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春朝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清晨天还黑着小天夙就被一阵彻骨的寒意惊醒,醒来后的他愣了许久呆呆的摸了摸身旁身旁空无一人的被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小天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听着呼呼的风声他意识到门可能是没关。
  他打着寒颤下床关了门,可回到床上他还是感觉冷,犹豫再三他裹着棉被光着脚就跑进了赵雪顾的房间,赵雪顾应该还未醒小天夙摸索到床头不小心隔着被子摸到了赵雪顾的玉脚,他愣了愣彻骨的冰凉从脚底传来他犹豫再三还是爬上了床一边摸索着一边紧挨着赵雪顾躺了下去,赵雪顾感受到身边的蠕动皱了皱眉头从睡梦中惊醒正好借着微光看见了小天夙皱着的小脸。
  赵雪顾看着他的小脸只一瞬间便沦陷了,母爱泛滥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问道:“怎么了,怎么跑到姨娘这来了。”
  小天夙一脸无辜的往被子里缩了缩用他那还带着浓重的奶音的声音说道:“冷~”
  赵雪顾哭笑不得,更多的是带着一丝愧疚的怜爱她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把小天夙揽到了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姨娘抱着就不冷了。”
  小天夙点了点头又往被子里缩了缩,闻赵雪顾身上特有的淡淡体香莫名的有些心安,感受着身前两个巨大且柔软的的隆起他仿佛陷入了深思,犹豫许久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把他的小手手搭在了上面,莫名的有些满足。
  黑暗中的赵雪顾目光一凝掀开被子秋水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那双乱摸的小黑手,而此时的小天夙可能是因为被子被撩开冷了又往她怀里钻了钻…………
  今天小天夙不知道为什么起的格外晚,而今天罕见的遇上了倒春寒的天气,伴随着这一场春雨而来的并不是日渐暖和的天气,而是一股比冬天还冷的彻骨寒意,屋中赵雪顾坐在床上缝制着手中的衣衫,小天夙还缩在被子里抱着她的一双修长的玉.腿香甜的睡着,赵雪顾见他睡得香甜也就没有叫他,可让她有些担忧的是铁柱那孩子不知去哪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不告而别而且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她不由得有些心慌,一个不小心走了针刺破了手指,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一边吸允着手指一边打开了窗户看向窗外,雨还在下浓厚的黑云如同一块黑布罩在了天上使整个张家村都蒙上了一层黑暗。
  忽然她面色一凝发现远处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灯火,可所有的灯火都闪烁着鲜红的光芒,从她这看这万家灯火虽然朦胧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一阵阵带着湿气的寒风吹进屋内让本就体弱的赵雪顾连忙关上了窗户,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如秋水般的眼眸变得深邃,她轻柔的把腿从血羽怀中抽出,走下床穿上了已经洗的发白的衣衫,打上了家里仅有的一把油纸伞走出了屋门。
  屋外寒风呼啸着如同厉鬼哭泣,一道道雷霆在天空中不时闪烁给这个世界带来刹那的光明,一个女子打着一柄油纸伞漫步在雨中,不时有别户人家的灯火映照在她的脸上猩红的光芒为她平添了几分妖异。
  她的娇躯微微有些颤抖,她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不由得想起了诸多往事,许久她轻轻一叹,他毕竟是那么做了,而她也遵循着自己的想法做了自己觉得对的事。
  后悔吗?说实话,有点。
  可这天下毕竟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村口的河边,竟看到许多的人影都聚在那里呆呆的冲着滚滚而去的漆黑河水僵硬的喃喃着,她想靠近去听却发现自己的眼前竟然出现了重影,一股浓重的困意席卷了她,她甩了甩头下意识的向着河边走去,可一个小小的身影挡住了她,她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三年前失踪的村长家的小孙子,小时候还经常到她家去蹭饭吃呢。
  赵雪顾正要张口询问,却发现事情不对,面前的男孩诡异的笑着嘴竟然裂开了,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钻出,赵雪顾困意全无连忙退了两步面容变得严肃,她收起油纸伞以伞做剑防备着面前的男孩,一边缓缓地向后退着。
  面前的男孩嘴越张越大嘴里漆黑一片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钻,忽然又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了一个黑瘦男孩手中握着一个铃铛猛地一摇,一阵如同女子幽怨啼哭的铃声从四周响起不断回荡,他身前的村长家的小孙子嘿嘿一笑摆着手缓缓向后退去,等他走远黑瘦男孩才呼出一口气,拉起身后赵雪顾的手就往家里跑。
  赵雪顾这才认出这个男孩竟然是赵铁柱。
  她有许多话要问可看到小铁柱一脸焦急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小铁柱一边回头望着一边对身后的赵雪顾说着。
  赵雪顾点了点头可渐渐又发现事情不对那个牵着她手的“小铁柱”手竟然没有一丝温度而且透过雷光她隐隐约约看到他的脖子后面有一条淡淡的细线。
  她面色一沉缓缓握紧手中纸伞随时准备运转身上最后一缕灵力放手一搏。
  那个牵着她手的“小铁柱”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停下了身来,回头看着面容严肃的赵雪顾嘴唇颤了颤,他转过身去沉默不语许久留下一句:“跟上。”就自顾自的向着一个方向跑去了了。
  赵雪顾犹豫再三直到后面有杂乱的脚步传来才连忙追了上去。
  忽然前面的男孩停下了,转过头来闪烁的雷光照射的男孩的脸忽明忽暗。
  赵雪顾赶了上来看着不远处的小铁柱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糯软的嗓音这时多了几分冷漠与强势:“阁下可是九阴尸城的人?”
