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格兰之森 139 . 登上天帷巨兽

  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得是赛格哈特掌心中凝聚的雷电之力竟然在瞬间消散愣在了原地。
  金色头盔下的面部表情无人知晓，可修喆的心灵之眼却看出赛格哈特心中涌出的那股悲凉之感。
  “巴卡尔大人”赛格哈特喃喃道：“就连强大如您的存在也无法与命运抗衡么？”
  蓄势待发的阿甘左与巴恩感受不到赛格哈特的敌意紧绷地神经也放松下来可仍是时刻警戒着。
  “罢了，既然是主人您的命令，我也没有理由不去遵循。”赛格哈特那被金色头盔包裹的头部微微转动了一丝似乎和修喆对视起来。
  “从今往后，天空之城只是一座普通的高塔，我也不再会阻拦你们。”赛格哈特浅蓝色的手掌轻轻一握，顿时众人耳畔回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
  罗莉安美眸中尽是震惊道：“天空之城内外覆盖的魔法阵消失了！”
  赛格哈特的身体逐渐消散，最后一点光芒消失之时赛格哈特那偏向于男声的机械之音在修喆心中响起。
  “谢谢。”
  修喆双眼微微一眯不着痕迹地扫过身旁的雍诗漓三人，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听到赛格哈特最后的道谢。
  虽然不知道赛格哈特为什么向自己道谢也只能姑且认为赛格哈特是因为千年来终于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得到解脱所以才道谢的。
  赛格哈特身体消散后一道魔法阵在他之前所在地方浮现而出。
  “这肯定是塔顶的传送阵，凯丽，你终于可以回家了。”罗莉安略显欣喜地说道。
  凯丽也是很激动，虽然她很喜欢阿拉德大陆，这里的人也对她很好但天界才是她的家，归家心切的她快步走向魔法阵，修喆三人也迅速跟上。
  阿甘左瞥了巴恩一眼问道：“你怎么说？”
  巴恩松了口气轻笑道：“咱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登上天帷巨兽见识一下神秘的GBL教与那本号称无所不知的‘伟大蓝色真理’的么？但在这之前我要整顿一下停留在十七层的军队，你先去吧，随后我会追上你的。”
  阿甘左点点头叮嘱道：“动作快点，谁也不知道这魔法阵能够维持多久，不要耽误正事。”
  巴恩笑笑没有说话目送跟在修喆身后走进魔法阵的阿甘左。
  摸了摸无名指上古朴并不显眼的戒指巴恩眸中出奇的平静，之前那感兴趣的模样在阿甘左踏入魔法阵被传送到塔顶后便消失不见。
  “对不起了，老友，如今的天帷巨兽背部可不仅仅只有GBL教还有很多你难以理解的生物，有很多东西还需要铁狼骑士团打理。”巴恩望着魔法阵喃喃道。
  与此同时在阿拉德大陆中实力不俗的人物全都发现了天空之城的异相，而处于天空之城中与较高楼层和怪物战斗的人也都在震惊与疑惑当中看着前一秒张扬舞爪涌过来的怪物下一秒便化为了飞灰。
  “这就是你想要的么？”刚刚从暗精灵王国赶回魔法学院坐在院长室品着红酒的莎兰一对媚眼微眯看着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建筑的天空之城喃喃道。
  交给罗莉安的信封中有什么她也毫不知情，这是五百年前她还是个小女孩时一个身穿黑袍的神秘人交给她的东西。
  莎兰对于那段往事记忆犹新，如果没有那个一直戴着面具的神秘黑袍人她也不会有如今这般成就，就是现在她还记得那黑袍人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莎兰，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姑娘，我教给你冰魔法，你要答应我五百年后有个叫修喆的孩子如果有一天登上天空之城时你要把这信封交给他。”
  就是知晓太多不为人知秘密的莎兰也不知道那神秘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听声音似乎是个男人，但只要打个响指便能将夏普伦瞬间冻成冰块的强大魔法师想要更改自己的声线就像喝水那般简单。
  莎兰不是没猜想过这一切都是爱丽丝所为，可爱丽丝与自己二十年前战斗时所展现出的实力甚至没有那神秘人一半强。那次战斗虽然胜负未分可莎兰心中有数，就算爱丽丝没有使出全力可至少也动用了八成力量。
  而此时登上天空之城塔顶的五人看到白云之上没有一丝瑕疵的湛蓝天空也不禁深吸口气心中感慨万千。
  几千米的高空也只有天空之城顶部有供人呼吸的氧气，尽管赛格哈特已经撤掉了天空之城内外两道大魔法阵可这里的魔法阵并没有取消显然它消失之前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
  凯丽在原地转了个圈看着空无一物的四周眉头紧皱，阿拉德大陆之人都说天空之城是通往天界的唯一途径绝对不是在无的放矢，可她现如今站在塔顶却找不到任何返回天界的方法。
