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的老公是权臣16
王広大喊:“某冤枉!”
“是不是冤枉,几十个杀威棒下去就能见分晓。”
王広、王远面面相觑,当场噤若寒蝉,郡太君垂眸,叹气许久,说道:“十三娘,这件事就不能再做打算吗?为何非要见刀见血的才甘心?”
“太母,我要一个公道。”王季然冷冷道,两兄弟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王季然怒道:“你们敢招惹我就要想到有这一天,被人发现了还敢死鸭子嘴硬,这便是你们的德行!”
她转身,给郡太君跪下,说道:“太母,孙女有一个请求。”
“反正两位哥哥整日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让他们到太学进修,学点真本事,将来讨个一官半职,也不算辱没门楣了。”
“十三娘,你休想!”王広冲上来,被王远大力拖着,他叫道:“你别出些歪主意害某,某告诉你,你要敢……”话没说完便被捂住嘴巴,王季然冷笑道:“天下子弟争破头也想进太学,你倒好,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强人所难,总归成了我的不是,你放心,你不做的,我才不逼你。”
“十三娘,当真能进太学?”郡太君面上神采奕奕,充满期盼,她道:“不是只有七品大员以上人家的子弟才能进吗?広儿、远儿真能进吗?”
“花点银两就不难。”
郡太君闻言大喜,朝两兄弟道:“十三娘说的没错,不求你们光耀门楣,你们进太学修身养性,明日也能帮衬着家里,这太学,你们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由不得你们!”
两兄弟哀嚎不已,王季然扭头看他们,露出胜利者的笑容,道:“你们啊,就进去好好学个几年,没准还能考个进士为家里增光呢!”
王远微笑赞同,王広面有郁色,恨恨道:“只怨当初没把你这祸害除掉!现在翅膀硬了,开始耍阴招了!”郡太君一拐杖抡到他背上,骂道:“混账东西!在我这老太婆面前还敢放肆!”
“呵,后悔吗?晚了。”王季然轻轻一笑,低声道:“放虎归山,你知道后果是什么,昨日你用鼠尾草害我,明日我就能让你魂归西天,你可要小心些了,当心人头不保。”她转身离开了。
她走了后,郡太君老泪横流,重重摔倒在椅子上,叹道:“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王远神色阴鸷,盯着王広,说道:“都是你,平日十三娘对你够好了,没想到你是喂不饱的狼,竟然敢谋害她,她现在变得这么可怕,都是你的错。”
“王远,你也别装腔作势了嘛,大家都是一样的,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也动了手脚?”
“你们给我滚下去!”郡太君大发雷霆,兄弟两心虚,一同走了,许久后,郡太君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叹。
“家门不幸啊!”
她养了那么多子女,平时悉心教导,养大成才的却没几个,就连孙辈也不中用,老三膝下都是无把的,老四幸运点,有两子一女,女儿聪慧识大体,两个儿子却不成器,比京城的大家子弟差上许多,非但不能匡扶家业,还时常与亲妹妹争风吃醋,使些阴毒招数。
她也深知自己平时过于偏爱重视十三娘定会为她惹来祸端,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家里能撑的就十三娘一个人,她不是不爱不心疼这个孙女,只是,为了继承丈夫的家业,她只能这么做。
前些天她以为十三娘大限将至,所以提早让人替她料理田宅,没想却遭致十三娘不满,她现在是里外不是人啊!十三娘怨她,孙子孙女们恨她,儿子儿媳们笑里藏刀……唉,当真叫她晚年仍不得安生。
……
在家的日子煎熬难忍,王远、王広不想进太学,整日摆臭脸,王季然索性不安排他们进太学,郡太君不满,她便搬到庄子上,开开心心的做起甩手掌柜。
不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畅快自由,能天天捉蜻蜓、下河捞鱼,小日子多美啊!
之前她离家去青州游玩也不过三五天,现在到庄上一玩就是几个月,她自己玩得可开心了,郡太君的日子就不美了。
王広、王远‘重掌大权’,见‘管家婆’王季然不在家中,便开始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在京城肆意玩乐,整日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到自家酒楼、抵店里大肆赊账消费,引得店家们常常到郡太君面前诉苦,当郡太君找他二人时,他们却美名其名称‘与好友联络感情’。
不仅如此,两兄结识的小混混知道两位衙内腰板又直了,又有了权利,所以常常在王家门前晃荡,求他们接济,两位衙内也不是小气的主儿,挥金如土,全请认识的酒肉兄弟们吃酒去了。
郡太君心急如焚,头发又白了几分,心急之下扬言要把两兄弟状告到官府,与他们脱离关系,他们终于学乖了,可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什么?十五娘被人欺负了?”王季然拍案而起,那家奴颤巍巍道:“是,是,当时娘子去遇仙楼玩耍,正吃酒吃得高兴,小丫头说要给她找个行首回来弹琴助兴,不曾想,回来时,娘子已经……”
“是谁?”王季然匆匆走出去,家奴道:“是二衙内的兄弟‘刘豹子’。”
“呵,他不是只有王远吗?这些阿猫阿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娘子,你有所不知,自你走后,家里的一切都乱了,那群地痞流氓整日上门找两位衙内玩耍,家人不堪其扰,已经持续了挺长时间。”
王季然冷冷盯了他们一会儿,才笑道:“这事儿,我也管不了,既然是王広的‘兄弟’,那就让他管吧!”
“娘子!”家奴扑通一声跪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这是太君交给你的,你一定要看啊!”
“呵呵,你们这家人当真无赖,没用上我时,半句话也不吭,用得到我时,好言好语哄骗,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人!”她接过信,狠狠撕碎,说道:“你跟太母说,求她把我一纸告到官府,我不想当王家人了。”
把家奴赶走之后,她的心徒然升起一股悔意,不过不是对家人的,而是对秦会之的。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她与王家人本是一体,现在撕破脸了,兴许不日她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那秦会之还娶她做什么?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她在书案前执笔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