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诡异的战争

  “德利奥酋长，我有事情想要与你聊聊！”
  经过层层守卫的质问与繁琐的手续，我推门而入，却发现德利奥酋长躺在一张巨大的地铺上，戴着个小眼睛，在那里一本书。
  “无名先生？你怎么又回来找我了？”
  “虽然我想问你的事情可能会让你有些不愉快……”
  “没事，问吧，已经没有多少会让我感到不愉快的事情了。”我话还没说完，德利奥酋长便挥了挥手，建议我直入主题。
  “那我问了……德利奥酋长，按您的年纪来说，您应该是亲身经历过当时西恩帝国建国时的亚人歼灭战吧？”
  “嗯，不过在我们这儿不叫亚人歼灭战，这对于当时的我们而言，就是一场屠杀与灾难。”
  “好吧……那德利奥酋长，您能把当时战争的经过详细地告诉我们吗？”
  “包括起因、过程、结果。”我又补充了一句。
  没错，想要了解真相，从当事人的口中了解应该是最快的途径了。
  没有想到德利奥酋长的表情稍稍有些僵住了：“其实，就算我当时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我甚至还是无法理解那场战争，那场战争，对当时的我们那些亲身经历的亚人而言，也同样是一个诡异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
  “放心吧，但我至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的。”德利奥酋长缓缓说道。
  “我先告诉你，在当年，像奥克斯部落这样的存在，在这片疆域上可谓是数不胜数，不是空话，我们当时可以跟大陆上任何一个强国扳手腕。”
  “那为什么当时几个小诸侯国联合起来就敢向你们发起挑战了？
  “……因为当时，是我们挑起的战争。”
  德利奥酋长的回答，让我彻底震惊了。
  “你们挑起的战争？”
  在我的前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中，对这段历史也只是停留在史籍和传闻上，因为当时这不是我作为一个勇者的重点，但是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场战争是由亚人这边率先发起的。
  “那具体是怎样发起的？”我追问道。
  “是由我的哥哥，当时的部落联合酋长，瓦里安挑起的。”
  “联合酋长发起的战争？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当时瓦里安酋长对人类抱有什么怨恨吗？”
  “不，老实说，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哥哥是一个非常友善的人，对人类也是相当亲切，而且注意我的用词，不是发起战争，是挑起战争。”
  “知道他是怎么挑起战争的吗，原本是当时我哥哥作为部落联合酋长，向各个诸侯国发起慰问，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慰问的途中，将途中的一个只有人类居住的村庄洗劫了。”
  “这……按你的说法根本矛盾了呀！”
  “没错，所以我说了，就算是我们这些当事人，这场战争对我们而言，也是异常诡异的。”
  “然后我哥回来之后，对此只字不提，性情也大变，暴躁易怒。”德利奥的神色稍稍黯淡了起来，似乎是回想起了自己哥哥当时的状态。
  “最后，人类那边不堪受辱，几个诸侯国联合起来，向我们联合部落发起了战争。”
  “等等，这如果用我所发现的人格修改魔法阵来解释的话，就能说得通了！”我猛然发现这是能与“暗“串联起来的。
  “我当然理解你的意思，但是这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只能给出猜测，就算你一直坚持着你们是对的，就算你们是亲眼见证过的，你无法让我们的族人相信。”德利奥酋长耸了耸肩，他确实很理解我。
  “继续听我讲下去吧，你不是想要了解这个战争的全部吗？接下来，才是最诡异的事情呢。”
  “这场战争的经过。”
  我看见德利奥酋长倒吸了一口气，看样子这又是一段让他毛骨悚然的过往。
  “我刚才跟你说过的吧，当时的我们，部落遍布疆域，实力强劲，人口众多，凝聚力非凡，可以跟艾恩克大陆上任何强国扳手腕。”
  我点了点头。
  “但是当时的我们，就是在战斗上，被彻底碾压地击败了。”
  “当时就算我的哥哥犯下了那样的错误，我们内部的一些将军与大臣依旧认为此事不足挂齿，当时真的没有多少人是认为那几个诸侯国联合起来是能够打败我们的。”
  “但是，我们就是被打败了。”
  “不对啊，为什么我有些无法理解您的意思……那具体是怎么被打败的？德利奥酋长，我想要一些具体的经过啊。”
  “我已经把具体的经过告诉你了，我们就是被打败了，我们被纯粹地打败了。”
  “对方没有用什么诡计或者阴谋，他们派出了兵，我们派出了兵，然后，我们被击败了。”
  “这不可能啊，只是几个小小的诸侯国……”
  “我们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当时，他们一千人的兵力可以将我们一万人的兵力碾压、屠杀，这就是事实。”
  “难道说是精英战术吗？”
  “这可不是什么精英战术……”德利奥酋长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当时我们派出去的部队与军队，只要发生了遭遇战，就没有几个人是能活着回来的，几个活着逃回来的，基本都已经精神失常，甚至是疯掉了。”
  “甚至都没有人知道，那几个诸侯国派出的兵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实力，我们无法做出侦察，无法打遭遇战，甚至都无法埋伏，只要发生了作战，我们的军队就是被全灭的那一个。”
  “不可能啊，现在西恩帝国的军备力量固然也不错，但是你说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一点也不夸张。”相反的，德利奥酋长摇了摇头，“因为我们就是这样输的，尽管我们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强，但是我们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太弱了。”
  “所以最后，我们投降了，但是他们的铁骑依旧踏平了我们所生活的地方，直到最后，我的哥哥出面，瓦里安酋长直接将自己的性命交了出来，我们保全下了这最后一个部落，奥克斯部落。”
  “随后，西恩帝国成立了，幸存的兽人要么留在了这里，要么选择加入西恩帝国，虽然那样有可能会让他们遭受一些歧视。”
  “我们这个部落的存在，开始慢慢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现在记得我们的，其实也就只剩下西恩帝国的一些上层，还有例行每年要监督我们的兵力情况，确保我们不会造反的监督使了。”
  “这就是全部，这场战争的全部，屠杀的全部，就连当时身在其中的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败在了哪里。”
  “德利奥酋长！！！”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侍从的声音。
  没想到，说什么还真就来什么了。
  “监督使！监督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