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离京
兵甲虽是史万岁麾下兵马的服饰,但是并非是史万岁的兵,甚至并非是整个江南在籍的兵卒,今天下中,拥兵最重的乃属江南地带,因为那些还有贼患未平。
只是让来护儿入京,来护儿乃新野来氏,算是一望族,开皇元年,年纪轻轻的来护儿投靠当时坐镇广陵的贺若弼的麾下。
后面靠着军功一步一步的积累,到如今更是被赦封为泉州刺史。
上上州,置刺史,长史,司马,录事参军事,功曹,户、兵等曹参军事,法、士曹等行参军,行参军,典签,州都光初主簿,郡正,主簿,西曹书佐,祭酒从事,部郡从事,仓督,市令、丞等员。并佐史,合三百二十三人。
可以想象如今来护儿的权势,当然,这是恩宠也是看重,同时也是分化,分化掉当初灭陈一战中的那些功臣。
杨坚忧虑他们会聚集在一起从而来反对自己,这一点,不是杨坚希望看到的。
当初灭陈乃举国之力,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不得不让杨坚感到忧虑。
而且史万岁又是左将军,掌侍卫左右,供御兵仗,乃是天子近卫,虽然身在远处,可光是凭借着一天子近卫的身份,足以让不少人对史万岁产生出距离感。
谁也不希望有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在自己左右,要是有朝一日伤到自己岂不是想哭都没有地方哭。
把其中的核心人物杨素、贺若弼放在京师,同时让韩擒虎作为凉州总管坐镇凉州,屯兵驻守金城,威慑胡寇!
三分之下,曾经攻打东南,如今驻兵江南的兵马分的分,散的散,对于天子,他们只有感激,不敢有半点的不满。
纵然知晓天子乃是在分化他们,但依旧要感恩戴德。
要知天子赏赐给他们的极其的丰厚,足以让他们打消心头的不满,连消带打之下,威胁消失于无形。
自北周武帝宇文邕身亡后,杨坚能崛起并让天下大一统,结束南北十六朝的割据分封,其文治武功不得不让人称赞。
回京述职后,来护儿被天子召见,谁也不知道天子到底跟他谈了什么,虽然有不少人想要知道,但心里犹如蚊虫蛰咬在面对杨坚的威势时,当即就怂了,不敢在冒头。
“你随我来。”
长安城外,见到陈旻的第一眼,来护儿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当即对杨素的安排有点不满,至于陈旻的背景家世,来护儿都没有去查,在他看来无论是谁,既然入了他的麾下,就要受到他的管辖,如若不听,不管是天潢贵胄亦或是王公贵族,他都敢驱逐出军营,甚至是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这就是来护儿!
能在短短的十年时间内,从一无名小卒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天赋和勤奋均缺一不可!
“穿上。”
“喏。”
接过来护儿随手丢过来的兵甲和制刀,陈旻二话不说就穿了起来,没有半丁点的犹豫。
不同于来护儿,陈旻可是把功课做足了,至少眼前的人是怎么样性子的一个人,陈旻心底还是有数的。
如来护儿这种的将领,说好听就是独断乾坤当机立断的名将,当然如果他败了,输了一场决定性关键的战争的话,那么原先赞美的词汇就会变成刚愎自用等贬义词。
人从来都是复杂的,而且是随波逐流的。
不过,时下的来护儿乃是当世名将,而且又年轻,人缘又极佳,有深的天子的恩宠,这等待遇之下,对于来护儿,大部分的人是抱着交好的态度。
见陈旻这般干脆,来护儿难看的脸色才稍微缓了一点。
“走!”
穿着兵甲,身着制刀,陈旻咬着牙紧随在来护儿身后,幸亏这次听从其父的话,只是轻装上阵,并非带什么东西在身,除了那件软甲外,陈旻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带。
来护儿坐在车内,陈旻跟随在车后,并且是小跑前进,稍有不慎之下,就有可能把这辆马车给弄丢。
“将军,这”
同在来护儿车内的乃是来护儿的左右手陈宣,和来护儿同为江都人(其曾祖父从新野搬到江都。),一直追随着来护儿左右,算是来护儿的亲信。
第一眼看到陈旻,来护儿心里便已经有数,这不过是一个新兵蛋子罢了,一开始就要折腾,陈宣怕陈旻熬不过去。
“无碍,你刚才看到他的眼睛了没有。”
“似乎”
努力回想方才,陈宣从陈旻的眼中看出了坚定和自信。
“熬一熬也好,省的以为沾染上越国公的关系就可以无法无天。”
“喏。”
这次,来护儿从泉州带了十名老卒,都是百战的老兵,不过他们都是骑马而来,眼下几名老卒见陈旻小步紧随,一时间玩心倒是起来。
“老魏,你说这小子能坚持多久。”
“不超过三个时辰。”
“我赌五个时辰。”
“等等我”
“”
几名老卒纷纷开始赌了起来,他们都不看好陈旻,假如轻装上阵,或许能坚持更长一点时间,但身着兵甲还这般消耗体能,这几名老卒不看好他。
“老贾你要不要赌一把。”
“不用。”
几人见状,倒也无趣的耸了耸肩膀,不过也不会说什么,这几人都是在战场上有过过命的交情,都知道对方的德性。
“不过,老胡老魏你们别小看这小子,估摸着你们这些人的钱都要被老薛给搂了,别后悔。”
冷不丁的老贾冒出来的一句话,老魏的声音顿时一卡,似乎想起来什么,个个才放缓步伐,仔细的观察着。
他们都知道老贾的个性,并非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话出必有因!
“呦,倒是看走眼了!”
老魏拍了一下腿,旋即大笑着。
闻言,其他人也纷纷嗤笑,坐在马车内的来护儿也不曾理会,这几人从让当初是伍长的时候,一直跟随着他,对这几人来护儿从来是不管。
而一路小跑的陈旻听到这几人的声音,心头虽然怒火冲宵,但还是咬着牙紧随上去,一路上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