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取我打狗棒来
赵恒顺着李浩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还有些呆呆的倚在门前的瓶儿，眼中也是闪过一道火热之色，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李浩，笑道。
“能有李少宠幸，是瓶儿的福分，今夜小弟便将她送去李少的房中。李少若是喜欢，大可带去都城，若是不便，也可留在观音座里，小弟自会为李少照顾妥当。”
赵恒对这样的事情几乎不用考虑，其实这也是他最拿手的事情，他每年都会派人去安庆府中寻上不少底子上佳的嫩苗儿，在观音座里经过妈妈调教之后，有的成了他赵恒手中的摇钱树，有的则是被他送到了乡绅豪商的家中做一房小妾。
李浩今夜翻了瓶儿的牌子，不管李浩将不将人带走，赵恒都不会再让瓶儿接客了，完全是当作一个外室养着，这对于瓶儿来说，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不过李浩的眼神却是突然一凛，指着他身旁跟来的两个仆役，淫邪的笑道。
“看来赵兄没太懂我的意思。这样的女人只不过是玩物而已，不是喜欢倒贴么，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少本事，本公子玩她一次就腻了，赏给这他们两个倒是不错。”
这二人长期跟在李浩的身边，对自家少爷的性情自然摸得清楚，一听这话，二人都不禁口干舌燥，看向瓶儿的目光都赤裸火热了很多，舔了舔嘴唇赶紧谢道。
“多谢二公子赏赐。”
“哈哈，你们跟在本公子身边也憋得久了吧，放心，本公子今天玩完了她就交给你们任凭你们处置，不过给本公子记住一句话，千万不要怜香惜玉，给我狠狠的用力。”
“是，二公子放心。”
赵恒的眼中闪过一道不忍之色，瓶儿好歹是他观音座精心调教的人，平白让这两个五大三粗的莽夫给占了便宜，想想都一阵恶寒。
不过这摆明了是李浩要把怨气发泄在瓶儿的身上，他也不好拒绝，心中只能哀叹了一声，谁让瓶儿当时要站出来帮陈宣说话，这不是自找的么。
“还傻站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抓来，扒光了丢在这里，本公子今天要玩点新鲜花样，让这些穷书生饱饱眼福，让他们看看平日里冰清玉洁的清倌儿在本公子胯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活春宫！
李浩的声音响彻观音座，不少书生纷纷望向瓶儿，看着那玲珑身段，姣好面容，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什么狗屁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早就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瓶儿此刻已是花容失色，整个人都手脚冰凉的僵在那里，看向李浩的目光全是惊恐之色，特别是看到朝她走来的两个，更是吓的小脸发白，一步步的后退，直到被逼到了角落里面。
“不，不要，我，我不要。”
“哼，要不要岂是你说了算的，给我把这个贱丫头抓过来，能让本公子宠幸，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少，少东家，救救我，救救我。”
瓶儿紧咬着下唇，身子都忍不住的发颤，望向赵恒的目光中满是乞求之色，可赵恒却是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一脸漠然。
“给我过来，伺候好了二公子，我哥俩再好好弄你。”
眼见着一个壮汉就要抓到瓶儿，突然一道身影横在他们中间，一掌将这壮汉逼退，随即大喊了一声。
“姑爷。”
这人自然就是熊二，陈宣没动，也没开口，可是他忍不住了。
陈宣抬起头，无奈的看了一眼熊二，你都动手了，还叫我干嘛，难道我还有的选么。
他怎会不知道李浩的心思，不能明目张胆的动他，所以才迁怒瓶儿，想要借此来羞辱自己。
可是知道归知道，陈宣之所以一开始没说话就是在权衡利弊，不，不是权衡，而是在想一个比较温和的办法来解决此事。
李浩是李天南的儿子，他的背后站着的是吏部尚书，三品大员，在陈国朝堂都堪称一手遮天的人物。
陈宣只是秦家姑爷，最大的大腿就是秦有财，是不是李天南的对手另说，关键是秦有财会不会站在他陈宣这头。
可是现在好了，熊二直接就上手了，还有什么好温和的，这摆明了是要撕破脸了。
“李少，拿一个女子来对付陈某是不是太过无趣了些。”
陈宣这话是对李浩说的，不是那两个仆从，也不是观音座的少东家赵恒，他知道今日这事是李浩说了算。
李浩轻蔑的瞥了一眼陈宣，也不急着让他的仆从动手，笑道。
“怎么，本公子倒是觉得有趣得紧，何况我李浩若要对付你陈宣，还需要用什么手段么，你还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既然李少这么想玩，那陈某也不能让李少失望。”
陈宣对着李浩微微一笑，径直走到了赵恒的面前，沉声说道。
“赵东家，陈某与瓶儿姑娘有旧，今日前来就是替她赎身的，还请赵东家开个价钱。”
赎身？！
自古书生商贾给青楼女子赎身不在少数，可是赎身之后大都是要纳为小妾，至少也得当作外室养着。
