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 强扭的瓜
作为宫女,不可能拒绝这侍寝的事情,一位三十几的宫女有这样的机会,在宫里可是件喜事,兴许不是喜事,那侍寝过的女人将来就不能再出去了,等皇帝大限到了,就会被陪葬。贞儿不能拒绝,但是太监已经来做准备了。
“贞儿姐,别去!”见深拉住了打扮好的贞儿。
“我没想到躲着躲着,还出事了。”贞儿道,“本以为外面乱,自己来宫里躲个清净,哪知根本做不到……”
“其实,老奴知道怎么回事……”牛玉道,“皇上不想你不忠心于他……”
“我没有……至从进卫所第一天,我就发誓了……”贞儿道,那样的宣誓自己早就做过。
“你的心里只有太后……”牛玉道,“陛下怕你……其实皇上喜欢的是万娘娘……还有德王殿下。”
“我还是棋子不成?”贞儿冷笑道,“我本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原来他……”
“牛玉,既然我父皇不喜欢贞儿,却要把她带走,那就意味着他觉得贞儿不应在我身边,何必那么费周折,不如放过贞儿,让她走吧……我大不了自己上表不做太子了。”
“那可没那么简单……太子殿下是皇长子,按照祖宗家法,何况您也没做错什么,皇上是不能那么做的。”
“贞儿是我的人。”太子道,“我不会让给父皇的。父皇要是坏了规矩……岂不是自己坏了礼制道德。”
“殿下,可临幸了贞儿?”牛玉忍不住了,那太子还是个孩子。
“我天天与贞儿睡一起,算不算?”太子见深道。
边上的太监都捂嘴笑了,这太子还不知道男女之事,贞儿只是他的保姆而已。
“太子殿下,天色不早了,您去歇息吧!”牛玉道,“贞儿也许自己能化解……”他只能那么。
贞儿看了看太子见深,点了点头:“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皇上只是一时兴起,我不会陪他上床的。”
“骗人……”见深道,“你千万别成为他的女人……你记着……不许……”
“我的祖宗。”孟嬷嬷突然上来一把抱住了太子见深,“姑娘也许是好运来了……她年纪不了。”
孟嬷嬷有许多事情是不知道的。
朱祁镇在来回踱着步子。
轿子来了,贞儿果然被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在自己面前。皇帝的卧室里专门有管这类事情的官员。
放下帘子,贞儿脱下了外套,却发现那皇帝果然吓着了。
“陛下,臣的职位不是太后送的……是杀出来的……我想陛下一定是误会了,以为臣是依靠告密这把戏才混到外面的职位的。”贞儿穿回了外套,“本来锦衣卫绝对不会徇私枉法,可有人偏偏要要挟藩王,以致皇上您做了寒人心的事,弋阳王的事情子虚乌有,为什么偏要信逯杲的话?”
“朕本想……本想……你不是逯杲不会搞错的吗?”朱祁镇急了,“我当初也觉得不太真实,你后来送来的线报……对了曹吉祥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他是宁王的孙子,当年宁王就是造反……这他也是刺头……”
“那就是没理由……”贞儿道,“昏君……怪不得太后您要看着……您妄杀了多少人,难道不怕将来见阎王?”
“你骂我……你大胆……朕是皇帝,朕怕谁?”朱祁镇道。
“一只手都能捏死你……”贞儿道,“大不了我不活了……”
“有话好好……”朱祁镇软了,他被人威胁着已经不是一次了,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对方是锦衣卫的……白了锦衣卫的人听她的……自己没有力量对付她,怎么自己去抓了这个女人,真是自讨苦吃。
“孙太后怪不得陛下您要人看着,她是一直担心的您的脾气,可最近劝您,您也不怎么听了,太后让贞儿问声陛下,是否在意是不是亲生?如果真在乎,不如放下这一切……”
“太后……太后……”朱祁镇害怕了,孙太后的面子比自己还大,那么多年来,这里谁的分量重,他弄的清楚,朝臣听孙太后的,特别是一些贤良的文臣。
“太后不是不心软,只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是不能被人知晓的。当年她来到中原,是有目的,而如今她的儿孙身为北元贵贵族,却是处境艰难。当年孙太后派贞儿来送寒衣,贞儿见的不仅仅是皇上……”
“那……那你还见了谁?”朱祁镇急了,自己难道与亲生母亲已经是见过了?为何自己不觉得。
“奴婢是还见了一个人,一个随军的女人,但是她不敢与陛下有半点联系,是太后让我去找她的,希望能保住陛下的性命,因为瓦剌人见大明不愿意给他们好处,相他们投降,一定会对陛下不利。陛下胸的那狼并不可能起多大的作用,能起作用的就是那位女人,当时太后想了那么多办法来保护你……”
“那个女人是不是有个儿子叫伯颜帖木儿,他的哥哥就是也先?也先的母亲是汉人。你可知后来她们的下落吗?其实我在营中受到了他们的照顾。”朱祁镇想起来了,那随军营中的那几个女人,也先的母亲是南方人,远离故土,而伯颜帖木儿的母亲倒是蒙古贵族,她们和自己见过,对待自己都是极其和气的。
“她们中谁是我的亲生母亲?”朱祁镇道,“你要告诉我……我想知道你把太后的书信给谁了?”
“贞儿真不知道,书信是给了地位最高的夫人的,贞儿也不知里面写什么……”贞儿道。
“是谁看了……”朱祁镇知道问了也白问,贞儿是不会偷看书信的,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
“父皇临终前,让我二弟进宫……”朱祁镇瘫坐在床上,“他最清楚原委……孙娘娘……”
“太后一直是先皇认为最淑德的女人……”贞儿道,“当年太皇太后也认为孙太后堪当重任,这才让胡皇后让位的。毕竟皇上唯一的儿子的母亲身家要清白。”
“我娘就那么让他赶回去了?”朱祁镇苦笑着,“就连玉牒上都不留一点痕迹?”
贞儿不语了,她知道的也太多了,其实太子见深最想知道的答案就在自己的心里,但是这个秘密,谁都不能。女人就是生孩子的,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朕要找到她……”朱祁镇轻声道,“不要她在受苦……”
“不可能了……因为陛下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太后……太后知道……”朱祁镇道,“我去问……”他丢下贞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