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江司辰
与此同时,归无巳又咬牙切齿道:“你现在在白火山闯下这么大的祸,以为我们不知道?还真是个灾星。”
“你还有脸上山来求助!”
“告诉你,我们青城山下镇压的东西,可不比白火山的弱。你他妈少在山上晃悠,要是一不小心再把青城山捅个窟窿,我他妈跟你没完。”
“今天看在你师父和我同门一场的情分上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以后你不准再上山,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别怪我们不客气。”
“快滚!”
说完大手一挥,十几个道士跟在他后边儿,鱼贯而入进了长青观门,走在最后的还回过头将大门一关。
两扇紫檀木门“嘎吱”一声,太极阴阳双鱼锁便死死扣在一起,再也没打开。
长青观门口的地上一股小旋风刮过,连看门的二黑都嗷嗷两声跑了,也不知是被风吓到还是被我吓到了。
这下倒好,我本来想山上求个助,没想到人家怕被我连累,还怕我这个灾星一不小心把青城山下的邪物也放出来了,对我躲都还来不及呢。
现在怎么办?
我本来还没什么主意,但一瞧门边上一株植物,顿时计上心来。
门边生长的不是别的,正是一株河豚草。
其实就是紫苏。
我们这边煮鱼时,都喜欢丢一把紫苏。
但以前我只知道鱼里加紫苏好吃,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加紫苏。其实是因为有些鱼本身带着些毒素,加紫苏是为了防止食物中毒。
平时人们吃了河豚中毒或吃多了螃蟹得了寒凉,也用紫苏熬汤喝。
这个巧宗儿还是一个胆小鬼告诉我的。
他胆小到什么程度呢?
相当怕死。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吃错什么东西食物中毒死了。
因为他小时候听说自己一个远方亲戚上山捡菌时误捡了毒菌,一家人吃完全归了西。
从此再也不吃他老妈和姐姐捡回来的菌。
即使吃,他也不会先吃。
等老妈和姐姐先吃,吃完看她们死没死,她们没死,自己再吃。
后来他长大了,知道连吃鱼都他妈有可能中毒,所以暗戳戳的发誓,不加紫苏的鱼他是坚决不会吃的。
这个胆小鬼,就是我师叔何元生。
他之所以出家做道士,也是因为怕死,想找个法子让自己长生不老什么的。
后来听说山东阳家有令人长生不老升仙的法子,兴冲冲的跑去求了。
结果费劲千辛万苦才被人家告知,阳家祖先留下的得道成仙之法最后是通过尸解——即舍弃肉身,元神成仙。
他又不干了。
说自己怕死,坚决要白日飞升肉身成圣。
结果现在五六十岁了,还在没找到个白日飞升的法子,只能乖乖在青城山师祖门下洒扫炼丹打坐。
他和老头儿一样,最得师父宠爱。
两人关系最好,少年时没少在一起厮混。
对了!
我为什么不找他呢?
在白火山时老头儿不也在电话里说过,有事儿找何元生么?
打定主意我自己就偷偷找了个偏僻地方翻墙进去,轻车熟路找到何元生平时守的丙字丹房。
一进去,正好一个人举着个酒葫芦在头顶晃。
“师叔!”
我一见那偷酒喝的正是何元生,赶忙喊了一声。
谁知他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把酒葫芦丢到一边,又一看是我,顿时松了口气。
我赶忙又叫了声师叔。
“啊!”
他突然又大叫一声,跟受了惊吓的大兔子似的蹭一下蹿到丹炉后边儿,惊魂未定露出半张脸:“你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你别过来!”
我一见他的反应,料想他也应该也和归无巳一样怕被连累,赶忙站住:“你别担心,我不过来,但你起码告诉我一个封魔的办法吧?”
我一个人真的搞不定。
“好好好!”
丹炉后响起一阵衣服摩擦声,不一会儿他掏出一个东西远远的扔给我:“上面有地址,你去这个地址上找一个叫江司辰的人,他会帮你。”
我赶忙捡起那个纸团儿,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渝州月西山六朝紫府。
卧槽!
这什么地址。
这地址是什么虎狼之词。
紫府,这么牛逼的词儿,那是凡人能用的吗?
何元生见我拿着纸条不动一个劲儿的催我:“干什么?入定了啊?还不走,等我留你用膳呢?”
“谢谢师叔!”
