起来啊！”
仿佛要洞穿我的腹部一般，我感受到强力的拳击，只觉胃部翻江倒海。
“你……你是不会懂的，这是觉悟，这是觉悟！”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你被我吸引注意，放松警惕，炫耀着自己的强大，渴望我展露绝望的这一刻。
“呃……”
眼前的莱德，表情终于异样了起来。
他的白西装，终于也被血色染上了。
之前作为飞镖被我扔出去的“影子”，受到了“血契”的召唤，从他的背后袭来，刃尖从他的后腰穿透，直至腹部。
“怎、怎么会……”莱德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下，那慢慢被鲜血染红的腹部。
“我和这把刀……缔结了‘血契’，这个技能，是我三十级的时候就学会的……”
“讽刺吗？被一个三十级就可以学会的，咳！技能给打败……”
“这就是觉悟，你所没有的东西！可以为此赌上我的一切的东西！”
但是就在此时，莱德那都已经流下一行鲜血的嘴角，再次上扬了起来。
“可真是遗憾哪。”
“你差点就赢了。”
“可惜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莱德舔了舔嘴唇：“因为你的血，我在一开始就得到了。”
“银之血界，置换！”
莱德释放技能的一刹那，我只觉自己的身体被利刃如光速一般穿透了，位置，就在我的侧腹。
“咳啊！”
剧痛让我全身痉挛了起来，我低下了头，发现原先插在莱德身上的影子，现在却可以在我的腹部这里，看到它的刃尖。
“怎、怎么可能……”
我又看向了莱德那里原先受伤的位置，除了被染红的西装，那里竟然毫发无伤。
“对不起啊，让你差点以为自己可以赢了。
我被扔到地上，我看见莱德蹲了下来，一只手捧起我的下巴。
“直到最后都没有看到你那绝望的表情，还真是让我有些失望啊……”
“不过呢，你也至少让我看到你的觉悟了，虽然我无法理解你缘何有这样的觉悟。”
意识在剧痛的刺激下慢慢模糊，呼吸也开始沉重和艰难起来。
“多么渺小啊……”
我看见血刃举在我的头顶上方，宛若侩子手的屠刀一般。
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可是有人在等着我，我得活下来。
濒死的这一刻，绝望，还是涌了上来。
果然这一次，最后一次，结局还是这样吗？
“哎呀呀，看来还是得让我来摆平这件事呢~”
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却也在这时丧失了自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