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似人非人,恐惧之物!
好书推荐:
全属性武道
斗破之我为雷帝
青山横北故人归
我的妻子是大乘期大佬
重生后疯批嫡女杀疯了,全家人跪着求原谅
武道大帝
女神的超级赘婿
它说我们来自虚空
我有一座万界书屋
嫁给植物人将军后,她夜夜扶腰
朦朦胧胧之中,一个双眼眯着、打着哈欠身穿着朴素睡裙的女孩儿从楼梯上走下来,手背揉着眼睛并不是很适应下方刺眼的强光。一片白芒之中,一楼楼梯的景象慢慢生成。她在停靠在拐角处转头望去。
空中飘荡着父亲那台老旧收音机若有若无的歌声,被尿意驱使着的她只是迷迷糊糊望了一眼。等到上完厕所,双眼已经不再闪动青光之后,女孩儿对一直没有反应的两人有些疑惑。
“你们在讨论账本吗?”
这个场景经常出现在晚上,夏父夏母对照进出货买卖账单的印象深刻在她的脑子里。
可是今天为什么不动不说话啊?
其实,放在白天又或是细心点就能发现,对账的时间根本不对头。按理说都是饭前或者饭后对接账单。可是现在夏寻语的脑子里还在盘旋睡意中,不过是刚刚想上楼时她不知怎么地停下来脚步问出这句话——白炽灯照射的唯一光源下,两人坐在桌前背对着她,一动不动。桌子上也不见账本跟笔,唯有一个时断时续、沙沙作响的黑色旧方盒斜立在两人中央。
那是每天晚上吃饭父亲最爱用的收音机。
“你们怎么啦?这么晚了怎么还……”
“吱!咔咔咔……”
话音未落,异象突生!上一秒还在静坐不动的两人猛然间弹起,动作落差巨大的两人让想走过去看个缘由的女孩儿吓回了神,耳朵里只听见椅子腿儿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尖锐而惊悚,让人从心底丛生反感。
“你们在干什么嘛!”
“哐!”
“哐!”
先后两声椅子倒地,站的如同直木杆儿似的二者,周遭萦绕着让女孩儿发寒的气场。刚想生气发火的夏寻语完全清醒了,眼下虽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那股惊心的直觉告诉她之后发生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母亲穿着紫色的体恤衫,外边还套着阻挡油污的宽带围裙。父亲则是蓝色的上衣跟灰色的裤子,腰带还扎着。两个人都穿着忙碌的工作服,又或者两人根本都没有扒衣服就这么一直待到了现在?那吃饭时候明明都解下来了啊?
可是难不成两个人吵起来了?因为妈妈做的菜不好吃所以爸爸把腰带扎上表示抗议,老妈就穿着炒菜用的围裙对抗我爸?
不可能啊!
因为这种原本好好的,可“说着说着忽然大打出手”的场景也不是没有过,只是随着夏寻语的成长越来越少罢了。眼前两人话都不说就直接起立,夏寻语心中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不是吧?又要吵架?
这回我该帮哪头?
“当啷!”
又是一阵声响,尚在纠结还未决定作为哪一边帮凶的夏寻语便看到,父母两个人像是生气至极一般僵硬地用小腿顶着凳子,就算是被卡在凳子里、凳子之间又被相互之间卡主也要转过身来的蛮横姿态。
这不是……要打我吧?
还是男女混合双打?一言不合就要并着肩膀打孩子?不要啊!
……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家里两个大人站起来的时候一点声都不吭,夏妮儿看着他们的脸,家人的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阴气沉沉,面孔似乎有些模糊不清。
“爸?妈?”
凑近了一点观察的夏寻语寒毛耸立,心脏不受控制般加快了跳动——即使是这样的面对面大声呼唤,父母也一动不动……她抬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把地上倒了的椅子扶起,眼睛一直试图看着两人的神色。
空洞,无神,直视前方。
(这是怎么了?)!
等到她看清楚了两人的神色,就像是靠近了某个范围引动警报,又仿佛触碰到了某些规则引发了开关。四颗黑白相间的眼球齐齐转动,直沟沟俯视视着已经能说是贴地爬行,头还像个乌龟一样伸得老长的女生。
(不,不一样!)
