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挖墙角
这次王宗宝在福船上找了一份活儿干，只是让王宗宝不解的是船老大为啥要从钦州跑到合浦这里来捕捉鲨鱼，这玩意钦州那里也多得是，要不是鲨鱼的翅膀可以卖一个比较高的价格，这玩意才没有哪个渔夫愿意捕捉，当然以他们的小船也不敢捕捉鲨鱼这种凶猛的动物，王宗宝乘坐福船行驶至生产珍珠水域附近，上面的船员就开始将船上装载的生肉用绳索系住放进海中，王宗宝就是其中的一员，这不是什么技术活，当然技术活也轮不到王宗宝这样打短工的人干。
怕时间长肉不新鲜引不来鲨鱼，船老大又让王宗宝将船上带来的公鸡取出一只杀掉，将鸡血淋入海中，这些海船遥遥相望，隐约的将产珠的海域围成一个圆圈，没让船员们久等，生肉放进海中没有多久，海面上出现一张张鲨鱼的背鳍，在船员眼中这些背鳍就像一面面敌军的旗帜，自己就是跟他们作战的勇士，保卫的就是即将下水采珠的疍民。
那些疍民此时正驾驶着一艘艘小船停靠在补鲨船的中央，看着那些船上射出的一杆杆酒杯粗细的弩箭，有的射在一旁落入海中，船上负责射击的船员看见射空之后立马拽动系在弩箭后面的绳索，将弩箭拽到船上继续射击，而每当弩箭射到鲨鱼的时候，疍民们立刻发出一阵阵欢呼，而福船上像王宗宝一样临时雇来的船员顾不上欢呼，他们必须立刻上前转动轮盘将弩箭往回拽，那些中箭的鲨鱼拖拽着弩箭在水中挣扎不休，让身上的血更快的流入海中，引来更多的鲨鱼，等二三十艘福船每一艘都猎杀了不下十条鲨鱼的时候，鲨鱼的数量这才慢慢变少了起来，这时候福船也并不离开，继续往海中放生肉，这样采珠的疍民们即使有人不小心划破了皮肤，流出的那一丝血液也会掩盖在福船附近的血腥味之中，这样就不会受到鲨鱼的攻击了。
这也是王枫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虽然这样一来花费就要提高很多，到手的那五千两银子恐怕远远不够花销，不过好在顺便获得了数量不菲的鱼翅，这玩意即使放到此时也是值不少银子的，并且另一个作用就是这些人拿鲨鱼练了练手之后就可以试着捕捉鲸鱼了，那才是高价值的目标。
当然王枫这些打算那些采珠的疍民并不清楚，他们知道的是朝廷给了王枫五千两银子却要比去年多一倍的珍珠，而王枫所做的一切不是以前那些眼中只有珍珠的官员所能比较的，毕竟那些人为了珍珠可以用石头将疍民的脚绑住，他们的眼中自己的命一文不值，根本不会考虑怎样保护自己这些疍民不被鲨鱼吃掉的问题。
失去了自然知道得到的珍贵，这些疍民可不会像后世有些人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那种人那样没有良心，他们一个个下定决心今年不会再将好的珠子吞入肚子之中，一定要为这位王大人多采集一些珍珠，至于今年吃饭的问题，这位王大人没有想以前那些官员那样克扣自己的采珠钱，而且王大人还跟自己签订了契约，以后自己这些疍民可以捕鱼卖给大人的罐头作坊，价格可是比以前要高一倍不止。
王枫今年只召集了一些成年的疍民，人数要比以前少很多，不过从第一日的珍珠采集数量来看并不比去年少多少，王枫估计除去中间环节的损耗，去年真正采集的珍珠数量应该多三倍左右，至于这消失的珍珠去了哪里，王枫就懒得去过问了。
当然今年采集的这些珍珠也只会有很少一部分送进皇宫，因为王枫已经决定留下一大部分，至于应该上缴的那一部分，王枫最早养殖的那一批珠贝已经两年多了，珍珠已经长成了，而且人工养殖的好处是一个珠贝可以养三五个珍珠，每个珠贝大多会有一两个长相圆润的珍珠，不像野生的，运气好才会有一颗珍珠，而且这颗珍珠品相如何完全靠运气。所以要采集很多只野生的珠贝才有可能获得一颗品相好的珍珠，至于二者采集的难度，大约跟到人参田里挖人参和到长白山上挖人参之间的区别差不多。
至于之间的区别，珍珠这玩意就是为了好看，又不像人参家养的和野生的疗效不一样，你说嘉靖皇帝会用珍珠炼丹，反正怎么练也练不出仙丹来，用养殖的珍珠和野生的珍珠效果还不是一样，还不如留着多卖些银两好更快的挖大明的墙角。