  小铁柱并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头有些沙哑的说到:“我来自一个你们不知道的地方,那是一个你们根本不能理解的地方,而我确实是赵铁柱。”
  看到赵雪顾依旧戒备着他他叹息一声,眼神变得复杂,犹豫片刻独自向着小屋的方向奔去。
  无尽的雨丝带着浓浓的寒意打落在赵雪顾的身上让本就体弱的她不住的颤抖着,突然她想到还在家中的小天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打起伞在雨中飞奔向了位于村东角落里的那座小破屋。
  惨白的雷光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声不时地赐予着这个小村庄片刻的光明,可伴随而来的是更深层次的恐惧,无数的阴影在黑暗中沉浮时不时的越出黑暗窥视着这刹那的光明,诡异而恐怖得气息从他们身上的到了实质的体现。
  赵雪顾的心随着一次次雷光的闪烁一点点的往下沉,无数的数都数不过来诡异一点点浮现在她眼前,而他们都涌向了同一个方向。
  ——他们的那座小屋!
  睡梦中的小天夙吧唧了吧唧嘴,在他的梦中他有了眼睛看遍了大千世界与那位哥哥嬉笑,那位哥哥跟他说他该醒了,他不想醒他还没看够,那位哥哥手中的那团泥土真是太有趣了,一个个小球在他的跃动旋转,奇异的光彩不断在上面闪烁,那个哥哥说他也可以,可现在他有又重要的事要做。
  小天夙听不懂但知道哥哥人很好,哥哥笑着点了一下他的胸口以后就化为光电消失了。
  他喊他他也不回应。
  天空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万物都在扭曲,已经到了血羽跟前的“小铁柱”也不受控的停在了原地。
  小天夙的胸口中一个拳头大的光团闪烁,散发着迷离的光彩凡是被这道光照射到的地方都开始扭曲变化,但只是刹那这道光就又归于了虚无。
  小天夙这时也醒了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再次陷入了沉思,我还在睡觉?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依旧没有他在别人身上听到的震颤声,但他可以感觉到这里多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但脑海里仿佛多了些什么东西,好像是记忆片段好多好多,他仿佛站在了一个无尽的星空中,而周围有无数的光点无边无际,而每个光点都是一个片段或一段人生,他记得这东西叫人生甚至可以说是命运!
  每个光点代表的都是一个超脱于时光之外时空之内的命运,而他们之外便是时光长河中的芸芸众生!
  这是什么?他模糊的记得它叫命运之域,而下面的是时光长河。
  可他不能动也可以说动的很慢以至于连近在咫尺的那个小光点他都无法触及他想说话可又说不出,没办法他只能郁闷的走了,回到了现实中。
  他前脚刚走后脚时光长河中就有几道身影出现。
  “命运之域好像有动静。”
  “别瞎说,那位都走了还有谁能凌驾命运之上,就连之后那位的那个继承了命运之力的儿子也不过是能窥测命运罢了。”
  “话说之后那位把九州城搬走了,更是把时光长河也截走了一段,为了什么,要知道这时光不断流入虚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等有一天时光没了九天也就不存在了。”
  “谁知道什么时候虚无就流入九天了呢。”
  “五大本源全部流失,只剩下了神座上那位手上的禁忌神格和走了的那位手上的创世神格了,固然强大但毕竟是用一分少一分,到了最后空剩一个干枯的神格甚至还不如我们了呢。”
  “所以他们舍不得补足时光长河。”
  “破碎之神说的对啊,可惜啊旧神所剩不多了,不然是可以影响时光走向的。”
  “那些新神都巴不得我们死了他们能继位呢。”
  “对了破碎之神听说你那个龙神的妻子把神位传给了他弟弟,还被后来那位劫走了?”
  “听说你那个没有神格的孩子一气之下走了新神的路,走的更是五大本源之一代表灭世的毁灭之力。”
  “这么一说十大妖神也快死光了,我们这些旧神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对了破碎之神,你怎么不说话了?”
  被称为破碎之神的身影看着时光长河莫名其妙的说道“诸位可还记得,深红之神?”
  “就是那位的妻子和你一样同为原初之神之一的血神吗,咱们这些旧神谁能不记得她?要不是她,那位能一怒之下碾碎天庭吗,更别说再之后那位存在展开的诸神黄昏了。”
  “我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不!”
  破碎之神顿了顿道有些不确定的惊呼道:“这是——本源的气息!”
  “不可能,虽然那位碾碎了天庭导致我们神座破碎智慧渐渐缺失,可这个你骗不了我……”
  ………………
  ………………
  张家庄中雷光依旧可所有的诡异却都在在一刹那间不可思议的静止了,房中血红的灯火都不在摇拽,那黑暗中无处不在的诡异也都藏匿了身形有些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小屋。
  这正是这一刻小天夙拉着哥哥的手打开了小院子的门,雨丝神气的停在了半空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禁锢了一般。
  “春!”小天夙伸手比划着,浓浓的奶音说不出的可爱。
  “小铁柱”僵硬的点了点头,看向了漆黑如墨的天空,一如既往的不见天日,春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