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学医问诊
顾淮将剑递于骆卿:“你来试试。”
骆卿接过剑,凭着记忆比划了一圈,是累出了一身汗。
“这套剑法正适合你这种没甚功底的女子,好好练,强身健体,还可护着自己。女子不还有的会剑舞吗?这套剑法好看,也可做剑舞。”
顾淮在一边儿守着。
“不过小心些,记不得的问我便是。”
刘霄一来就瞧见了这一幕,算是又见识了顾淮对骆卿的好。
“我说顾淮啊,人一个女子你以为跟你男子一样啊?你真是自己会的都给人教了,也不管人喜不喜欢,累不累。”
还不待顾淮说什么,骆卿却抢先帮他辩白了起来:“哥哥教我东西之前都是问过我的,我都想跟着他学,况,多学点也好,哥哥都是为我好。”
顾淮朝刘霄挑了挑眉。
刘霄摇了摇头:“行了行了,倒是我做恶人了。你们练完没?练完了我要带着骆卿上山采药了。看书重要,但远不上亲眼看见实物来得深刻。”
骆卿听得这话忙放下剑就进屋去拾掇自己了,拾掇好后又赶忙进厨房去做了早饭。
待一切收拾妥当,她按照刘霄的意思将晌午要吃的干粮带上,又去托钟婶晌午给顾淮送饭,这才背着背篓跟人走了。
“这一般入门啊就要个两三年,先是识药,跟着诊脉,再说给病人配药之事,悟性高的则不然,就要快得多。像我,就是悟性高的,如今不过二十四岁,也有了点名声。”
刘霄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
只是骆卿没想到刘霄才二十四岁。
她这般想着也就这般说了出来,刘霄听了就不干了,硬要让她说个一二三出来,还是她借着问医术方面的事儿才逃过一劫。
两人在山上耗了一日,刘霄也算是摸清了骆卿这些日子关于医术到底学了些什么,也发现她在这方面悟性确实还挺高的,最难得的是被顾淮这般养着还一点不娇气,做事一点不马虎,还分外认真。
而骆卿在今儿也学到了不少,譬如什么药适合什么土壤,何种气候,大多都生在什么地儿。
刘霄这一呆就在清泉村呆了两年,教了骆卿不少,也带着她诊治过不少人,倒是有不少人闻名而来。
刘霄本就是呆不住的,也是个极嫌麻烦的人,见势不妙,同顾淮和骆卿道了别,匆匆卷了细软跑了,让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扑了空。
饶是如此那些个人还不放弃,说骆卿是刘霄的徒弟,那定然不差,硬要让她诊治。
她现今是会治病,但也是近半年的事儿,自己开的方子都让刘霄过目了的,这会子让她自己来委实胆怯,还是顾淮鼓励她,她才接了几个病人。
她小心谨慎,自是没有出过差错,倒也没有砸了刘霄的招牌。
一晃眼,骆卿已经跟着顾淮三年了。
这日,她正同顾淮练琴,村中一农妇却是带着一个姑娘来了。
那姑娘梳了个丫鬟髻,穿着一件粉色衣裙,一瞧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只是她看着骆卿的眼神显是不信任的。
一旁的农妇也瞧出来了,赶忙道:“姑娘,耽误不得了。这骆卿骆大夫啊,你甭看她年岁小,但师父的医术可是非常厉害的,这神医离开的半年许多人都是寻她看得勒。”
那丫鬟也知晓请大夫这事儿耽误不得,也只好狠下心死马当活马医了。
骆卿也没因着那丫鬟的不信任生气,而是好脾气地问明缘由。
原是这丫鬟家中主子犯病了,听说这儿有个神医徒弟就来寻她了。
那丫鬟的主子是位老太太,又是发的急病,她不敢怠慢,忙进屋里准备好东西就跟着来人走了。
她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又托带那丫鬟来的妇人去寻李大夫,没成想李大夫今儿一早便去山上挖草药了,现今还没回,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
她一进得屋内就先同老太太问了话,老太太迷迷瞪瞪地还能答一两句,心中有数后,她又翻看了下老太太的眼白,再是诊脉,一番折腾下来后她心中也算是有了底。
这老太太的病是来得急了些,却是不怪,她忙而不乱地诊治了一番,倒也制住了她的病情。
她诊治完,见已生了半头华发的老太太已经安睡,便顺手给老太太盖好了被子,这才提着药箱出了门。
待到得门外,她才对着守在外面儿的一干妈妈丫鬟叮嘱道:“老太太是心悸,只怕是连日颠簸这才惹得老太太犯了病,也显得疼得厉害了些。好在我那边有草药,你们派个人跟我回去拿来熬制就好,文火慢熬,一日两顿,一顿都不能少。”
一直伺候着老太太的林妈妈赶忙道:“还是让草儿跟着姑娘去吧。”
说着,她又从衣袖里掏出了一锭银子。
“说来,真是谢谢大夫了,这些银子是我们的小小心意,还望姑娘笑纳。”
骆卿笑着拒了:“我诊病还真的从未收过这般多的诊金。”
林妈妈跟着老太太多年,深受老太太信任,老太太又是个出手大方的,这锭银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给的。
“我们是京城人士,是按照京城那边的诊金给的,况不还有买药的银子嘛。”
话已至此,骆卿也不矫情,落落大方地将银子收了起来,又同林妈妈说了些照顾老太太需要注意的事儿,这才带着草儿离开了。
草儿还算是好相与的,有些耐不住两人间的沉默,还主动同骆卿提起了老太太犯病的缘由。
原来他们这趟是回庆和老家祭祖去的,偏生老太太一老姐妹要办个五十大寿,特特寄了信来让老太太去,老太太着急,就让人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这日这不就犯病了,只好就近找了户农家住下了。
骆卿不是个爱多话的,同草儿客气了两句就回到了她同顾淮一起住的林中小屋。
她手脚利落,心中念着药方,不多会儿就给草儿配出了三副药来。
草儿将将已经打量了这林中小屋半晌,虽说还是茅草屋,但支撑着茅草屋的不似农户们的土墙,而是木板,还刷了漆,跟京城的房子一般无二。
再四下瞧瞧,院子里还种着不少花,特特是那株梨树,虽说开花的时节已经过了,但稀稀拉拉还有几片残留在树上,树干上竟挂着个风铃,风一吹,梨花飘落在下面的摇椅上,风铃也清脆作响,看着好不雅致。
她禁不住就起了心思。
“骆大夫,你这屋子可借给我们老太太住上一住?也好方便你帮我们老太太诊治,你放心,我们会给银子的。”
骆卿笑着摇了摇头,很是坚决地拒绝道:“对不住,我们这房子不给旁人住的,就连神医在清泉村时也是住的别家。”
草儿听得这话,再估量了番骆卿的谈吐,心中也算有了些谱,说不得这家人是避世隐居来的。
“是我唐突了,我这就拿了药去给老太太熬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