(这绝对不是爸妈!)
脑海中警铃炸裂,那一双双,不对,更像是“一颗颗”的眼珠根本不像是人类一样盯着她,灵魂深处的警示让夏寻语猛然停住身子,前脚在地上一弹猛然往回撤。
缩得就像一只弹跳在半空中的兔子一样快。
“嗡!”
飒飒破空之音入耳,之见“父亲”的双手左右交错,由下往上猛然撩升。虽然扑了个空重心不稳,并且击打着自己一旁的“妈妈”一块儿倒在了地上,可夏寻语心里充斥的并不是滑稽场面的搞笑,而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心情。
(那是人能做出来的吗?)
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刚才出自父亲之手的僵硬挥击,和现在两个人像是没有关节一样直挺挺摔在地上的模样。此时的父母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无情的人偶,又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在里面操控着他们。
根本就不像是人。
异变之下,暂时安全的夏寻语甚至有胆子贴近了观察。这两个披着爸妈外皮的家伙就像被钉在地板上的蜘蛛,四肢乱动但几乎没有弯曲与规律可言,反而重叠在一起支撑不起身子,不断在并不算光滑的地砖上打滑,转动着躯体。
她仔细地观察着眼睛。
眼睛,是一个人内心的窗户,人在表达某一种情绪的时候也是眼睛最为传神。由于对自己眼睛最为满意,所以夏寻语对人们眼部的变化较为敏感(毕竟天天照镜子)。无论她有没有意识到,在上学的生活中、交友中、帮忙看店与顾客的交流中,她都会从眼睛去判断对方情绪,用眼神去分享自己的心情。
就比如现在,内心对未知因素的恐惧催生出强烈的好奇,看着两人没有什么危险,她就握着放在一旁剪布袋杂物的纤长钢铁剪刀作为护身利器,蹲在一旁观察着对方的双眼。
那个在不断转动、亦如断头蚯蚓一样扭动的头部的双眼。
“不是,不对……”
“你们到底是谁!”
手中长剪犹如利剑,直至前方。两掌之长的精钢铁器上透露着凶狠,不管怎么看,它们更像是昆虫而不像是人。
两人已经停下了动作,一起抬着头望着夏寻语。越是紧盯二者,夏寻语的内心更是发寒。
虽与常人无异,黑白分明,可她更像是在面对某种陌生冰冷的怪物,“它”正在这具具躯体里,透过“眼珠”来观察着自己。
是的,它在观察。
它属于怪物,而不是人!
“呃喝——!”
“吱咔!”
怪物开了窍一样蹒跚伏起,原本僵硬的关节似乎已经疏通,只是肌肉依然僵硬难以移动。与之前比来,可以说是“暴起”一样脱胎换骨的两“人”开始像个老头子一样慢慢直起腰来,浑身发出牵拉的声响。
没有时间再观察下去了。
夏寻语不断呼喊着父母的名字,一边往后跑去。
“爸?妈!”
空空荡荡地回响在房子里游荡,除了正在蹒跚而来,并且越来越快的两个怪人外,只有她一个人在发出声音。夏寻语正看得清楚,在她叫喊着父母的名字时,那两个怪人竟然短暂地停下来脚步,本是平淡的脸皮上想要做出一个微笑。
“昨夜——星空已经——逝去——”
“消……唦唦……银河……”
收音机没人操作自己在不断调整信号,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稳定流畅。两人停下的脚步又移动了取来。这一回,根本就不见半点僵硬情景,她们伸开双手就像是想给挨在门前目露惊慌的女儿一个拥抱。
然而嘴角愈裂愈长,两个“人”把对四肢的稳定掌握了,却没有控制住脸上的肌肉。微笑的表情在脸颊肌肉的控制下逐渐狰狞,嘴角开裂,上下牙龈裸露,两腮颤颤鼓起结扎的肌肉团。
眼睛也在牵拉之下变成了一条缝,五官扭曲压缩着往中间挤兑,整个脸却又因为绷紧而显得宽阔,一张张笑脸如同黄泉里拖人下水的恶鬼。
真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会做出的表情——
她真的死心了。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机器人?异型?
