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回 调兵救火
天色渐渐亮了。
“河面上有人……”见深醒过来了，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浮尸。
“看来打上了。”贞儿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回去找他们……昨晚的小伙计……”见深说道，“他们会不会有事？”
“没事的。”贞儿说道，“我们不能回去，皇宫那边一定很惨烈，九门虽关了，但是能的当多久呢？那些狼子野心的反贼……”
几个人在岸上叫救命……后面有人追……都是些乱兵，一群蒙古降兵……不是反贼。贞儿忍不住了……
飞身上了岸，挥动了手上的宝刀，一阵光影而过，那些叛军人头落地。这是西苑的几个太监宫女。手无寸铁的人。
“他们是来抢东西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太监说道。贞儿和太子穿的都是锦衣卫的服饰。
“我们该去搬救兵了，兵部马尚书，还有孙镗总兵都还困在紫禁城里……要是没有人进城解围也不行。”贞儿说道。
“你不叫我逃命了？”见深说道。
“逃？那也要逃得走，我们现在上天入地都没有路，只有找到救兵。城外的军队本就是去讨伐鞑靼人的，虽然我们没带兵符，但是凭着太子你就可以调动人马。”
“我……”见深很吃惊，不过一切不允许多想了，好在西苑有现成的马匹，往西直门是最近的。
“谁认得我是太子？”见深说道，这句话倒是实话，太子长得什么样，不都是看衣服的吗？
“想得那么多干什么？”贞儿说道。他们直奔军营。
这附近也有驻军，那是准备西征的禁卫军，看到外面乱了，却也没什么行动。有人到了，他们是孙镗的两个儿子，他们都很年轻，这是父亲孙镗叫他们过来领军的。
原来孙镗防守住了带领禁军防守住皇城各门，就匆匆去找救兵，哪知太平侯张瑾并不肯出兵，其实这时候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孙镗只好自己先往宣武门，让儿子来自己将要统帅出征的禁卫军西征军营找救兵。
这两人进了军营却无计可施，孙辅孙軏两兄弟眼见东安门火光冲天却在那边干着急。一个少年郎踏入了军营，这两人如同得了救星。
“曹钦叛乱！我等奉父命来调兵，岂知他们不肯救驾。”孙軏说道。
“莫非是太子殿下。”孙辅远远见过太子一面，只不过此人锦衣卫服饰。
“哥，哪有那么巧的……他……他不就是那个朱骥的族弟吗？”孙軏说道，“我和他玩过。边上的是镇抚司的万大人。”
“为什么不？”贞儿进门就问。
带队的千户说道：“没有军令，军队不得擅自调动。万大人，你们锦衣卫是不能干涉军队调拨的。”那把绣春刀见麟的确是身份的象征。
“我来找你们救火行吗？”贞儿说道，“东门附近狱中那些囚犯逃了出来，正在杀人抢劫放火，我们锦衣卫人手不够，所以来找些人救火。”
那千户很是迟疑，贞儿连忙说道：“这两人，就是少年郎，和我的徒儿打了赌想让他父亲的人马到城东去转一圈，什么曹钦造反，那曹都督深受皇上信任，他能造反？”
“我想也是，城东是有火情，又是您大人亲自来，那么我就派些人过去救火。”那千户说道。他令人点兵，大概也点了四五百号人。
“才这么点人……”孙軏说道。
“你们快带人去救火！”贞儿说道，“我与阿俊去其他地方叫人。”贞儿跃上了马背，这远水是救不了近火，但是毕竟离开京城，多调些兵总没错，何况太子安危很重要，在京城里难免会受伤。
“我们不去救父皇？”见深急了。
“厮杀不适合你。”贞儿说道。
“我……”见深策马就往城东跑。贞儿只好在后面追。
“小子！回来！”贞儿叫着。街上都乱了，绣春刀见麟一路上竟然也沾了不少血。
“为什么挡着我？”见深看到自己无路可走了才问。
“救兵，我们去找救兵比在这里厮杀更有用。”贞儿说道，“阿深，你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那少年竟然勒住了马头。回头是岸，贞儿舒了一口气。
“万兄……”有人喊道。
贞儿回头看见了朵儿，他的马已经受伤了流着血，他自己也是浑身是血。
“我从里面跑出来，包裹里面是兵符圣旨……”朵儿受了重伤，“快快去城外调兵！”
见深一看，拿过了那包裹：“我去！”这溜烟就跑出了百丈之外。
“我担心他碰壁……孙镗就是在张瑾那边碰了壁。”贞儿说道。
“不会的……太子殿下福大命大……”朵儿说道。
“我把你送医庐……”贞儿说道。
“我没事，小伤……逯杲逯千户死了，他们把他头颅挑在枪尖，不过大家都不怕，大家一直在与这些人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是吗？”
“那些蒙古人很厉害的……”贞儿说道，她迅速帮这朵儿止血包扎。
“我也是蒙古人……”朵儿说道，“我也是曹吉祥的干儿子之一……”
“没事的……大不了以后离开这个是非地……”贞儿抱住了朵儿，把两匹马放跑了，她拉着他躲进了巷子里面，朵儿身后是有追兵的。
“别走呀……”曹钦果然出现了，他本是个英俊的年轻人，而如今却也是狼狈样，他的身边那些保镖仍在，只不过看上十分狼狈。他们哪里像在追人，而像逃难。
“他没帝王气。”朵儿透过那挡在面前的破窗棂说道。
“你会算命？”贞儿说道，“朵儿，曹钦不过是多行不义而已……天上有双眼看着每个人……”
“姐……”朵儿笑了，“你真好看……”
“什么姐？”贞儿吃了一惊。
“太子叫你姐，我难道就不能叫？”朵儿说道，“我也许会流光血，姐……我知道你是谁。”
“胡说……”贞儿说道，“你会活得好好的，你没做过缺德事……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嗯……在乾清宫，我很早就认出你了，你是皇上的女人……”
“我不是皇上的女人，我是锦衣卫，只是保护太子的。”贞儿说道，“如今太子大了，翅膀硬了，我保护不了他了。太子送信去，只怕出事了，我们都活不了。”
“没事的……”朵儿说道，“他长大了……不会有事的。姐，别担心，太子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应该会没事的。”
贞儿扶着朵儿进了一家医馆，自己却出来了。才走几步，就看见吴瑾带着五六人就在路边，他？贞儿一阵紧张，她离开紫禁城的时候，吴瑾被捆在朝房，就算有人来了放开了他，却不知道他现在是敌是友。
贞儿就独自一人，知道不便于他恶斗，于是准备躲进巷子。却被他看见：“站住……，什么人？”
贞儿加快了脚步。
“万指挥使，你可是去杀逆贼的？”那吴瑾还追了上来。他认得面前的人，锦衣卫的万真，他那把绣春刀十分特别。朵儿就在边上，贞儿可不想让人发现他，特别是敌我不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