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余瀚的传奇故事

  余瀚的家很偏僻，在襄阳城郊。
  附近人家稀少，有林有山，整体环境有些类似于周家村。
  夏翼是在山脚处找到余瀚的，他正双手持握长刀，神色认真，面对一块山岩劈砍着。随着身体的震动，大颗的汗水从他身上落下，看起来不知持续了多久。
  他的刀不会劈中山岩，每一刀都精准地悬浮在山岩上方20公分左右的位置，刀上没附着圣魂之力，只用纯粹的力量带动刀芒，让厚度超过两米的山岩上添了一个前后通透的半月型缺口，整整齐齐，每一刀的位置，都精准到一丝不差！
  夏翼远远地望着他，发现他正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下，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他抛下，手中只剩那柄刀，每劈出一刀，他的动作都会不由自主地微调几分。
  夏翼不通刀法，未装配的掌刀使圣魂只有二阶掌握，但刀剑两者还是有些近似之处的，能看出余瀚的刀法随着他每劈出一刀都在向更完美处进步，如果余瀚有系统，那么每劈出一刀，大概眼前都会弹出掌刀使经验+1、+2的提示。
  这就很恐怖了。
  “果然是个天才，修行天赋一般，但刀之一道举世无双。”
  夏翼暗赞一声，正想走过去，忽又一滞，发现远处的余瀚似乎沉浸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就和……他加点圣魂突破瓶颈时一样。
  微一考量，夏翼立在原地，静静观望着余瀚练刀。
  10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在夏翼到来前，余瀚不知练了多久的刀，劈出了多少刀，但只在夏翼到来后，他便足足以同一种姿势劈出了超过3000刀！
  每一刀都用尽全力，此时余瀚的体力早已耗空，全凭惊人的意志力维持，一双眼眸越来越亮！
  某一瞬，他丝毫不差地重复着的动作忽然变形，咻咻的破空声被刺耳的蜂鸣声取代！
  轰隆一声，山岩炸裂！
  溅射的石块如子弹般击出，击中附近的树木却不是如正常一般将树木击穿，而是将树木斩断！
  很多连棱角都没有的石块，偏偏能将树木拦腰斩断，只能是因为余瀚的刀芒附着在了这些石块上！
  或者说，刀芒播种在石块上！
  余瀚掌刀使圣魂，破入六阶！
  最后这一刀似乎也清空了余瀚最后的力量，他仰头摔在地上，体内传出的气机却越来越盛！
  第五颗星，玉衡星正在凝聚！
  凝聚得非常顺畅！
  等晋升的波动停息，夏翼才走过去，躺在地上喘息的余瀚耳朵微动，转头见是夏翼，立刻挣扎着想要站起，挣扎了半天却没起来。
  “前、前辈……”
  “别动了，躺着吧。”夏翼摇头道：“你透支了三魂的力量，差点要造成永久性损伤，估计要躺个两天、休息个十天半月。为什么这么拼命？按照你的进度，再有十天半月的修行能水到渠成的晋升，我刚才差点都想打断你了。”
  余瀚扯了扯嘴角。
  “谢谢前辈，是我着急了。”
  夏翼问：“你老师走了？”
  余瀚一怔：“您怎么知道？”
  夏翼又问：“刚走，是吗？她是个女性，名字里可能有个玉字也可能换名字了。她是听你说了我要收你为徒的事情才走的，是吗？”
  余瀚满脸惊讶，怎么前辈全都知道？听起来，玉姑……
  “前辈，您认识玉姑？”
  “玉姑？”夏翼呢喃：“果然是她，之前我没往她身上想。”
  余瀚道：“您真的认识玉姑？您和她是……”
  “算是……老熟人吧。”夏翼摇头道：“既然她都走了，你不介意将她的事说给我听听吧？顺便说说你的经历，我挺感兴趣的。”
  老熟人？余瀚看着夏翼表情，忽然间心神一动……这怎么像……难道玉姑和前辈……夏翼姑父？脑海里瞬间勾勒出了段爱恨情仇，余瀚觉得夏翼都变得亲切了起来。
  想了想，余瀚讲述起来。
  他自幼失去了娘亲，父亲也在他八岁的时候病逝，此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14岁以后开始自己养活自己，像他这样的孩子本来是没机会成为修士的，不过他一次偶然的机会摸到了刀，自此爱不释手。
  攒银钱，买了本流传甚广的掌刀使，去圣院修行成了他的目标，18岁的时候终于凝聚一星天枢，还被圣院初级班给劝退拒收了。
  也在这时候，他遇到了玉姑。