  抬起头看着天空凯丽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天界和阿拉德大陆中间就只隔着一片天空之海，但众人脚下却正是天空之海，这幅景象就像是在嘲笑凯丽一般。
  罗莉安伸出手轻轻搭在凯丽肩膀之上劝慰道：“你先别急，可以等我们回去后问问老师，这种情况的确和她说的不同。”
  修喆径自来到阿甘左身旁轻声道：“您还记得卢克西么？”
  双眼尽是淡漠寻找着天帷巨兽身影的阿甘左听到‘卢克西’这三个字身上的气势不自觉的爆发出来吹得修喆的长发飘扬起来，黑袍也是猎猎作响。
  “你你还记得卢克西？”阿甘左猛的转过身双手搭在修喆肩膀之上略有些激动地询问道。
  阿甘左的手臂已经轻微颤抖起来，双手死死地钳着修喆的肩膀。
  “我怎么可能忘记教我一身本领的老师？看来我们要登上天帷巨兽的目的是一样的。”修喆轻笑着说道。
  可就这平淡无奇的一句话竟然弄得阿甘左眼泪涌出在眼眶中打转，阿甘左松开手抹了抹眼泪，那双淡漠的双眼中似乎多了一些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二师父，在我们离开后悲鸣洞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觉醒来除了我和您之外所有人都忘记了卢克西的存在？”
  修喆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询问阿甘左的问题，可阿甘左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半晌才开口道：“那时卢克西的尸体竟在我怀中逐渐消散，我想留下一部分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化为漫天飞灰的她。”
  看得出来阿甘左极为不想提及这些事情，修喆也就知趣的没有多问。
  阿甘左痛苦的闭上双眼喃喃道：“人类太弱了，我们太弱了，什么四剑圣？都不过是笑话罢了。”
  “您变了。”修喆在心中轻叹了口气感慨道，以前的阿甘左虽然说不上狂妄自大但那股霸气却深深地烙在骨子里，可现在的他却变得连自信都不再有。
  阿甘左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前方，修喆说得不错，他确实变了，卢克西的死亡甚至让他的剑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本已经稍微触摸到剑神门槛的他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迈出那一步。
  如果有可能阿甘左宁愿放弃自己全部力量来换取卢克西复活，但可笑得是他的实力值几个钱？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的实力又有什么价值？
  一声悠扬的鲸鱼叫声响彻云霄，阿甘左的双眸再次回归成一潭死水对修喆说道：“或许只有你所掌控的力量才能有资格去对抗卢克西拼死才消灭的存在，我等凡人终究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随着阿甘左话罢一大片陆地竟浮现在众人面前。
  修喆摸了摸自己的鬼手，阿甘左是弱者他修喆又何尝不是？阿甘左一路来都在失去，他修喆又比阿甘左多拥有什么？
  但这并不能成为修喆颓废的理由，看似拥有鬼手支配鬼神的他就像拉磨的驴子一般，驴没用了只会被杀，他停下来则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那是比死更恐怖的事情。
  望着和天空之城塔顶逐渐接壤的‘陆地’修喆看向凯丽道：“你是打算在这里思考怎么回天界的事还是和我们一起登上天帷巨兽？”
  凯丽扶了扶额头上的夜视镜道：“我的脑袋可不聪明就是想破了也找不到答案，我和你一同去天帷巨兽去寻找GBL教，那本‘伟大的蓝色真理’也许能给我指出一条回家的道路也说不准。”
  罗莉安向后退了一步吐了吐舌头道：“老师刚给我传递了一条魔法讯息让我回去，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情，无知是福嘛～”
  凯丽又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性格戏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胸什么时候能变大么？没准那本‘伟大的蓝色真理’也能给你答案呢~”
  修喆和雍诗漓同时一笑，罗莉安涨红着脸掐了凯丽一下道：“你这家伙掉入天空之海后怎么没把你淹死？”
  凯丽吃痛一叫赶忙拍掉罗莉安的手捂着都要发紫的胳膊快步躲到修喆身后对着气急败坏的罗莉安做了个鬼脸。
  “好了别闹了，罗莉安，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可以吧？”修喆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