可你陈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个赘婿，有资格纳妾么，敢在秦家的眼皮子底下养个外室不成。
“陈公子此话差矣，赵某已将瓶儿赠与李少，这话可不该是来对赵某说的。”
“听到没，现在这个女人是本公子的东西，本公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要本公子放过她，不是不可以。”
李浩阴笑的看着陈宣，啧啧两声，突然张开双腿，指了指自己的裤裆，笑道。
“既然你陈宣这女人郎情妾意，情深义重，那本公子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从这里钻过去，那这女人本公子就赏给你了。”
胯下之辱，这是奇耻大辱，陈宣若是钻过去了，他这秦家姑爷的日子也到头了，不但如此，更是会成为庆平县的最大耻辱，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怎么，不愿意钻了，那本公子现在就告诉你，本公子突然觉得你的想法不错，若是这样娇滴滴的小美人送给一群乞丐流民，他们肯定会感激本公子的大恩大德，你说她能撑过多久，会不会今晚就死在外面，会不会死之前还在怪你无情无义，铁石心肠。”
李浩状若癫狂的大笑一声，目光不屑的看着陈宣，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考虑，我这两个属下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文弱书生，他们的花样多着呢，说不定到时候你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臭丫头了。”
陈宣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凝重，望向瓶儿，发现之前还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小妮子此刻已是目光呆滞，宛如吓傻了一样。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在进门的时候，瓶儿会一再拖延，还说让自己去她房中，亏他还想了个什么一龙二凤，原来这丫头是在帮自己，不让自己和李浩见面，她又不直说，还真是个心思细腻，善解人意的小妮子啊。
陈宣摇了摇头，突然面色大变，之前的冷静化为乌有，怒不可遏的指着李浩脱口大骂。
“李浩，你好歹是尚书之子，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瓶儿不过是一介柔弱女子，你竟然要如此欺辱他，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这突然的一幕，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这不是他们熟悉的陈宣啊，不管是在秋月诗会面对一众书生的指责，还是方才那娼妓平白污蔑他，陈宣一直都格外的冷静，风轻云淡的似乎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熊二也是心中诧异，他跟在陈宣身旁这么久，还从没见过陈宣这个样子，莫非姑爷真对瓶儿姑娘有了什么心思不成。
李浩看着陈宣这大怒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畅快，拍手大笑道。
“哈哈，本公子就喜欢你这样子，你刚刚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本公子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还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熊二。”
陈宣双目赤红的转过身，大吼了一声。
“把本姑爷的打狗棒拿来。”
打狗棒？！
熊二莫名其妙的看了陈宣一眼，他知道打狗棒是陈宣写的里丐帮帮主的武器，可是他没有打狗棒啊，改日是不是要去打造一根，这样才有丐帮帮助的气势。
“姑爷…”
“不要废话，把你背上的打狗棒取下来。”
原来是这个，熊二赶紧将背上背着的东西取了下来交到了陈宣的手中，陈宣提着这白布包裹得严实的“打狗棒”，怒冲冲的看着李浩，猛的一抬手，完全是一副要和李浩拼命的样子。
李浩心中一惊，这家伙莫非疯了不成，竟然敢在这里动手，那他打死陈宣都不过分，当即一拳朝着陈宣手中的打狗棒抓了过去，猛的一扯，只听“刺啦”一声，白布顿时被扯烂，里面的东西滚落到地上。
这哪里是什么打狗棒，分明是一幅字画。
陈宣看着滚落在地上，已经被撕烂的字画，眼神顿时一凛，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李浩，赶紧退开了两步，指着李浩大喊了一声。
“李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恶意撕毁赵王墨宝，还把不把赵王放在眼里了，还把不把我陈国皇室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