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天下第武道大会 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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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拔剑的一瞬间，无数人瞳孔都为之一缩，来了，又是这种速度！
说实话，他用了这么多次还是没有多少人能够看清他的动作，现在也没个慢放之类的的东西给他们去一帧一帧的看，对大部分人而言，武吉的神梦想一刀流在百分之十的威力下，速度已经是极快的了，他们只能够看到武吉朝莫卿冲了过去，却根本连他是如何移动的都看不清。
动作尚且看不清，更不要说看清楚那一道剑光了，连他究竟是怎么出剑，何时出剑的都是一头雾水，就只看到了个拔剑的瞬间。
但就是在这样的急速中，叮的一声，武吉和莫卿擦肩而过，众人只见这满头白发的恶鬼转过身来笑道：“很好，不愧是虚剑令，这门剑术的硬性要求实在太多，你已经做到了这个阶段所能做到的极限，怪不得剑师那家伙对你有意思。”
做到了所能做到的极限，这就是武吉对莫卿的评价。
莫卿的虚剑令太低级了，可武吉的神梦想一刀流也并非是完全体，只有完全体状态下的百分之十。当然了，说的是正常状态下，不算进入战斗状态。
最开始的百分之一，虽然乌鸡也是在使用神梦想一刀流，但那种状态甚至都不能算他出剑，他也根本就没认真。百分之十就不一样了，里面已经有了一些别的东西，武吉已经是在出剑了，能挡下来实属难得，要知道连陆余这种剑圣亲传依然是无法可挡。
武吉问道：“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不过你能真正做到还是相当了不起的，我想问一句，你能看得清楚吗？”
莫卿摇头，速度太快了，他根本看不清楚这一剑。就她本身现在的境界也没有这样的视力，如果不是基因武者，眼睛不是特别好用的话，正常情况下得五境宗师才能看清楚她的动作，就像刘山可以在夜色之中看清楚猎武弩的箭枝一样。
可是看清楚不代表能够跟得上，这是两回事。就像我们坐在车上，只要没到一定速度，我们也一样可以看清楚两边的景色在迅速远离，但事实上看得清楚我们也不可能用身体去跟上这样的速度，其中的差距太大了。
莫卿只是二境武者，根本看不清楚这样的速度，她也不可能说去看清了才作出反应，那根本不可能，来不及做出这种反应速度。
他之所以能够挡下来这一剑，是完全是遵循了内心之中的直觉，跟随着剑的感觉，知道自己就是要使用虚剑令来挡下这一剑。在此之前，她连武吉会攻击哪个部位都不清楚，想这么做了，于是她就这么做了，然后她惊奇的发现，居然还真挡下来了。
她也没有什么信心不信心的，而是根据自己的感觉来做出的判断，在下面看了这么多场，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只有使用虚剑令才有可能挡得下来，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是对的。
她看不清楚，很多人都看不清楚，包括方离都是如此，但是林修却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知道这一剑的重要性，林修是有主动开启火眼金睛的，在他眼里莫卿的每一个动作细节都是一清二楚的，他看见了莫卿摆出了虚剑令的姿势，然后坚定不移的朝着那个方向把手中的剑给移了过去，然后互相碰撞，气机四散。
这个动作在武吉行动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在做了，仿佛她已经确定了武吉一定会往那里攻击，然后在武吉和她交错的一瞬间正好完成格挡动作，从而挡下了神梦想一刀流，并且自身还没有受伤，这很神奇，无法言喻的神妙，连林修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林修有一种感觉，莫卿这一剑不快不慢，当武吉来的时候，她的剑就在那里，仿佛像是武吉自己送上门来，双方越好的一样。可以说，莫卿这一件，完美招架了武吉的神梦想一刀流，跟武吉之前的完美招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却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术。
武吉的完美招架完全是看穿了对手的每一个动作细节，看清楚了对方的攻击轨迹，很清楚对方的攻击落点在哪里，然后在一瞬间找到对方的节点来进行格挡招架。
而莫卿的完美招架并不是真正的完美招架，而是虚剑令的格挡，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武吉的动作，也不知道武吉的攻击轨迹，甚至可以说她都没有去看，而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意志，跟随着手中剑的感觉，在武吉发动的一瞬间就已经确定了自己手中的剑要去往何方。
