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天下怕要大乱

  似水把控制灵力汗如雨下,尚无气力思索旁的,只是右手有意无意的瞧着案桌“千古明君?就刚巧落日那人身上?如此凑巧?”
  守生恭敬道“也倒并非如此,这梵气虚无,落日凡尘化作几缕,怕是其中之一便是殿下所见的。”
  “怎么的?还至于这四方天地里,出上好几位千古明贤?什么时候明帝出道也是这般不值钱了?”似水咬牙轻啐,这世道还真是不好过,各界有各界的动乱。
  守生只是恭敬候着,并为答她。静僻了许久,叹声“这四方天地怕是要大乱……”这净梵之气落地,是祥瑞又是祸事,平白生出了这些贤君之兆,必然会掀起祸乱战事,这么些人若是都是个骁勇,总会削尖脑袋往那皇位上钻,毕竟这权倾天下的机会,总不会简单从手上耗走。
  想的着实心累,微虚弱的抬头看了眼守生“知道了,你且回去吧,我这招令极度亏损,实不能长久召唤,你且记着,回旱烟同司继商量找找些办……”话未说完,那屋内微暗的光芒募的便息做一片黑色,那高坐上的人,缓缓跌落在地上,似那浮风中的一瓣叶,萎弱不堪,飘零可枯。
  似水在睡梦中无时无刻不啐骂着这凡世肉体柔弱,虽灵息一片清明,元神出窍,意识尚存,可这肉身却软趴趴在地上,似水在旁想着,这本就弱鸡的身子,在夜里趴在地上睡上一宿,怕又是许久的卧床不起。
  刚刚招令,她特意屏退了旁人,毕竟这等术法会有特殊灵光,就怕招人惹眼,这下倒好,给自己埋了个坑。
  正计较着,却见门被人推开,似水那高悬的灵魄凌厉的瞧去,入门的是个八尺男儿,逆着光看去,等看清楚来人,似水倒是心中一震,此人居然是那齐科。
  深更半夜,他来她这为何?
  齐科见似水跌落在地,焦急高喊了一声“陌之!”见她俨然死死昏迷过去。忙不迭的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极其慌忙的将她放置到塌上,查看她身上是否有什么伤,见一切安好,且气息匀称,才算放心,仔细的盯着那昏迷不醒的似水,眼眸中略有些似水看不透的神情,这齐科,不是应该趁着四下无人的好时机,了断了她?好伺机霸占这齐家大业吗?
  “我深知你恨极了我,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折磨我,我本来也该恨你的,毕竟确实因为你受了许多屈辱,可一想到你年少如此就失去了母亲,还要应对虎视眈眈的父亲,便觉得你,或许也是极其可怜。”
  “我虽知你冷暖,确不能替你分担,我于你而言,更像狼豺,你放心便好,我不会夺你齐家一丝,我会助你守着。”他这话说完,似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之前那般糟践他,不杀了她也罢,为何帮她?
  还思忖着,便听他轻声喊了声“妹妹。”
  似水心中大惊,他,居然知晓她是个女儿身!这齐科真是奇怪,自然知晓她女儿身份,何至于缄默不言,苦苦替她瞒着,有这等趁手的把柄,想拿捏她,难道不是最好不过的吗?
  直到他匆匆离开,她都未曾想明白,到底这齐科的想法为何?难道真的是端的一副好兄长的做派?怔怔地看着他离去,有些迷茫。
  珩王府
  彼时深夜,珩王府四下皆是一派静穆,唯有一处却是灯火通明,寻迹看去,才发现是今日及其热闹的莲花池,此时着莲花池遍站满了奴从,里外各一圈,费劲的挖渠引水。
  一看着很是年轻的奴从见四下无人关注他,便小声抱怨“真是要累死了,这大半夜,真是折腾人。”
  大约听着他抱怨了,那旁边稍微年来的却开口“小声点,这王爷的吩咐,还是尽快的好,说是要弄清楚这池里到底多少只鱼,才会招着这些人在此,少说些话,不然大棒子给你赶出去!”
  似水再醒来,已经鸡鸣,天已然微微亮,一夜的休息,体力也算恢复了大半,夜里,募得想到了一件事,算是要将她急烂了心肠。
  那白承言身怀梵气,便是这天选贤帝,这汴京城里,哪怕是这整个昭赤,都未见得能有一位,即便有,她也没那么些时间去寻了,选他,是眼前最合适的,他便是她往后里要辅佐的主上,当真觉得屈的慌,偏生为了那第一把神砂,才答应他在不纠缠,又想起他那虚弱不堪的衰弱身子,似水就直皱眉头,啊,此等主公,她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