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有锟铻宝刀
等到这座府邸的主人马超更衣完毕来到主厅之后,一切便按流程开始。随着仪式的进行,宴会的气氛也逐渐推高。
也许是马家世居西凉,宴席间除了本地的士族大户,也有不少羌氐人氏出现,他们热情奔放的天性让现场显得过于喧闹,席间的中原文士刚开始时还面露难色。但马超天性狂野不羁,对羌氐人的喧闹也乐在其中,自然没有谁敢出面缓压一下气氛,久而久之在场的汉人们多喝了几杯还跟着羌人闹起来。
一时间酒声喧天,群魔乱舞。
看着关张赵等一群名将之后喝得面红耳赤,忘乎所以,诸葛乔和秦越却滴酒不沾,显得格格不入。经过下午的事情,虽然马岱已经采取行动,但秦越始终放心不下。宴席中一直在寻找下午看到的那位贵公子,天水麒麟儿,姜维。
不想姜维没找到,却意外发现之前在丞相府门口担任侍卫的柳十三竟然也在上席,他身边还有一名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二人俱是年少气盛,姿态俊美,好一番名士风流,引得旁边数席的二八少女纷纷投来热炽的目光。
突然,只听得宴席中响起一声突兀的摔瓷杯的声音,现场的吵杂为之一顿,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走到马超坐席前朗声道,“某乃茂陵扶风人,名韦疆,与新郎官文烈将军份属同乡,又世代受天将军庇护,全家自是感激不己。今日喜逢马家大喜,家父千叮万嘱一定要将这家传锟铻刀送给新郎官文烈将军,聊表谢意!”
说罢韦疆单膝跪下,双手托刀。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和柳十三对饮的年轻人听到“锟铻刀”三个字,眉头不禁挑了挑。
秦越心中却一声冷笑,没想到苦寻不得,他却送shàngmén来,“哪里是什么韦疆,明明就是姜维。倒是看看你是不是也要演一出曹阿瞒献刀的把戏。”
只见马超刚想说话,人群中不知谁吼了一声“既是宝刀,便舞来看看!”
秦越眼疾,一眼扫去,正好看见一条黑腰带,不禁眉头一皱,看来他们果然有备而来。
众人喝得几分醉意,姜维又在人群中安插了几个煽风点火的人,宴席间一声声“舞刀!”、“舞刀!”的呼喊震耳欲馈。
一片喧闹中,秦越不禁又看了看柳十三和他的朋友,只希望他们二人和今晚的事件没有关系。眼见二人谈笑自若,完全没有被吵杂的环境影响,心中自是释然。
宴席中心,韦疆听此呼喊,也恭敬地说道:“既然如此,请为将军舞刀!”
马超事先得到诸葛乔的警告,听到那一声摔杯为号便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不过就算明知眼前的韦疆是项庄舞剑,多年沙场磨练出来的胆气自然也丝毫不怵这点小伎俩,也坦然道,“既如此,就请舞刀助兴!”
只见韦疆杵刀而起,一招一式耍了起来,刀势越展越开,刀风凌厉,几次扫得临近几桌的宾客鬓角飘扬,隐隐间向马超、凌毅等人所在的主桌逼近。
秦越看眼险象横生,情急之下走到厅中说道,“单刀独舞,难免寡淡,请文烈将军借刀,双刀共舞,成双成对!”
现场除了几个知qingrén,没有不喝高的,众人听罢纷纷起哄附和,凌毅也爽快地抛出自己的佩刀。秦越跃起接过金刀,旋即抽出,背向马超等rénmiàn向韦疆。
“韦公子可有黑腰带乎?”秦越警惕地盯着韦疆,一字一顿问道。
诸葛乔心中暗赞,好一招敲山震虎。
韦疆闻言失色,料知事情败露,情急之下平举宝刀至胸前,说道:“锟铻刀,出自昆吾之山,此山出名铜,色赤如火,切玉如割泥。”
说罢猝然向秦越攻去。秦越怒目圆睁,斜砍一刀化解攻势,反手横扫韦疆下盘。韦疆向后跃去,又说道:“此刀长三尺三,重八十八斤,背厚一寸,名曰锟铻。刀身满布天师镇鬼纹,刀气阳罡之极。“
不等韦疆说完,秦越便攻了过去,此次攻势大开大合,舞刀虎虎生威,引得观众阵阵喝彩。那韦疆也不落下风,挡格劈砍样样纯熟。
“西zhounián间西胡献刀于穆王,以示臣服。后经战乱,我家先祖从流州得之。”
又过得二十招,秦越眼见金刀已有数处裂口,心知不能久战,转而平举金刀,大有以刀做枪的架势。眼见韦疆转守为攻,秦越猛喝一声,使出一招长枪里常用的龙抬头,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哐当”,凌毅的金刀当场崩断,然而韦疆手中的锟铻刀却也被击飞,斜插入横梁之中,刀尾尤剧烈摆动,嗡嗡作响。
众人看得口瞪目呆,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所谓mingdāo配英雄,今日特献此刀给文烈将军,以作新婚之喜。”
不知宾客是终于从眼花缭乱的舞刀反应过来,还是给韦疆的豪气干云感染到,现场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但或许秦越和韦疆的心里此刻都平静如水,犹如虎狮之争,彼此都屏息静气。
待得呼声稍歇,韦疆似乎也早想到了退路,抱拳道:“这位少将军身手非凡,你我wuqi都不在手,这里又太局促,不如到外面再较高低如何?”
纵是秦越心中在这阵短暂的欢呼中也思索了几个应对方案,也万万没有想到韦疆竟然会想出这种办法。秦越询问性地回头看了一眼马超,只见马超微微摇头。秦越愕然之际,韦疆果然率先夺门而出,一众人等害怕错过观看较量的最佳位置,也争前恐后地涌出去,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纵是卫兵想要拿人,也被众人推搡拥挤得寸步难行,更何况马超并没有下达逮捕的指令。
待观众像潮水般涌出去之后,一身戎装的马岱才好像水落石出的石头般从外面挤进来,可笑的是整个大厅除了躺着的早已喝挂的如关兴、张苞之流,仍清醒的不过寥寥数人。
马岱也顾不得眼前这番奇特的场景,刚抱拳行礼完毕,马超便说道,“直接说吧,怎样了。”
“逮捕魏、羌细作两千余人,头目天水中郎将姜维不知去向。”
“他啊,刚与你擦肩而过。”诸葛乔哭笑不得地说道。
“好生不要脸的麒麟儿啊!”柳十三身边的公子哥儿一边抚掌笑道,一边与马超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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