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因为你叫辛藜芪
熟悉的人，却不再有熟悉的味道。
以前上班，公司里所有人对他统称是“小黄”，现在见面，都只是点头示意，可能连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曾经最底层的同事。
小黄？
人家现在可是以老板的身份过来谈合作事宜，他们不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
永哥？
别闹！三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人产生惯性，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微笑着点头，就是最好的打招呼方式。
“哟！这不是小黄吗？”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不知廉耻的人。
比如黄自永以前的顶头上司，编辑部管事王大文，他依旧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俯视着那个他曾经的手下，现在的老板。
“听说《往后余生》和《同桌的你》是你写的？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写歌的天赋，不得了啦！”
“还好吧。”
黄自永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侧身想要过去，辛藜芪还在等着他。
最主要两人关系不怎么样，以前上班时候，只要文本有什么瑕疵或者问题，王大文总是甩锅给他。
他能和这样的人聊什么？聊聊以前被欺压的感受？
给彼此留点面子吧，毕竟一起共事那么多年。
“小黄，这两首歌不会是你从哪里抄来的吧？”
“没有，自己写的。”黄自永脚步一顿，保持礼貌的微笑。
话毕，他擦身从王大文身边走过。
也许当着众多同事的面他感觉自己被蔑视了？也许他认为黄自永好说话，亦或者多年驾驭的习惯还在。
也许都有吧！
王大文转过身冷冷地道，“嘿，我说小黄你什么意思？现在是瞧不起同事了是吧？”
“没有啊！”
“没有你走那么急干什么？跟你说话你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甩脸给谁看啊？写了两首歌你飘起来了啊！”
王大文气势上还有领导的味道，“不得了啦你？”
黄自永楞在当场，他开始理解什么叫给脸不要脸了。
“就你这副傲慢劲，说好听点叫持才自傲，说句难听的话，就是目空一切，你除非一辈子都能写出高质量的歌，否则现实会给你一顿毒打，你信不信？”
见黄自永呆住了，王大文来劲了。
“等等，您哪位啊？”
忍无可忍怎么办？
面对疾风吧！
“哟哟哟，这才几天呐，开始甩脸色，翻脸说不认识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
王大文楞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开始抢占道德的制高点。
“我当然认识你，我的意思是你算老几啊？离开这么几天，至雅员工的素质已经低到这个程度了吗？跟客人这么说话？”
“你…你摆什么谱？”
【叮!获得怒气值4】
“没有啊，就你，一个吃干饭的老家伙，有资格让我摆谱吗？自己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黄自永，你…你小人得志。”
王大文吹胡子瞪眼，嚷嚷起来，“大家来看啊，看看他这副让人恶心的嘴脸，当初你进公司，谁带的你？谁照顾的你？现在有点成绩牛起来了啊，你简直忘恩负义，典型白眼狼一只。”
【叮！获得怒气值6】
“噢！我想起来了，每次发工资我都被扣不老少，文本不过关就拿我顶锅，照顾我？说出来你怎么就这么自豪呢？真的是越老越不要脸。”
黄自永就没见过这么贱的，给脸不要脸就算了，居然主动把脸伸出来让他打。
他这一巴掌要是不打下去，他都觉得对不起王大文。
“你……你……”王大文一时语塞。
【叮！获得怒气值6】
本来办公的众人，纷纷起立，却又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哎…哎…行了行了，自永，算了。”
王国标一路小跑着过来，挡在两人中间，做和事佬，“文哥，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王国标，这就是你带来的人，看看他这副嘴脸，让人恶心。”
王大文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我告诉你王国标，我跟你没完，还有这个小砸中……”
“我去你大爷的。”
王国标一听骂人，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直接一记老拳，挥向王大文那扭曲的面庞。
王大文应声直挺挺地倒下。
老好人发起火来，你连跪下的机会都没有。
黄自永都惊了，一把拉住还要伸脚去踹的王叔，以免其走向犯罪的道路。
王大文缓了好一会，终于清醒过来，破口大骂，“艹你*******，王国标有种单挑。”
爬起来就想冲过来，被就近的同事一把拉住。
“怎么回事？”
林臻听到动静，出来看到混乱一片，爆喝一声，“不想干了是不是？”
这话终于起了作用。
王大文停下了反扑的动作，擦去鼻血，气喘吁吁，一脸的愤愤不平。
王国标也冷静下来，瞪着虎眼，把黄自永挡在身后，护犊的身影，像极了一座大山。
林臻稍稍了解了一下，让人把王大文带出去处理伤口，挥挥手让人众人继续工作。
然后深深地看了黄自永一眼，也没说什么，领着他走进辛藜芪的办公室。
“辛总，来了。”林臻微微躬着身道。
黄自永这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注视着国民女神，丸子头，小西装，整体看起来清新，简洁。
美得让人动容，甚至连呼吸，都充满了美感。
“《你是我的眼》和《空空如也》已经出来了，我试听了一下，很不错的歌。”
辛藜芪也打量眼前的男人许久，才缓缓开口。
“然后呢？”
“开个人工作室，没有强大的人脉和资源，就算我帮你把王舒文营销起来，你也不见得能站稳脚跟。”
辛藜芪顿了顿，“娱乐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然后呢？”
辛藜芪扯了扯嘴角，一笑百媚。
“然后我现在就给你上一课，我不会跟你签约，歌，我照要。”
“噢！强抢？”
黄自永有些不敢相信，辛藜芪虽然不管事，但平时对待员工还可以。
作为当红明星，她的名声也不错，除了八卦编排她有金主，基本上没什么负面新闻。
他一直认为，美丽的女人，应该无耻不起来，会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
这也是他愿意跟至雅合作的原因。
“你可以去告我，也可以去告《剑西来》。”
“我猜……你不会这么做。”
“噢？为什么？”辛藜芪惊讶地问。
“因为你叫辛藜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