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消息的等级
别说他们，就连楼内的食客大部分都被这架势震惊了，许多人不顾风度站起来扭着脖子望向楼梯处，就想看看是什么客人能让鹳雀楼摆出这样大的驾驶。
江亭梅终于明白江亭柳为什么要突然让她戴上帷幕了，若是不戴两人这会岂不是跟猴一样被人围观了？
江亭柳直接让小厮领着她们上了五楼，小厮恭恭敬敬的打开了五楼临窗的一间包间把几人请进去便退下了。
江亭柳一进包间便摘了帽子，江亭梅便有样学样，两人落座后江亭梅喝了口茶才抱怨道：“鹳雀楼这是什么规矩？太土了。”
江亭柳戚戚然的点头：“确实很土。”
第一次知道鹳雀楼还有这种保留节目的时候，江亭柳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现世那些土朝土潮的饭店，进一个客人就要集体吆喝着迎接一次，导致其他客人吃饭的时候不时就要听一遍欢迎词。
不一会专职点菜的小二敲门，江亭柳道了一声“进”之后，那小二非常技巧的从门缝里闪了进来，让外头目光灼灼想看清楚包间主人相貌的客人算盘尽数落空。
江亭柳一开口便是五层所有这招牌菜，小二面露为难：“想要吃招牌菜是需要完成老板出的题目的，而且这一层有一层的题目，混着来请恕本店不能接待。”
他知道能进每层包间的都是与鹳雀楼做过真正生意的贵客，但鹳雀楼主人的规矩是贵客可以不必排队等位直接落座包间，但点菜时的规矩却与普通客人无异，这位贵客或许误会了鹳雀楼的规矩，小二解释得十分小心翼翼，并不愿意得罪贵客。
江亭柳眨眨眼，面色都不变道：“告诉你家主人，我一会还有一笔生意与他做……”江亭柳顿了顿，补充道：“我卖，这样我有资格随便点菜了吧。”
小二略略一惊，只是训练有素让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心情，连忙躬身道：“原来贵客是来做生意的，那就没问题了，我这便去为您准备，只不知道贵客这生意是什么色的呢？”
鹳雀楼的消息分为金、紫、赤、蓝、绿、白六等，各代表分量、价值不同的消息，江亭柳知道小二问这个问题是要确定一会为交易做什么档次的准备，她想了想道：“应算是赤色吧。”
小二再度一惊，他万万没想到眼前娇滴滴的客人居然手里握有赤色的消息，按照鹳雀楼对消息的分等，金色档只有与天子有关的消息方称得上，紫色档自然是皇亲国戚那些相关，而赤色档则是各位公、侯、伯贵族才能享受的待遇了。
他的身子躬得更低了些，语气里充满了敬意：“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为您准备。”
江亭柳嗯了一声目送小二退着出去了，江亭梅看到这一切脸上已经满是好奇，她看了看江亭柳面色试探着问：“三姐姐，这鹳雀楼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江亭柳带着江亭梅来就没打算瞒她，便低声道：“鹳雀楼背后有个十分厉害的情报组织，做的是情报买卖。”
江亭柳只淡淡点了一句，江亭梅却立刻反应过来，她睁圆了眼睛惊叹：“三姐姐说是来吃饭，其实是来做这真正的买卖？可是三姐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呢？”她实在疑惑得不行，虽然知道此事或许是江亭柳的秘密，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江亭柳笑了笑：“机缘巧合下知道的。”
江亭梅是个小人精，闻言便明白江亭柳不想细说原因，她便十分有眼力的跳过这个问题，而且干脆连鹳雀楼背后的事情也不打听了，反倒是叽叽喳喳说起即将上的菜来。
江亭柳今日第九十八次感叹江亭梅真不像个九岁的小姑娘，幸好江亭梅虽然什么都看的清楚本性却不坏，否则就她这般早慧早熟的个性，江亭柳是万万不敢与她过从太密的。
在现世的时候觉得自己努力又聪明，对于职场那些暗波汹涌或者直来直往的斗争也能应对得当，但到了这古代江亭柳才知道，她的那点儿所谓小心思比起这群古代的女人可真是差远了。
或许是因为古代的女子大多终其一生还是被困在后院，除了风花雪月便只能与人斗其乐无穷了。
但她也不怕，毕竟她还有个系统傍身，大不了就是读档从来，不会真正死去的人无所畏惧。
所以江亭柳主动把话题又扯了回来，她将那枚小二还给她的小玩意扣在桌上，本来在畅想一会要如何大吃大喝的江亭梅果然立马被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枚只有半个手掌长的金属制品，其上刻着一些江亭梅看不懂的符号。
江亭柳看她一副想摸摸又不敢的样子，干脆将那东西直接塞到了江亭梅的手中。
江亭梅将东西翻来覆去的观察，江亭柳就在一边解释：“这鹳雀楼贩卖各种情报，根据消息重要程度、所得难度等等来定价这买消息的价格，但实际上他们还有一个业务就是收情报，他们将情报定为金、紫、赤、蓝、绿、白六等，其中绿、白两种基本就是坊间传闻之类的东西，鹳雀楼有专人在民间收集这些东西，鹳雀楼不会花钱收这两等消息……”
她喝了口茶：“而蓝等以上的消息就可以来鹳雀楼贩卖了，不过因为鹳雀楼收集情报的能力十分了得，所以其实蓝这一等的消息很少能贩卖成功，不过一旦贩卖成功消息，鹳雀楼便会给卖主这么一个信物。”
“信物……”江亭梅喃喃重复。
“不错，”江亭柳点头，“按鹳雀楼的说法，能得到鹳雀楼都没有的消息之人定是厉害人物，配得上鹳雀楼座上宾的身份，这个信物便是代表你曾经成功在鹳雀楼卖出消息，是鹳雀楼的贵客了。”
江亭梅一脸崇拜：“所以刚刚门口的小厮看到这个信物便让三姐姐进来了。”
江亭柳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