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的老公是权臣9

  两天后,王季然和婢女小棠辞别李清照,坐上了回东京汴梁的马车,一路上顺顺利利,她们很快到达。
  回到家中,听闻王広、王远两人办事没出什么岔子,这段时间也没趁着她不在去干糊涂事,王季然遂落下心来,刚要暗示爹爹妈妈自己在密州的那段姻缘,就听她回家探亲的堂姐王六娘欢天喜地的恭贺道:“十三娘,我们呀,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同你说。”
  接着在她的满脸疑惑下扬声道:“奴家看,以后谁还敢笑话我们十三娘呀,我们十三娘嫁得比她们都好哩!”
  其他姐妹纷纷笑道:“还没纳八字呢,你就来取笑十三娘,当心她骂你!”
  “谁家?”王季然急急问道。
  她的妈妈秦方氏牵着她的手,笑盈盈道:“我的十三娘当然会嫁给天下一等一的好男儿,实不相瞒,自你走后,状元郎何栗便派人上门求娶,他可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啊,已经任秘书省校书郎了,日后前途无量,你说,这是不是一桩顶顶好的亲事?”
  惊讶之余,王季然转头问郡太君道:“太母,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王远笑呵呵道:“十三娘,既然大家都说了,那还能有假?真当我们欺骗你不成?那状元郎早早就过来提亲了,我们本想先把婚事定下,但太母不肯,我们又想给你捎封书信,没想到你却先回来了。”
  “十三娘,你就允了吧!快点嫁出去,省得人家笑话!”王広道。
  灯挂椅的手把上的图案要被王季然抠破了,她紧紧盯着家里人欢欣的笑颜,起身给郡太君、爹爹妈妈分别行了一礼,秦方氏赶忙扶起她,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妈妈,太母,爹爹,十三娘不敢隐瞒,奴奴去密州后,已经遇上了好儿郎,约定终身,他便是金科探花郎、密州教授秦会之。”
  “真的?”秦方氏急忙拉过她,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得跟我们好好说来。”
  王季然点头,说道:“那日,我与表姐骑驴游山,那驴子发了疯,险些取了奴奴性命,所幸得他救助,才能活下,所以,奴奴发誓,此生非他不嫁。”
  “妹妹糊涂!密州教授的官儿还没芝麻大!怎么能嫁给他?”王広脱口而出道。
  王仲山赞同儿子的话,应声道:“広儿说得不错,不管是才学还是官位,刘栗都要优秀上许多,你不用为了报恩而嫁给一个小官,爹爹让熟人为他在官场打点打点,他就受用不尽了,哪用你亲自嫁给他?”
  “爹爹,秦郎非池中之物,听表姐夫说,诸位大学士都对他称赞不已,再说了,秘书郎也不过是个八品的小官,咱们哪用得着死死地扒着他?状元郎又怎样?铨试考得怎样还没个结果呢!”王季然拧紧帕子,又对郡太君道:“太母,依奴奴看,还是秦郎更可靠些,一来我们相识相知,奴奴当然知道他的人品秉性,二来,他对奴奴有恩情,两家结亲可以成全了咱们家的名声。”
  郡太君叹道:“你说的在理。”
  “十三娘!你当真不嫁状元郎?”王十二娘激动得双眼发光。
  王季然点头,王十二娘拍掌笑道:“你不要,那换奴家来呀!”
  大家冷眼旁观,几乎把她当成了跳梁小丑,王季然却很高兴,连连点头,说道:“姐姐,你若能嫁给他,不失为美事一桩啊!”
  王季然的伯伯王仲嶷同王十二娘的表情如出一辙,赞道:“若十二娘真能嫁给状元郎,那我们父女可要给你记头等功嘞!”
  “合上你的嘴巴。”郡太君狠狠敲着拐杖,说道:“也不看看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配不配得上!再敢胡想老身就把你们赶出去!”父女两人忿忿闭嘴。
  说话时,一家奴匆匆走回来,说道:“太君,状元郎来访。”说罢递上折子。
  家里的女人们自发退散,王季然要走,郡太君却道:“十三娘留下。”
  王仲山笑道:“是某忘了,之前某给他写了散门状,请他到府上一叙……十三娘,你听太母的,既然你也在这里,不如且相看相看。”
  她不愿,郡太君也一同劝了,她藏到屏风之后,说道:“那就看一眼啊,你们可不能说些惹人误会的话啊,奴奴已经说过了,此生非秦会之不嫁。”
  众人又哄她,她才站定了,心里不停想着让刘栗死心的法子。
  不久,家奴引着刘栗进门,秦方氏戳戳王季然的手臂,王季然鼓唇,穿过画屏之间的缝隙看去,只见那人身长玉立、气度非凡,行走之间自有卓尔不群的傲气,看不清人脸,但肌肤白皙,想来容貌是不差的。
  他开口了,声音温柔清灵,言谈之间进退有度,彬彬有礼,秦方氏轻声道:“给你相看的这个娇客好吧!”
  不管王季然多挑剔,一时间也挑不出他的毛病,只道:“马马虎虎,放榜那日我看见他了,像只大公鸡。”
  另一边,刘栗似乎听到旁人的窃窃私语,他顺着声音看去,屏风后正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从屏风下的缝隙可窥见一双绣着牡丹花的红帮鞋,鞋尖呈上翘凤头,可爱精致。
  联想今日好友说的话,他很快猜测屏风后是王十三娘,想起那日她的举止气度,不免有些忘神,但他很快恢复冷静,更加大展露展现自己,说话之间妙语连珠,惹得王仲山欢欣大笑。
  “怎么样?”秦方氏问。
  “奴奴已经看了一眼。”说罢,她悄悄从屏风后绕到别处,秦方氏又拉她,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道:“看都看了,还想怎样?”
  秦方氏无奈,只得放她走,她随后跟了上去,两人走在走廊上,秦方氏瞪她,说道:“多好的东床啊!你就是看不上!”
  “妈妈知道我看不上,那为何还让我看他?”王季然耸肩。
  “我是为了你好。”秦方氏牵着她的手,说道:“你是从我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我还不了解你吗?看着精明,实则过于天真好骗,寻常人三言两语便能哄了你去,妈妈怎么能放心呢?”
  “秦郎不差。”王季然顿了一下,说道:“奴奴曾与他比过才学,他要胜奴奴许多,更何况他是今年的探花郎,真才实学是经过官家认同的,之后前途未必比状元郎差。”
  秦方氏噗嗤一笑,道:“你懂什么?我且问你,你那小官人家住何方,祖上有何积蓄?”
  “他是江宁人,父母健在,家中有三个兄弟,他的父亲曾做过静江府县令。”王季然道。
  “呵呵,那妈妈要同你说,刘状元可是书香门第培养出的好儿郎,今年他的兄弟也考中了,若比家世,你的秦郎怕比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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