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底薪三万，您写的每一首歌，只要创造出来的毛利，我都可以让利三成。”
“您将拥有绝对的创作自由，需要资源运营，创作环境，公司也会尽量满足你，同时，公司决策时，会优先参考您的意见。”
林臻来一招釜底抽薪，一咬牙一跺脚，“这是我能作出权限最大的承诺，永哥，您看……”
这绝对是下了血本了。
光凭两首歌的质量，一般人还真没有这样的魄力。
可想而知，他的压力有多大，有种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感觉。
豁出去了。
王国标夫妇此刻激动得脸都红了，像极了得知自己的孩子高考中状元的刹那，兴奋得难以自持。
紧挨着的王国标还在桌底下偷偷踩了黄自永一脚，以作提醒。
就连任汐也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这种待遇，著名的词曲人都没听说有。
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黄自永不为所动，侧过脸道，“王叔，你把我的脚踩疼了。”
“你这孩子……”
在这么重要严肃的时刻，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王国标好不尴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油亮亮的皮鞋，还印在黄自永的脚尖上。
嗯！不断发力中。
阵痛缓缓袭来，黄自永的头脑瞬间变得清醒。
他一琢磨，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乍一听。
这是一个绝对有诚意的邀约。
但一细想，这跟忽悠人没有任何区别。
每首歌创造出来的毛利三成，看起来丰厚无比。
但实际呢？
去除宣传费，营销费用，一个新人能创造多少毛利？
摆明了帮其公司培养新人。
如果歌不火，毛都没一根。
再往下，他一个词曲人需要什么资源运营？需要什么创作环境？
还有那个所谓的决策，说说而已，当真的话，那他就输了。
通篇下来，除了底薪三万，其他的都是忽悠。
“林总啊，大家那么熟了，就别整那些虚的。”
黄自永毫不忌讳地点破，“你说的这些条件，除了三万底薪，仔细想想还有啥？别说是我，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答应。”
“再者，你能做主吗？辛总那一关你就过不了。”
林臻口干舌燥，哑然当场，又被扎心了。
【叮！获得怒气值6】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只是被林臻夸大其词给糊弄了，现在经黄自永这么一提醒，瞬间恍然。
众人看向黄自永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其中王国标尤甚。
黄自永是他看着成长的，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老男孩，怎么一夜之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就摆明了说吧，你帮我推小蚊子的专辑，签下营销保底一千万的协议，收益你二我八。”
“你听过小蚊子的歌吧？功底绝对没问题，再加上她这个外型条件，红是肯定的。”
“然后《往后余生》版权归你，我再为任汐量身定制两首歌，二十万一首，半年时间播放量不突破五千万不要钱。”
“如果你还不能做决定，那么趁菜还没上，这顿饭我们也不吃了，就当我们没见过。”黄自永也一口气说完。
生意场上有“造势”一说，他虽然不懂，但并不妨碍他吹牛，张口就是五千万的播放量。
说直白点，就是想哄林臻花钱帮小蚊子做宣传。
两首歌的钱，那是小意思，不过是增加筹码的点缀而已。
包厢里瞬间陷入沉默，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林臻的思考。
王舒文此时也不像平常那么闹腾，紧咬着下唇，一脸的紧张不安。
她知道，接下来就是宣判她命运的时候了。
“一千万有点多，辛总根本不可能答应。”
沉吟好久好久，直到服务员上菜弄出动静，林臻才缓过来，满脸沉重地说。
至雅包装新人的方法，靠的就是辛藜芪强大的人脉资源获取作品，然后围绕辛藜芪展开炒作，除了开始冒尖的古热巴砸了两千万营销。
其他的新人，基本上发发通稿，蹭蹭综艺就了事，支出个三百万已经不得了啦。
这一下子一千万，还是宣传一个不是公司的外人，他哪里做得了这个主。
辛藜芪要是知道他做这种决策，肯定会以为他疯了。
那可是一千万啊！
这个宣传费用下来，就算是一头猪，也能上三五回当红综艺，红个十天半个月。
“一千万很多吗？”
黄自永呵呵一笑，一脸的不以为然。
心底却是另一种声音，一千万啊！三天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何止多，多到差点吓死他自己。
他开这个口，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好杀价。
讲价嘛，漫天要价，不往高处抬怎么行？
“一个礼拜后，可能就不止一千万咯。”黄自永笑容更加灿烂。
其实心里慌得一逼。
就他二十多年的眼界，看到的事物就只有这么大，林臻一次又一次的后退让他有了赌的勇气。
好一会，林臻缓缓摇头。
突然，他又好像中风了一样，豁然抬头，眼中神光闪闪，喃喃自语，“一个礼拜后？对啊！一个礼拜后什么都变了啊！”
“永哥！我觉得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他看向黄自永，兴奋地说，“不过有个前提，你需要把那两首歌写出来。”
如果这两首歌质量依旧没问题，说明黄自永确实才华横溢。
有了这个前提，才有可能在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把任汐推成筹码，把辛藜芪说服。
黄自永整个人都懵了。
他是万万个没想到，还真有傻子愿意出一千万，帮他捧一个人。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煞笔尤其多。
在他的预想，三百万已经顶天了，这傻子居然……
“没问题。”黄自永心底笑出了杀猪声，脸上却淡淡然。
忍得好辛苦，导致他脸部肌肉痉挛，有点变形。
“小黄，你真厉害，原来你真会写歌，不过你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写得那么深刻啊？”
一旁的王舒文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笑嘻嘻地开口。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黄自永心脏一疼，感觉被插了一刀，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不能说人话呢？
这一瞬间，他跟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一样感同身受。
多么痛的领悟。
“永哥这样俊朗洒脱，才华盖世的人物，将来的艳福不知道多少男人都要嫉妒，女朋友还不是湿湿水的事。”林臻说话间嘿嘿一笑，笑得特别猥琐。
这话说的，真TM丧良心！
不过他很喜欢。
黄自永突然觉得，林臻这个死胖子也没那么讨厌嘛，看这胖嘟嘟的脸，越看越可爱。
好想捏一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