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主子拳头

  ***第六十一回主子拳头
  “你竟然偷进朕寝宫,你们心里还有没有把朕当天子?没有规矩……朕要……罚……”朱祁镇的拳头迎面就来了,皇帝的拳头是不能躲的,贞儿身上一下子挨了十几下。不痛那是骗人的。好在皇帝的拳头杀伤力有限,暗运内力可保五脏六腑,难看的就是皮囊,用手打完用脚踩,贞儿都不敢动。
  “岂有此理,你哼都不哼,你是不是人?”打累的皇帝还有意见。
  对于这个任性的皇帝,贞儿一直是心存芥蒂的,难为他是主子,他尽给孙太后找麻烦。
  “是陛下让臣偷进寝宫的……”贞儿道。
  “我……我怎么自己也忘了,万……真,贞儿,我忘了……”他突然转了性,扶起了地上的贞儿,“朕一时心情不好,你上床坐。”
  “臣不敢!”贞儿道,可是朱祁镇却硬扯这她。她不好挣脱。朱祁镇的面色潮红,心跳得很快,贞儿的手碰到他的手腕脉搏时感到了,他的手在抖。
  “来……我们来玩……”
  贞儿觉得有点问题,他一定是吃了什么。土木堡之后,他应该不会再如此。贞儿一反手,把他扣在了床上,封了其穴道。
  “你……你大胆……”朱祁镇道。
  “陛下,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乱吃,你一定中了丹毒……”贞儿道,“臣只是来复命,没想到您神志不清了!”
  “我难受,帮我宣万妃侍寝……你的事以后再……”
  这明显是中毒了,贞儿只好点了他的睡穴,一直等天快亮,怕有人发现才解开了他的穴道。
  “朕怎么了?”
  “陛下,你昨晚服用了什么?”贞儿问道。
  “万妃给朕的,以前用过很好用,昨晚你为什么不让朕找万妃侍寝?”
  看来皇上是恢复了。
  “那是丹药吧,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贞儿道,“臣觉得这种丹药会让人神志不清。陛下昨晚无故打臣……”
  “谁朕是无故的,朕只是拿你当曹太监出了出气,算你倒霉,朕赏你黄金百两,千万不要出去。西苑没什么大事,你就回去吧,朕要上朝听政了,这几天烦着呢,太后那边你别去胡……”朱祁镇觉得自己还漏了什么,却又记不起了,面前的贞儿也够丑的,昨晚的伤都变成了青一块紫一块,没些日子还一时间消不掉。
  “怎么回事?”谁见到都会问,曹朵儿就问了。
  “自己摔的。”贞儿回答。
  “鬼才信,前阵子我和你试拳脚,连边都沾不到。”朵儿道,“是不是主子打的?”
  “知道还问?”贞儿道。
  “哎,我问过乾清宫的太监,最近皇上脾气不好,经常莫名其妙生气。”曹朵儿道,“生气了就拿周围人撒气。皇后劝解也没用。看来你倒霉。”
  皇后有什么用,她无非是个摆设,脚跛眼瞎的她的脾气可真是温良贤德。
  “万妃怎么还花容月貌?”贞儿问道,“那太监有没有为什么万娘娘没事?”
  “了呀,皇上看见他宠爱都来不及,怎么会打,打的都是下人,做下人的又不能还手。”朵儿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的皇上不靠谱。”
  “轻点,你想死呀!”贞儿道,“我昨晚忍不住终于动手了,把他穴道点了,让他住手。”
  “那……”朵儿紧张起来,这万真要是真动手伤了或惹怒了皇帝,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我好好站着,就是觉得那前面让他白打了,虽然没伤筋骨。可好歹皮肉倒霉了,多难看,我怎么去见人,那南苑那么多人……”
  “你就夜里值班就是了,我就勉为其难吧。”
  “夜里,会不会吓死人呀!”贞儿道。
  “蒙面呀!”朵儿笑起来还真吓人,声音也太大了。
  “朵儿,你笑什么?师傅呢?”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南苑了。他来这里可不敢自己是太子,一开始他就自己是万真的徒弟,要不然那些女人们一定哭哭啼啼缠着他,他这回是来宣旨的,他的身份只是个宣旨的太监,皇帝郕王妃汪氏不用殉夫了,理由是女儿尚。
  “看你师傅……”朵儿道,“昨天去回禀……让你爹打的,就像一只臭皮蛋。”
  见深见了,哪知非但没笑,反而抓住了贞儿的手:“师傅……对不起,皇上最近心情不好,你……你疼吗?我给你上药。”
  “你哪来的药?”贞儿觉得奇怪。
  “皇上让我带给你的,”见深道,“他对不起……”
  “你办完事就走吧,我没事。”贞儿道,“你师傅师傅的叫,我只觉得生分。”
  这是实话,贞儿喜欢的称呼,那就是姐,那时候姐弟相依为命,那才像一个家,这里……在这里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帝王家还真少那种真情。什么都要防着。
  见深一把抱住她的脖子,附耳轻声道:“昨天,我在街上遇见了我们那个掌柜的,他来进货,他我们胭脂铺成衣铺的生意很好,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惜春楼的老板换人了,那个李惜儿回来了,我知道是你救了她。姐,等过了这阵子,我和你回趟家吧。”
  “家?”贞儿觉得这是一场梦,“好呀,等这边事情完了,我就告假回去看看,你就算了吧,皇上一定不喜欢你乱走。”
  失望爬上了见深的脸。
  “你就不该乱跑,周娘娘会担心的。”
  “不怕,我……我爹……那么多儿子……”见深道。
  “傻孩子,可你只有一个……你是个不一样的……你比他们都聪明……”只有自己的孩子才那么夸,贞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偏激,那些皇子怎么能与太子见深比呢,长在深宫,傲慢张扬。
  这脸上的乌青的确显眼,好在那药还灵,三天就消退了,而郕王的葬礼的日子也到了,这几个嫔妃,除了汪妃都被带走了,金山离京城比先帝的皇陵区近多了。
  “我们终于可以放下这件事了。”朵儿道,“不知何时才有能和万兄合作。明日有空,我们一起去看戏吃酒,那孟家三兄弟的大哥出来了,怎么也要摆酒谢你。”
  “这也只算个另行公事,我又不是专门为他的,如今差事做得我心里不舒服,不想去,你自己去吧,这件案子最早是你负责的。”贞儿道,这样的应酬自己还真没兴趣。
  “他可等到现在了……你这点面子也不卖?我怎么?”
  “随你怎么,我累了,我要休假几日,帮我与陈逢,谁叫我,我也不去,就我养伤去了。”贞儿道。
  “你那点伤……”朵儿奇怪了,这他的伤早好了,陈逢难道也会批他假?
  陈逢还真批了他假,没人知道万真去哪里。因为他只是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