我赶忙翻墙出去了,出门前还听见何师叔他老人家劫后余生般一阵长吁短叹。
我去!
我真有那么可怕嘛?
出了门儿我直奔渝州月西山,在那儿找了两三天,却别说那个地方了,连片儿瓦都没找到。
我他妈一下慌了。
何元生师叔那么怕死,不会是因为怕被我连累而瞎几把写了个地址骗我的吧?
不行。
这些人都不靠谱,还是赶快回去问老头儿。
谁知刚掏出手机就进来个电话,是隔壁丧事一条龙的刘老板打来的,声音十万火急:“守一,你在哪儿?你们家老爷子从楼上摔下来了。”
我一听差点儿没吓死,心急如焚的回去。
到老头病房时却见他躺在床上人事不醒,全身都插着设备,脸上还带着氧气罩子,边上的仪器心电图滴滴叫个不停。
“老刘,”
我一进去赶忙叫了一声,花圈店老板老刘一见我赶忙迎上来:“守一,我也不知道你家老爷子怎么搞的。”
“你也知道你们算命馆和我们花圈店的后车库是共用的。”
“今天一早我老婆叫我上菜市场买点胭脂萝卜,我去车库开车,才发现你家老爷子从你们二楼掉我们家车库里了。看那个样子吧,估计五点多的时候就掉下去了,我们八点发现的。”
“医生说老爷子送来晚了,很大可能成为植物人。”
“但现在要先做手术”
老刘两口子还没说完我就冲了出去,我要去找医生,我要去交钱,我要求医生无论如何都要治好老头儿。
但还没出门口就被老刘两口子给拉回来了。
老刘是个热心肠:“哎哎哎!你去哪儿?老爷子住院的钱我们已经付过了,你现在要”
还没说完,从我身上不知什么地方飘下来一张纸条。
老刘捡起来一边看还一边读出了声儿:“江司辰渝州城月西山六朝紫府。”
没错,这就是何元生给我那张纸条。
江司辰三个字是我怕自己搞忘了,后加上去的。
谁知老刘老婆一听这个名字,立即用嗲嗲的成都口音咦了一声:“老公,这个人的名字好耳熟哟!?”
“能不熟吗?”
老刘又看了纸条一眼:“就是上回来向我们打听厄神那小子嘛!他奶奶是现如今的玄门大先生,他们江家也在玄门独占鳌头,雄踞宗主宝座。”
我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在当今社会,关于走阴阳这块儿,有门派和家世传承的称为道门。
半路出家的称为玄门。
社会公认道门比玄门高一等,玄门中人如同过江之鲫想跻身道门,道门中人却多半有几分看不起玄门中那些半路出家或没有传承的野狐禅。
老刘两口子就是新入行的纸扎先生,他们归玄门管。
既然他们信誓旦旦说认识江司辰,那我求他们帮我找找这个人呀,毕竟封魔的事儿还要靠他帮忙。
老刘古道热肠,一听我说完立马出去打电话了。
与此同时医生进来和我确认身份得知我是病人家属后,告诉我老头儿的手术怎么都得准备个二三十万,还不包括手术后的各种费用。
我又懵逼了。
老头儿没几个钱我是知道的。
他虽然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给人看相算命看风水什么的,但很少收钱,还总说一句外国哲学家康德的名言:人是目的。
说他做这些事不是为了钱,只是因为发自内心的崇高的道德准则。
我更不用说了,球钱没得。
不过我目前还没老头那么崇高的德性,我给人看相算命看风水,一定得收钱。
对了!
收钱!
我一下想到,现在老头的手术费还没着落,我可以给人相地相面赚钱啊。
我看相还是挺准的。
毕竟从小到大跟在老头身边学东西,技术必须过硬。
说干就干,我赶忙在手机上发了好多个看相算命看风水的帖子,又把自己的QQ微薄微信头像什么全换成了和风水有关的。
尤其是微薄。
前阵子我看上边儿傻白甜挺多的,随便一个什么自称大师的人在上边儿发个随缘看相,下边儿几千人跟帖:大师看看。
不管那个“大师”说的对不对,有时候甚至拿着明星的面相瞎几把扯,都有一溜烟儿的人在下边儿排队留言:大师好棒!大师真灵!大师未卜先知!
这样看了几本面相书甚至连书都没看都敢胡咧咧的大师都在上边儿混的风生水起,何况我个货真价实,有真才实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