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零九章 动手
毕竟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神态举止,那是完全两种不同的风格,如果没有对此很有研究,从而强行易容,反倒是漏洞百出,很容易被人察觉。
因而,宝山真人不知道眼前的这年轻人是不是以真模样示人,还是易容过。
但从他的容貌来看,确实十分的年轻。
以他宝山真人的年纪,称呼一句年轻人,并不过分。
对此,林涛一边从桌上端起水杯,一边平静反问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干什么?”
“呵呵!”
听闻林涛的话后,宝山真人面露一丝笑容。
但他的双眼之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反而微微眯起,声音泛沉道:“如此实力,却故意伪装,算计刘元与他徒弟,阁下这可不像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行事手段。”
“……”“说说吧,是否我宝山不知在哪里无意得罪过你,或者是我的仇家,故意易容上门来专程找茬报复?”
听到这宝山真人如此斯条慢理的一番话,林涛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善意,也不是什么恶意,而是忍不住撇嘴道:“你的仇人看来还真不少。”
可不是吗?
这丰富的联想能力,要么是多疑谨慎过度,要么就是仇家太多。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可能?
“出去吧,我是来住酒店的,不是来上擂台与人比高下的……最后,我也没有算计你的任何意思,出了这道门,咱俩谁也不认识谁,别瞎想。”
放下水杯,林涛翘着二郎腿,侧身一边抓起手机,一边冲那宝山真人,向门口方向示意一下。
他不想闹大。
也不是什么杀父之仇一类的恩怨情仇,何苦打打杀杀没完没了?
但……“我宝山在这武道江湖的圈子里,虽说算不上什么绝顶强者,却也无法容忍有人欺负到我的门下。”
顿了顿,宝山真人心平气和的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一样,淡定而语气随和道:“无论你过往是否与我仇,但今日不分情况皂白打的将我徒孙王程打成重伤,我来找你讨一个说法,不过分吧?”
“……”嘴角扯了扯,林涛手机往身旁一扔,翻着白眼达道:“我就一句话,滚出去,给你三秒,否则,后果自负。”
宝山真人不再开口。
反倒是刘元气的跳脚,伸手怒指林涛,一脸怒不可遏的想要怒喷其对自己师傅说话注意点的时候。
似乎想起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师傅。
就见宝山真人平静的脸上,洋溢出一抹淡淡的从容笑意。
没有其他言语。
也没有其他动作。
依然是那背负双手的姿态,静静地站在那里。
但那直勾勾的目光,盯着林涛,已经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
三秒?
别说三秒,就是三个小时,他宝山真人也会站在那里。
“呵!”
两秒都没到,林涛见他这模样,便被气笑了。
摇着头,林涛直接自沙发上站起身来。
这一下,宝山真人声音泛着冷意,掷地有声道:“我提醒你一句,年轻人,江湖不是打打杀杀那么简单,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还要对我无礼出手,那这事情,可就不是你想收手便收手了。”
“滚!”
林涛微微扬起下巴,看向宝山真人身后房间门口,直接言简意赅的送了他一个字。
这让宝山真人登时怒了。
若论姿态,若论谦和。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一切都做到了这份上,可是林涛的态度和回应?
“好!”
宝山真人那风轻云淡的浅笑骤然间从脸上消散,转而抹上了一层瘆人的冷意,眯起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林涛,寒芒跳跃道:“年轻人,既然如此,那我便今天好好教教你,是什么叫做江湖规矩。”
“哼!”
眼见师傅如此姿态。
刘元顿时精神一震,满面恶意的扭头恶狠狠瞪着林涛,大有一副恨不得生食其血肉的刻骨仇恨模样。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仇恨。
但眼下这种场合,哪里轮得到他来叽叽歪歪?
林涛看都没有看他一样。
直接……动手了!这其实是很不讲武德的。
虽然从年纪来说,宝山真人比林涛大上许多,但双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所以宝山真人对于林涛而言,是个不折不扣的妥妥后辈。
林涛抢先对他下手,确实有点不讲江湖规矩。
但……规矩是谁订的?
“找死!”
眼皮狠狠一跳,眼见林涛直接抬起脚,一脚迎面冲师傅踹来,刘元对这狂傲的举动,恨不得扑上去亲自替师傅好好教训一下这林涛。
但好在他还没有糊涂,心知林涛之前一招接下血光斩,其实力远非自己所能比拟,所以只能狠狠的怒骂林涛的不知死活,脚下动作却飞快的闪身躲开。
这一下倒是好了。
他不挡路了,林涛也轻松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眼见林涛如此嚣张。
宝山真人也是怒意勃发,面色阴沉而冷峻的怒哼一声,背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疾不徐抽出来。
内敛到极致的真气,根本不用蓄势,从之前双方隐隐有所谈崩迹象时,宝山真人便在暗暗准备出手了。
所以此时此刻,他根本不慌不忙。
双手自背后抽出,满含内敛真气凝聚的双手,早已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无需过多准备,也无需酝酿什么的。
直接在怒哼声中,宝山真人岿然不动,但其右手却带着层层叠叠的残影,以一种后发制人的淡定和从容,如闪电般,看似极慢,实则飞快的横亘胸前,准备一把将林涛那脚踝给狠狠捏碎。
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上来就是一记窝心脚,你是瞧不起谁?
这种蔑视,让宝山真人手上暗暗用力,心中也在发狠。
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强烈冒犯,这也让他怒意喷涌。
可事实上……所有的准备,所有的设想,在林涛那看起来并不多么迅猛的一记窝心脚踹在他横亘胸前的手心时。
一切都变了!顷刻,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