  玉姑年龄看起来30岁左右，身材丰腴动人，姿容美丽，男人看到没有不被吸引目光的，按理说对当时18岁的他来说吸引力更大，但他跟玉姑接触后，却只有眷恋之心而无丝毫亵渎之意……玉姑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未曾见过的母亲。
  在玉姑的鼓励帮助下，他继续修行，用了一年时间破入二星。
  这个速度可以说相当慢了，周小仙修行没一年时间都三星了，不过这很正常，十八魂窍和两魂窍的差距天上地下，余瀚能用一年时间修行到二星已很不错了。
  而二星到三星，余瀚还是用了一年的时间，和一星到二星一样。
  因为他和夏翼的修行侧重是相同的，用圣魂来反哺修为！一星的时候用二阶圣魂反哺，二星的时候用三阶圣魂反哺，修为提升的跨度更大了，他圣魂反哺得也更多了！
  夏翼50级的轨道之疾提升才给自身修为带来了10级提升，但夏翼轨道之疾如果是八阶的，50级提升恐怕就能直接给他弄到500级了。
  超越者难出，一出就超神。
  果然，余瀚从三星提升到四星也同样用了一年时间，而在他三星修为时，他就被圣院中级班破格收了回去，20岁的他和14岁的关橙也是在那时相识的。
  晋升四星天权，他的名声终于开始在襄阳城大范围传播，甚至总院都有人来观察过他，只不过最后觉得他的前途仍旧有限，没有直接将他收录入总院之中。
  现在，又是一年过去。
  余瀚五星玉衡了！
  22岁的五星玉衡，在哪里都称得上天才了，而且他还掌握着六阶的掌刀使！这小子一路走来就像是传奇一样，而如果他的掌刀使圣魂能继续没有瓶颈得提升下去，说不定一年之后，他甚至能以七阶掌刀使破入六星开阳，以初入六星开阳之身唤圣，成为真正的传说！
  简直比玩家更玩家啊。
  等余瀚讲述完自身经历，夏翼忍不住心中感慨连连，同时也有些遗憾，如果这孩子能再多上几个魂窍，哪怕有六个七个，他说不定都能成长为巅峰王者……
  不，我怎么也这么想了，两个魂窍说不定正是他钟情于刀的最大臂助，一生只修刀法，他未必不能走出专属于他的修行路来。
  “关家武圣圣魂很适合你。”
  夏翼想了想道：“你有让武圣圣魂首现七星神威的潜力。”
  余瀚：“我知道，但就算我娶了橙儿，武圣府也不可能把武圣传承给我，我没奢望过。”
  “那另一个魂窍也先保留好，遇到合适的圣魂再做烙印，想要废除圣魂太困难了。”夏翼道：“如果需要烙印时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圣魂，你来找我。”
  “啊，谢谢前辈。”余瀚连忙感谢，并对夏翼姑父深信不疑。
  他撑了撑身体，勉强坐起来，不好意思道：“前辈，能不能劳烦您帮我给橙儿带句话，让她帮我向圣院请两天假？如果不方便……”
  “没事。”夏翼笑道：“能动了？来吧，我扶你回家。”
  余瀚感激一笑。多么慈祥温和的姑父啊，到底和玉姑有什么矛盾了，玉姑要这样躲着他？
  夏翼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有些奇怪这孩子怎么对他一点都没有戒心，思索着兔妖神的事。
  余瀚的成长故事中，兔妖神只扮演着鼓励者和帮助者，没有丝毫异常，就像是将余瀚当成了弟子甚至当成了儿子对待……说起来余瀚没见过妈妈……妖神转世能不能和人类留下后代？按理说是可以的。
  暗自否定，夏翼觉得自己联想得太远了，兔妖神表现得无异常不代表她本身就无异常，也可能是只在余瀚眼里没有异常。
  扶着余瀚回家，将他扔到了床上休息，夏翼鼻子轻嗅，很快找到了一盒黑漆漆的药物。
  “啊，前辈，那是玉姑……”
  “她给你用的就是这种药？”
  夏翼打断，贴近嗅了嗅，用食指沾出一点轻轻舔食，瞬间惊讶地瞪大了眼，“兔妖血肉？！”
  作为一个擅长用妖族血肉制药的修士，夏翼瞬间从此药膏的众多滋补成分中品尝出了兔妖血肉来！
  这也是药物中的核心成分！
  可这……搞什么鬼！余瀚真的是兔妖神和人类生下的孩子？生下余瀚后兔妖神记忆觉醒，离开了父子俩，十几年后又找了回来？
  一瞬间脑补出伦理大戏，夏翼神色精彩，将药盒放了回去。
  对于妖王实力的兔妖神来说，割肉转瞬就能恢复，但割肉本身这个行为……两方验证，夏翼如今更不相信不老药是兔妖神炼的了。
  “有这样一个人，早早就盯上了兔妖神，想要借刀杀妖？第二个猴妖神？不对，不老药……”
  夏翼觉得该找一下人间，让人间帮他汇总一下中华上下和不老药有关的人物，说不定能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