武吉动的时候她也动了，而且因为以及速度太快的程度，她不得不在武吉才刚开始的一瞬间就去行动，否则的话就算她知道也还是完全跟不上这样的速度。
也正是因为在武吉动的时候她就动了才能够实现这样的完美招架，她把剑移动过去之时武吉的攻击也正好到了，一切都像是天作之合。对此林修只想说两个字：可怕。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控制力才能够做到一点，什么样的直觉才能够无比确信，对方攻击的就是那里，什么样的感觉才能在武吉刚开始动的时候就坚定不移的跟随而动。
比起其他人，林修可以骄傲的说，我看清楚了莫卿的每一个动作细节，他甚至看清楚了武吉的动作，只是他自认为完全跟不上这样的动作而已。
可是莫卿这位哑巴少女，他看清楚了动作，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完美挡下这一剑还能做到自身毫发无伤，仿佛像是她把剑移动到那里，武吉自己要往她剑上撞一样。
他看清楚了，却看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毕竟他只是知道虚剑令，却并没有修行过这样的剑法，就像他知道神梦想一刀流却没有修行过一样。
两人齐刷刷看向了姚乐，在解说台附近的人也看向了姚乐，无数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给出答案，如果说有谁能够解答，那么就只有她了。
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区区二境武者，竟然做到了三境巅峰武者都做不到的事，要知道莫卿本人也并非是基因武者。如此说来的话，她的实力岂不是要比三境武者都要强吗？
姚乐淡淡道：“能接下来这一剑柄不奇怪，你之前不就已经确定她可以接下来了吗，三境以下看重技法，本身之间的差距就是身体素质上的差距。武吉只动用了百分之十的威力，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理念，是剑意，大部分都是剑术动作，能接下来并不奇怪。”
林修吐槽道：“我是相信她能够接下来这一剑，可是相信她能做到和看明白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是两回事，她竟然一点都没受伤，武吉这一剑破坏力恐怕已经有5000起步了吧。”
方离苦笑道：“现在的人都是怪物吗，你好歹还能看得清，我连看都看不清，更别说搞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武吉肯定是没有放水的，他们很确定这一点，说了百分之十就是百分之十，虽然很多人都看不清楚动作细节，但他们在大脑的判定之中，是认为武吉这一剑和之前攻击陆余的一剑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那么快，都是这么强的威力。
因此武吉是没有放水的，起码他们没看出来在速度上有什么放水。
姚乐轻笑道：“你们想搞明白啊，这就要知道虚剑令有什么效果了。这门剑术如你所说，最低的要求是对剑的极致掌控，可是对剑的极致掌控是什么意思呢？这就要说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了，就是剑感。
要有剑感，你就必须要有剑意，能够感受到手中剑的意念才能够修行剑感，有了这个感觉才能够说是对剑的极致掌控，否则连手中之剑的意念都感觉不到又怎么敢说什么极致掌控。
只有真正做到了，才能够说是遵循剑的意志来出剑，继而去修行这种感觉的运用方式。
虚剑令就是这样一门剑术，莫卿就是根据剑的感觉来出剑，他看不清武吉的动作，也不需要去看清，甚至闭上双眼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并不需要用双眼来判定武吉会攻击她的身体哪一个部位，别说她根本看不清，就是看清了也没用，等看清再去接这一剑就来不及了，已经超过了她身体所能承受的上限。
而虚剑令在剑术上还有一个很特殊的效果，就是对方也不知道虚剑令是怎么格挡的，对武吉而言，真正碰撞之前他并不清楚莫卿会怎么格挡，就算他的双眼跟你一样每一个动作细节都看得非常清楚，也依然不确定莫卿会往哪里格挡，这就是虚剑令的效果，它有个虚字。
林修微微一怔，仔细回想了一下莫卿的整个动作细节，发现还真的是这样。
他看得一清二楚，却不并不清楚莫卿会往哪里格挡。看清了她手中长剑的移动轨迹，却不知道她手中剑的移动轨迹终点在哪里。
有可能在前方，也有可能是在过程之中随时停下，甚至都有可能是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