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们,不要靠近我啊!”
心中热血上涌,她猛然将……将周围的纸箱杂物全划拉倒在地上,看着腿一直卡在椅子里的两人也只是走,完全没有抬腿迈步的意思,又将厨房里的大桶油全部倒在外面。
厨房与洗浴室相连,其实都相当简陋,包括两个地方与大厅相阻隔开的唯一一个能够开合的大门也是用木板代替,连抵住门的插销都没有。木板跟墙链接的转轴是坏了后用铁丝缠几圈接上凑合着用。眼看着两人在油腻腻滑溜溜、笔芯塑料袋满地堆的地上难以行走,甚至又摔倒的夏寻语,深知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儿。
二者间的距离是真滴近,如果不是对面还不会跑,她早就被堵个严实了那还有闲心布置。况且两人一左一右读堵着通往前门的路,周围都是垃圾也难以跨越。
正门晚上也是被锁住的,钥匙还在楼上,想逃出去只有后门才可以出。后门一般都是反锁,没有意外的话打开后门的三个锁就可以溜走了。
少女一声冷笑,虽然不知道你们俩是什么妖魔鬼怪,但老娘不伺候你们了!
自个儿玩去吧!
从厨房煤气灶上,用废报纸卷插着筷子接过火苗,学上一句学校里那帮野小子男生的“FIRE德轰!”就是一个摆手。
“走你!”
烈火漫天!
凄厉的嘶咛与火舌爆发,在这小空间里翻滚着烟雾升腾,不愿仔细看下去的她赶忙转回身打开后门不同方位的三个锁。
“呯!呯呯!”
“什么!开不了?”
原本还在暗自窃喜的人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有些不敢置信地扒着墙边,伸长脖子透过窗户与铁栏栅看向后门外。
一辆巨大的拉货车倒停在那里。
父亲的拉货车。
后院里。
不在附近的停车场里。
在后院里。
抵住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炽热的火舌舔舐着屋檐,滚滚浓烟已经从门板的缝隙中滚了进来。门外拖拉椅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少女一时绝望的大声叫喊,四只皮开肉绽满是血泡的手敲击敲击在门上。
“啊~嘎啊~呜~”
恐惧之下某人发出一声鹅叫,猛然用力把推进了一半的门板一JIO踢了回去,意外地成功了。
门外传来两声落地声。
“咚!”
在这种情况下,少女表现出超出寻常的勇气跟理性,一边哭泣,一边将身后的洗衣机擒抱,粗壮的腰肢与健美的臂膀轴心转动,带着呼啸风声,竟然一下就放倒了铁皮洗衣机。
“吱——”
“咚!”
这一刻,原本令她有些自卑的身材是那么可靠,让她稍微补充了信心。
“碰!碰!”
方形的洗衣机正好卡在二者中央,虽然留有一个手臂的缝隙却也不碍事,外面始终只有不断敲击的闷声和物品燃烧爆裂的声响。
“水,水。”
灭了火,夏寻语瘫软地倒坐在洗衣机上。缝隙已经被擀面杖与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她的手上还握着一把沉铁老旧的菜刀。一直到现在能够喘口气,她整个脑子还是嗡嗡作响,隐约间感觉不太对劲,但紧凑的紧张与疲劳袭上了她心头让她丢魂失魄,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开窗户然后在这里静静发呆。
时断时续的呜咽,拍击声、收音机歌声混在一起,并拢双腿的她盯着自己的小腿哭。
睡裙早就脏了。
不知过了多久,夏寻语止住了眼泪,内心的惧意也随着烟尘的消散而退减。现在听着,外边的两只怪物还在有节奏地敲击着木门,但是力道小了很多。眼看那块不算厚实的木板隆隆作响,地上也满是焦黑的碎屑,夏寻语有些不安地凝视,那些碎末就像是致使长提崩溃的蚁穴。
这个门还能撑多久?
所幸门板与房檐之间还空出一道不大的间隙,她心中抱着这样的疑问,站在洗衣机铁皮上按着门板踮起脚,头往前悄悄靠近,双眼下视观察着。
由于视线高度的原因,她也只能观察到靠近门板一侧的场景,但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